唐果被帶走後,錢多多再次拍拍手掌,又走出兩位小童。他起身往洞裡走去,兩位小童搬著兩張沉重的椅子跟在後面,馬嘯天在最後面跟著。
回到主洞廳中,錢多多打發走小童,指著空的椅子對馬嘯天說:“坐。”
“謝師傅。”
“你說你知道包什麼的下落?”
“對,是包富貴。”
“他在哪裡?”
“他就在洞中,上個月被我抓上來的。”
“可是洞內的老鼠都被放走了。”
“不可能!誰這麼大的膽子?”馬嘯天非常失望。
“就是你們最近抓上來的那隻神仙老鼠。”
“我立即去追回來。”
“噢!想起來了,老鼠已經被丁靈追回來了。”
錢多多用力拍拍頭腦,心裡在想,我這頭腦的問題真不小。
“師傅,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老鼠都逃跑了呢。”
“是逃跑了。”錢多多又說。
“全部都追回來了嗎?”
“還差兩隻!”錢多多伸出兩根手指,這時他的頭腦清醒了不少。
“哪兩隻?包富貴沒有跑吧?”
“誰知道呢,你去老鼠洞看看,幫我把他找出來。”
“是!我現在就去。”
錢多多拍拍手掌,三個小童又立馬現身。
“給他帶路。”
馬嘯天跟著小童來到老鼠窩,老鼠人非常憤怒,抓住鐵拉桿對著馬嘯天吱吱大叫。馬嘯天暴躁的情緒上頭,他一腳踢起地上的小碎石,小碎石打中前排的老鼠人,所有老鼠人快速竄逃躲避。馬嘯天再往老鼠窩吐口水,大聲說:“誰是包富貴?”
洞裡的老鼠人繼續吱吱大叫,指著馬嘯天大罵。
馬嘯天卻以為他們在搶著認自己是包富貴,他指著老鼠群大喊:“不是叫包富貴的全部都滾到後面去,那隻叫包富貴的老鼠趴在閘門上,不要欺騙我,否則我弄死你們!”
所有老鼠人退到洞底,不敢出來。
包富貴激動得流淚,他認為自己終於獲救,他往前爬去,緊緊抓住閘門上的鐵桿。他深信一定是上次逃掉的兩個老鼠人救了他,一定是他們把自己的訊息告訴了市長。他十分清楚,只要長壽藥斷供,一定會有人想盡辦法找他。所以他才一改往日作風,在樹洞裡把自己的故事講給大家聽,只有讓更多人的瞭解自己的情況,自己獲救的機會就會更大。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賭對了,流下了滿眶熱淚。
馬嘯天如捧珍寶一樣,把包富貴這隻老鼠人捧在手裡,一邊走一邊,小聲對他說:“今日,算你鴻運當頭,我師傅看中了你,你馬上就能重新做人了,你給我好好表現,否則重回老鼠窩,明白沒有?”
包富貴兩眼盯著馬嘯天,輕輕點點頭,他激動得兩眼水汪汪,苦日子終於結束,好日子馬上就要回來了。
馬嘯天把捧著的包富貴遞給錢多多,錢多多指一下旁邊的椅子,馬嘯天立即明白錢多多的意思,他輕輕把包富貴放在椅子上。隨後,錢多多指著包富貴發功,很快一箇中年模樣的包富貴坐在椅子上,雙手緊緊抓住在椅子,表情十分痛苦。過了好久,包富貴才慢慢恢復過來,他用非常不友好的眼神來回掃視馬嘯天和錢多多。
“包先生,實在抱歉,一場誤會,讓你受苦了。”馬嘯天率先開口。
聽到這話後,包富貴繼續保持沉默,他深信是市長來救他。他再望向錢多多,他才知道站著的馬嘯天只不過是個下手,坐在在椅子上的錢多多才是頭目。
“你有什麼要求?”錢多多終於開口了。
“我恢復自由,跟以前一樣。”
“這個好說。”錢多多轉向馬嘯天,“你把他的一切都歸還於他。”
“是!”
“這樣你滿意了吧。”錢多多問包富貴。
“我的錢呢?我的神器呢?”包富貴瞪大眼睛攤開雙手。
錢多多輕輕揮手,旁邊的小童便跑步離開。不一會,小童抱著一堆神器回來。包富貴在各式各樣的神器中找回屬於自己的那個。
“為了大家好辦事,關於你的錢,我會分批返還給你。一會回到俱樂部,先返還你第一筆錢。為了表示歉意,我們雙倍返還。”馬嘯天彎著腰對包富貴說,見包富貴仍然不吭聲,他再問一句,“包先生意下如何?”
“行!”包富貴更加深信是市長解救了他,他再掃視兩眼錢多多。然後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衣服。一個月沒洗澡沒換衣服,渾身臭哄哄的,連包富貴自己都在嫌棄自己。接著,他又瞄一眼錢多多,“我可以走了嗎?”他以為洞外面真有人在等著接他回去。
“走?就這樣走?”旁邊的馬嘯天攔住正要離開的包富貴。
“你們還要把我怎麼樣?”包富貴兩眼瞪著錢多多發問。
“長壽藥。”錢多多盯著包富貴只說出這三個字。
“沒有。”包富貴仍然以為是市長來救他。
“你真沒長壽藥?唐教授可不是這樣說的!”
“唐教授?你們把他怎麼了?”
包富貴非常擔心唐果也被他們變成老鼠人。
“他沒事,上來一趟,剛才送他回去了。你也想回去的話,先把長壽藥交出來吧,否則你永遠也別想回去。”
“你們把我變回人類,又不放我回去,到底要把我怎麼樣?”
“長壽藥!”錢多多重複著這三個字。
現在,包富貴終於明白過來了,並不是市長來解救他,而他們知道了他有長壽藥的秘密。至於是怎麼知道的,他不清楚,也許真是從唐果口中得知。至於唐果為什麼到山上來,他更是無從得知,他反而擔心唐果也被他們變成老鼠人。
“藥可以給你,但有條件。”包富貴認清形勢後,終於作出讓步。
“先說條件吧。”
“第一,我需要像以前那樣自由生活,你們不能干擾我;第二,藥品的生產技術不能給你們;第三,釋放洞裡被關押的所有老鼠人;第四……”
“沒有第三條,更不要想第四條!”包富貴還沒把第四個條件說出來,就被馬嘯天打斷了話。
“不要貪得無厭!信不信我立即把你殺了!”錢多多又口說話了。
“長壽藥只有我有,你殺了我吧,來呀!”包富貴吃定對方不敢殺他。
“你!”馬嘯天抓住包富貴的衣領,卻不敢對方下毒手。
“放下他!”錢多多命令馬嘯天放下包富貴。
馬嘯天放手後,繼續站在包富貴的身邊。
包富貴整理一下衣服,在剛才那把椅子坐下來,並翹起二郎腿。
“年輕人,給你講個故事吧。”錢多多雖然現在記性很差了,但他對以前的事仍然記得。他走過來,拍拍包富貴的肩膀說:“你知道快樂至上俱樂部是誰創立的嗎?”
包富貴搖搖頭。
“是我!280年前,我創立的快樂至上,至今仍然由我控制著!”
包富貴十分驚訝,他再次打量錢多多,怎麼看對方也只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毛孩,怎麼敢口出狂言,說自己280年前創立了快樂至上?
“不敢相信吧?知道我是用什麼辦法實現的長壽嗎?你看我的身子,比你年輕多了!”
包富貴再次搖搖頭,他認為對方可能是透過換腦來實現的長壽。
“你可能覺得我換腦袋了吧?”錢多多指著自己的腦袋又說。
包富貴不作聲。
“坦白跟你講,我的辦法比你的長壽藥好很多,聽說你有長壽藥,我只是出於好奇,想見識一下,現在你還想死嗎?”
包富貴不清楚對方的話有幾分真假,不過,此時,他的底氣已經洩掉一大半。不過,從之前對方給的條件判斷,恢復他人生自由和財富,包富貴斷定對方必定是有求於他,而不是出於好奇這麼簡單。這時,包富貴換個話題重新開始談話:“我要見唐教授,現在,馬上。”
馬嘯天望向錢多多,錢多多卻不以為然,他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神器把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包富貴拿出神器撥打唐果的電話,他要確定唐果是否平安無事。可是,唐果電話一直沒有接通,他開始擔心唐果的人身安全。
看到包富貴一直在撥電話,馬嘯天警覺起來,他快速搶過包富貴的神器。
“條件談好之前,不能用神器。”
“我必須確定唐果的人身安全。”
錢多多拍拍手,對走出來的小童說:“把剛才那隻老鼠拿出來。”
很快,唐果又被帶出來了,錢多多指著唐果發功,唐果躺在地上痛苦不堪。這種痛,包富貴感同身受,他走過來坐在地上,抱著唐果痛哭。
“你怎麼這麼傻,來這個鬼地方找我。”
“沒事了,見到你,我很高興。”唐果露出微笑。
“考慮清楚沒有?還要談條件嗎?”錢多多揹著雙手走過來,俯視坐在地上的唐果和包富貴,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
“第一,我需要自由生活,像以前一樣,你們不能干擾我;第二,藥品的生產技術不能給你們;第三,唐果必須跟我走。三個條件缺一不可!”
“我答應你,但你必須答應我的兩個條件。首先,回到大城後,你們不能向任何人透露關於這個山洞的任何事情;其次,長壽藥必須免費供應給我們。”錢多多說完,坐回他的椅子上,繼續玩神器。
“行,我答應你,但我給你一份長壽藥。”
“不行,必須兩份!”馬嘯天開口了,他說完用懇求的眼神望向錢多多。
“對兩份,一份太少。”
“行吧。”包富貴裝得很不情願的樣子。
最後,包富貴扶著唐果坐上馬嘯天的飛車,往大城飛去。聞著外面新鮮的空氣,包富貴覺得無比的香甜,他終於自由了。
快要降落的時候,包富貴提醒馬嘯天,讓他對這個藥保密,不能隨便跟人說,否則會引起大麻煩。馬嘯天得意地點點頭,卻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回到俱樂部,馬嘯天兌現了諾言,他爽快地給包富貴返還了一部分金錢,並商定下次返還的時間和數量,並且再次提醒包富貴不要亂說話,包富貴也再次提醒對方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