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小殿下他撲進了暴君懷裡（09）
厄難專挑苦命人，許多百姓若是家中沒有男子，那麼將會過的極其艱難。
因為女子不識字，沒有一技之長。
沈蔓怡想辦女學，什麼都教，識文斷字，織布裁衣……為這些生活在泥沼中的人帶去一絲希望，哪怕極小。
夜清塵答應為她提供幫助和支援，還給她一塊暫時壓制邪物蠱惑的玉佩。
晚上運動完躺在聞人舟懷裡，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聞人舟對此也表示贊同。
可是，開辦女學，還不收束脩（學費的意思），這無疑是觸碰了世家貴族的利益
於是當聞人舟將沈蔓怡宣上朝堂說出此事時，引起了軒然大波，朝臣們吵的不可開交。
“自古以來哪有為女子辦學堂的？這簡直是胡鬧！”
“自古沒有，現在可以有，女子一樣能頂半邊天！”
“女人就該在家相夫教子，成日拋頭露面成何體統！”
“老李頭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你家夫人不也成天在外掌管生意嗎？”
“不收取束脩難道要讓朝廷出錢嗎？國庫哪裡禁得起這般揮霍！”
……
夜清塵被他們吵的煩，皺眉看向聞人舟，聞人舟皺眉掃了一眼高越，高越站在臺階上：“肅靜！陛下殿下面前，豈容喧譁！”
話音剛落，眾人看了一眼面若冰霜的帝王，嘩啦跪倒一片。
夜清塵這才緩緩開口：“既如此，那便由百姓自己決定吧。”
眾人疑惑，百姓如何自己決定？
沈蔓怡眼中閃過一絲精明，她倒是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聞人舟冷冷的掃了一眼窸窸窣窣的小聲說話的朝臣，眾人只覺一陣如芒刺背，瞬間大殿鴉雀無聲。
聞人舟冷聲道：“此事交由沈相、沈蔓怡負責，五日後拿著結果再行商議。”
說完牽著夜清塵離開。
他們走後，眾人圍著沈承恩父女倆不停勸說、指責，最後是沈凌白推開眾人，一手拉一個才得以解脫。
夜清塵沒有去問沈蔓怡有沒有辦法，他想看看，這個人能做到什麼程度。
…
五日後
當沈蔓怡再次踏上朝堂時，有人佩服驚歎，有人幸災樂禍，也有人鄙夷敵視。
沈蔓怡感受到各種各樣的眼光，抬頭看向龍椅上的夜清塵，見他勾起嘴角，沈蔓怡捏了捏懷裡的玉佩，眼神更加堅定。
明亮的少女堅定不移的站在威嚴的大殿中，聲音斬釘截鐵，一字一句的說著這幾日的結果。
原來她用的是民主投票的方式，讓國都普通百姓投票選擇。
最後結果是國都內近九成的百姓支援開辦女學。
持反對意見的官員支支吾吾的想說些什麼，最後被沈承恩一句“有本事你讓百姓改變主意”堵住嘴，若是能讓國都九成百姓聽他的，那他離誅九族也不遠了。
開辦女學就這樣被提上日程，全權交予沈蔓怡和沈凌白。
夜清塵慷慨的送了許多銀子過去，聞人舟的。
這天晚上，聞人舟看著被自己吻的臉頰通紅的人，低聲問道：
“小清塵…你給沈蔓怡的那塊玉佩…”
“是暫時壓制邪物的。”夜清塵緩了緩說：“否則朝堂上還沒開口說話就暈過去，未免也太糟了。”
“可是，你都沒有送過我…”聞人舟有些不滿。
夜清塵：……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人都是你的了，你還要什麼？
不過夜清塵還是把這件事記在了心上。
*
沈蔓怡開始忙辦女學的事，偶爾會進宮問問夜清塵意見。
夜清塵則每天都會抽點時間避開聞人舟，聞人舟不知他在做什麼，但也給他自由的空間。
直到中秋節這天。
中秋宴夜清塵一反常態的拉著聞人舟先行離席。
走到寢殿門口，夜清塵不是從哪兒拿出一根布帶，矇住了聞人舟的雙眼，拉著人坐下。
聞人舟任他操控，眼睛被矇住，其他感官就會格外敏感。
手指傳來一陣涼意，隨後左手無名指被什麼東西圈住。
夜清塵替他拿下布帶，眉眼彎彎的看著他。
“這是…”聞人舟看著手指上的墨玉戒指，做工精美，流水線條纏繞，不大不小剛好圈住手指。
夜清塵伸出手，掌心放著一個一模一樣稍小一些的戒指，說：“很早以前，你告訴我，彼此相愛的人要在無名指上戴一模一樣的戒指，寓意永恆。”
聞人舟愣了一下說：“我說的嗎？”
夜清塵點點頭：“很早很早以前的你說的，只是那時的我不懂…不過現在我懂了，聞人舟，你要幫我戴上嗎？”
聞人舟沒有說話，拿起夜清塵掌心的墨玉戒指，莊重的圈住他的無名指，隨後將人摟進懷裡，深深的吻了下去。
…
一個月後，夜清塵聽到小白貂說，沈蔓怡身上的邪物消散了。
正在吃飯的夜清塵愣住，消散了？可沈蔓怡還活的好好的啊…
“怎麼了小清塵？”聞人舟見他愣了半天，忍不住問道：“可是飯菜不好吃？”
夜清塵搖搖頭說：“崽崽說沈蔓怡身上的邪物消散了，我想去看看。”
於是下午聞人舟就帶著夜清塵出了宮。
女學開在國都很普通的一條街上，附近居民和小商鋪都很多，並不繁華，但是充滿煙火氣。
夜清塵突然想起曾經看到過的一句話：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夜清塵看著已經建立起來的學堂，佔地很大，一進來還能看到兩邊的小商鋪，大多是女子在經營。
沈蔓怡聽到夜清塵來了，急忙放下手中的事跑了出來。
“殿…公子，你們來了！”
夜清塵笑著說：“有點女先生的樣子了。”
沈蔓怡抓了抓頭髮，將兩人請進她的書房。
三個人邊喝茶邊聊天。
夜清塵和聞人舟這才知道為何學堂裡會有商鋪了。
原來早在百姓投票的時候，沈蔓怡為減輕國庫負擔，她託沈承恩找了許多做生意的大戶人家，說是他們可以在投票的地方宣傳自家生意，但前提是要投些銀子。
不僅如此，若是女學辦好，他們還可以在學堂裡售賣自家商品。
而識了字、有了一技之長的女子，還可以去給他們做幫工，或是直接在學堂裡經營他們的商鋪。
離開的時候，夜清塵回頭看了一眼比往日更加明豔的少女，心中微動。
他大概知道邪物消散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