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鳥第一次來血族領地,對什麼都很好奇。

撲稜著翅膀到處飛,到處玩兒。

陰沉壓抑的血族領地上空,正上演著詭異的一幕。

一隻藍色的小胖鳥飛在前面,身後跟著一大群蝙蝠。

時而排成一字,時而排成人字,時而疊在一起變成寶座的形狀。

甚至還會聚整合雞腿的形狀...

“啾啾啾~”【哈哈哈哈哈~好好玩啊~再變個狐狸的形狀~哎呀,不是貓,是狐狸,你們好笨啊!哦,你們沒見過狐狸啊,那崽崽就原諒你們吧!那就變成小鳥的形狀吧,要和崽崽的一樣昂......】

瑟牧站在窗前,恰好看見這一幕:“那是什麼東西?”

他的身旁站著一個顫顫巍巍的少女,聽見他的話,也抬頭看向天空。

“回男爵大人,好像...好像是一隻巨鳥...”少女滿眼驚恐。

瑟牧正想轉身,就見天上的黑色巨鳥又變換了形狀。

一個巨手,五指朝天,又緩緩彎下了四根手指,只剩下中指,直溜溜的豎在空中。

“這又是什麼?”

少女攪了攪衣角:“回男爵大人,妮婭...不知道這是什麼...”

瑟牧不耐煩地轉過身,一把扯過少女,尖牙瞬間刺進少女脖子。

即便無比疼痛,少女也不敢掙扎。

瑟牧那張已至中年的臉,隨著血液流進體內,而泛著詭異的紅光,雙眼更是陰森駭人。

...

在城堡裡又待了幾天。

小胖鳥帶回來一個訊息。

【阿爸~九轉池那邊說主神從邪域回來啦~】

夜清塵正在修建薔薇花,看了一眼不遠處同樣拿著剪刀的樓遲:【祝淵怎麼說?】

【主神說他在邪域裡什麼都沒查到,但是在邪域外的一個深淵裡發現了一個古怪的陣法,就是為了破解那個陣法所以才耽誤了這麼長時間。】

小胖鳥落在夜清塵的手心,將祝淵傳來的資訊又傳給了夜清塵。

那個陣法是上古遺留下來的。

祝淵破解開後,在上面發現了邪蒼的氣息。

而且那附近還有獻祭的痕跡。

加上夜清塵在這個小世界裡發現的三顆紅石頭,上面也有邪蒼的氣息。

所以......

邪蒼極有可能沒死。

夜清塵抬頭看向天空,似要穿過雲層,看向更遠的地方。

不,不可能沒死。

應該說,邪蒼的元神早在他攻上仙萊境之前,就逃走了一縷。

所以此前小世界裡作亂的邪物,不僅僅是為了強大邪物自身的能量,更是為了給邪蒼攢夠重生的能量。

那麼,那一縷逃走的元神,又會在哪裡呢...

樓遲見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有些擔心,走過去將人攬進懷裡,低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嗯。”夜清塵抬頭看他,神色凝重:“還記得我說的你英勇就義嗎?你用肉身炸死的那個壞蛋可能沒有死...”

樓遲摸了摸他的小臉:“能詳細跟我說一下嗎?我不記得了。”

對於夜清塵曾說他們都是神明的事,樓遲從未有過懷疑。

只是對那句奮不顧身,英勇就義有種莫名的彆扭感,彷彿堅信自已絕對不會被一個陰溝臭蟲搞成這樣。

至於自已為何會“死”,又為何會與無比相愛的夜清塵分開...

想不起來...

夜清塵正準備告訴他,天邊就“砰”的一聲巨響,炸起一團火光。

火光如龍直衝雲霄,將這潛伏於黑暗中的血族領地照得紅亮。

“崽,怎麼回事?”夜清塵目光冷冽地看著火光。

小胖鳥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著急地啾啾叫:【阿爸!是劣族,劣族圍攻了血族領地,那個瑟牧身上有邪物!不對!阿爸,他就是邪物化成的!】

夜清塵瞬間冷下臉,滿目殺氣。

祭出黑劍後,將黑劍扔給樓遲,白鞭自動纏上手臂,又把小胖鳥塞進他的口袋裡,拽著他的手就往火光最烈的方向跑。

樓遲深知事態的嚴重性,鬆開手,一把將人背起來:“抓緊了。”

隨後飛快地往前跑。

夜清塵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只覺得兩側大樹虛影都快看不清了。

狼人的速度和力量,是三個種族裡最強的。

不一會兒就看見了正在廝殺的血族。

勒森揮劍砍下一個劣族的頭顱後,轉頭看向夜清塵和樓遲:“來吧好孩子,展現你英勇的時候到了,這將是你作為下一個公爵甚至親王的輝煌時刻。”

前幾天還紳士優雅的公爵大人,此時金髮繚亂,蒼白的臉上還濺了幾滴黑血,紅眸亮著詭秘的暗芒,周身充滿肅殺之氣。

卻依舊高貴。

夜清塵從樓遲背上跳下來,看了一眼坐在被幾個劣族抬起的寶座上的瑟牧,對勒森說:“我才不要當什麼親王公爵。”

說著就要往前衝。

樓遲突然拽住了夜清塵的手腕,沉聲道:“我知道這是你一定要做的事,我也知道這件事同樣是我該做的,所以我不會去阻止你,但唯一的要求便是,不要受傷。”

“嗯,你也是。”夜清塵取下手臂上的白鞭,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回去的時候正好是看雪的季節。”

一身白色絲綢長衫的少年,揚著白鞭,宛若靈蛇,又似是所向無敵的戰士。

所過之處,劣族變異的身軀紛紛破碎開,散落在地。

而那潔白的長衫,不曾沾染絲毫髒汙。

樓遲一邊揮劍劈斷湧來的劣族利爪,一邊護著夜清塵往寶座的方向移動。

黑劍在火光映照下閃著幽深寒光,與白鞭配合默契。

勒森抹了一把臉上的黑血,嫌惡地皺眉,手上的動作卻更加乾脆利落。

無數的蝙蝠受血族掌控,也不斷朝著劣族攻擊啃咬。

還有無數或穿斗篷,或穿立領燕尾服的血族從領地中趕來,加入戰場。

...

高坐寶座之上的瑟牧,將戰場上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眼看著那個血皇的孩子就要衝破第一層,瑟牧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把血色鑰匙:“吾以吾名破時空。”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血色鑰匙發出刺眼的紅光,直衝天際。

卻在半路被一條白鞭斬斷。

夜清塵凌空懸浮,清冷的聲音如山澗泉水,卻滿是凜冽殺氣:“非此間之物,卻妄想掌控此間命數,當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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