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蜀山幾人離開後,柳元對著蘇青拱手:“大人,此事我會如實上奏,國子監不會如此作罷?”

蘇青輕笑一聲,:“朝廷是齊國的朝廷,國子監也好、蜀山也罷,你們要怎麼做,我都懶得理會。你愛幹嘛幹嘛,我只遵皇上旨意。”

言罷,離去。

沒走幾步,看著仍在地上裝死的謝安,一臉厭惡,指著他,扭頭對著柳元:“寫奏報前,先把自已的屁股擦乾淨!”

柳元低頭,上前兩步,一腳踢在謝安屁股上。:“起來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蠢貨!”

謝安雙膝跪地,不敢言語。

柳元蹲下,盯著謝安:“殺人這種事,要麼就殺乾淨些,要麼就別被人看見。這事,大祭酒一定會知道。想清楚怎麼說,該怎麼做,滾吧!”

謝安低頭,嘴角血跡未乾,連連點頭。眼中全是恨意,十指扣著沙土,竭力剋制身體的抖動。

直至此刻,他才想起被他隨手擊殺的中年夫婦,誰能想一個西南小鎮十幾歲的小孩,會出現在北方邊陲,甚至連修為也比他高。

待周遭一切歸於平靜,謝安才起身,擦乾嘴角血跡,整理衣衫。在破掉的軍帳裡,找出背囊,往京城而去。

宋玉在高三十、王叢山接應下,算是全身而退。

離了軍營,又往西走了一段。能遠遠見著最末步卒的身影。一群人才安下心來,腳步放緩。

呂子明難得率先出聲:“王將軍,我這師弟沒你怕是走不了了。這份情,我蜀山記下了。”

王叢山哈哈一笑:“見外了不是,我也就是動動嘴,你那一手御劍之術才是神仙手段。”

邊說著,一巴掌拍在宋玉後背,:“你小子有種,直愣愣地就要殺朝廷的人。不過,下次提前說一聲,此次算是王爺的面子夠大,蘇青到底還是個軍人給面兒。又有你大師兄在場。不然,你已經死翹翹了!”

宋玉咧嘴笑著,面色發白。想說些什麼,可一張口,肋部就一陣撕裂般的刺痛。扯著嗓子眼的疼。好在,總算是成功遞出了一劍,發上力了,也親眼見著謝安吐血倒地。雖說眼下殺不了,幾年來,那塊壓在心中的頑石總算是鬆動幾分。

唐寧也是說道:“王大哥除了出現的時機,這說辭才是拿捏得極好。誰的面子也不傷,但意思都到了。”

王叢山哈哈一笑,:“你們這些小子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一路同行,終有離別時。

眼瞧著將近涼州地界。蜀山四人與王叢山告別後,才拿出劍符。

起初,宋玉與唐寧、白夢還能旗鼓相當。呂子明自不必多說。慢慢往後,宋玉能勉強跟住,再往後宋玉只得停下休息,額頭盡是豆大的汗珠。

唐寧:“想必你是此前出手耗費太大。沒事,多休息。咱們不趕時間。”

宋玉調息一會兒,才說道:“此前被那柳元打中一掌,好在會御劍,能擋下部分力道。如今,只是肋部一扯動就疼,手使不上勁兒,其餘倒沒啥大礙!”

入夜,幾人隨意在一客棧休息。照例,每日的運功養劍雷打不動。只是此次,每每氣機流轉至胸腔附近,總會有疼痛之感。起先宋玉還能忍著,可往後越發痛感加劇。

宋玉立刻停下。師祖李太玄曾說:運功本是自然之事,切莫刻意為之!

宋玉睜開眼,探手,輕輕撩開內衫。手指輕觸肋部。明顯能感到,相較白日,有一片浮腫的地方。屋裡並未點燈,看不清傷勢程度。心想只能等回到蜀山,找位醫師瞧瞧。

這一夜,宋玉是似睡非睡,迷迷糊糊。一不小心,就會牽扯肋部。忍著疼,不想吵著同屋的唐寧、呂子明。

兩日後,幾人進入益州地界。宋玉能感到肋部的腫脹越發明顯。可隻字未提。強忍著。唐寧等人,只是覺得宋玉是念及親人,大仇未能報,有心事,才面色不佳。並未太過在意。

直至在一小城,湊巧,在一飯館,遇見了峨眉一行人。峨眉比蜀山四人早一日離開朔方,一路走走停停。妙音師太與唐寧之父唐燦算是熟識。也認識唐寧。加之,峨眉修行,尼姑甚多,江湖上遇見峨眉,常會禮讓三分照拂一二。

唐寧見著妙音很是恭敬,一番閒聊。原本還一臉笑意的妙音看向宋玉,臉色一變,正色道:“宋施主,可是身體有恙?”

宋玉點頭。想拱手回話,手剛提起,隨即嘴角抽動,又放下。疼!

道:“前幾日被打中肋部,有些疼痛。想是過些時日便能自愈!”

妙音將宋玉的動作看在眼裡,問:“傷在手臂?”

宋玉指著肋部:“這裡”

妙音:“既然相遇,貧尼會些醫術,不妨讓我瞧瞧?”

宋玉一聽,先是低頭瞧著胸口,隨即連連搖頭。

妙音一愣。

唐寧急道:“宋玉,你可知在錦城有多少人求著師太瞧病還瞧不上。趕緊的,讓師太瞧瞧!”

宋玉這才略顯尷尬小聲道:“男女有別,不可!”

此言一出,引得眾人輕笑不已。

唐寧哭笑不得:“我說,你是讀書讀傻了嗎。你們均是修行之人,再則瞧病還分啥男女!”

宋玉看向四周,女尼還有不少。仍是覺得彆扭。

妙音見狀,微微一笑,擺手:“宋施主既然有所顧忌,此事作罷。”

唐寧大手一揮,喊到:“老闆,要間上房。”

對宋玉說到:“去房裡等著,我去請師太,你這種書生就是事兒多!”話是這麼說著,臉上全是笑意。

宋玉點點頭,上樓。

到如今,與唐寧早已無需多言,一個眼神足矣!

至房間內,宋玉赤裸著上半身,唐寧引領著妙音推門而入。

宋玉左肋部一大塊暗紅色浮腫,肉眼可見的腫脹。

唐寧瞪眼一驚:“嘶……,這些天你都忍著?”

妙音伸出兩指,置於宋玉手腕處。:“放鬆心神,稍有不適就說,切不可強忍!”

隨即,宋玉便能感到由手腕之處傳來一股柔和且溫暖的氣機,遊走全身。

一個小周天後。妙音臉色輕鬆幾分,道:“未傷及根本!這傷不難治!”

接著,妙音拿出一隨身布包,攤開。一排細密短小的銀針。

“啪”

輕敲桌面,銀針騰空而起,妙音並指點出。數只銀針飛向宋玉肋部周邊各處竅穴。

“啪”

又是數只銀針飛出,此次是扎入浮腫部位周圍。

一刻鐘後,宋玉連同唐寧,睜大雙眼,看著眼前神奇的一幕。只見淤青、腫大之處的淤血,竟向著銀針周圍聚集。

妙音見時機已到,一招手!

銀針自行抽回,每一枚尾部均帶起一顆小血珠,呈黑色,懸浮於空中。

取出桌上一隻茶碗,一點,血珠紛紛落入其中。

作罷,妙音看向宋玉、唐寧。輕輕一笑:“小手段,不足掛齒!”

見著淤青消散,浮腫消退。唐寧說道:“這就好了?師太果然是在世佛陀!”

妙音見慣了唐寧的馬屁功夫,懶得理會。看向宋玉:“接下來才是要事,我需檢視傷及何種程度,骨頭是否有損。會有些疼,疼就說。”

妙音伸手,以指肚觸及宋玉肋部,逐一按壓,縮小診斷部位。每每宋玉叫疼,一枚銀針便刺入。如此反覆數次後。

妙音道:“活動活動手臂,頭、頸部。慢慢來。”

宋玉依言,試著抬起手臂、扭頭、扭腰。驚奇的發現,此前的拉扯、撕裂般的痛感,沒了,只是略微有些酸楚。

妙音才點頭:“骨頭並未錯位,但有裂隙。肌肉有撕裂。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雖是修行中人也需月餘。其間不可發力,切記!”

隨後又摸出一小盒,:“此物是我峨眉獨有的膏藥。每日睡前塗抹肋部。有助於骨肉癒合。傷是小傷,可你我皆是修士,免不了對敵,小傷不察,出手差之毫釐便是生死之間。切記!”

宋玉抱拳,躬身行禮:“謝師太!”

妙音輕輕擺手:“你們皆是同鄉,我又是長輩,力所能及而已!”

此刻,樓下傳來一陣喧鬧之聲。

唐寧推開窗。

當街,一峨眉女弟子,白衣飄飄,單手持劍站立。

白夢站在街的另一頭,手扶著劍柄。

峨眉女弟子搶先出手,挽著極為漂亮的劍花,小碎步靠近白夢。劍影閃動,一身白色衣裙,靈動、飄逸。手腕上下翻轉,一把劍硬是舞出千萬劍光,甚似凌厲。

白夢站在原地,看著峨眉弟子,不禁感嘆:“著實好看,漂亮!”

忽的,“錚”,白夢出劍,一劍立在身前。

“鐺”

擋下峨眉弟子那千萬劍影中真正的一劍。

峨眉弟子一驚,連忙後撤幾步。白夢也並未趁機再次出劍。

峨眉弟子,大步蹬地,躍至半空,以身為軸,腰身竟是在空中快速旋轉,連帶著長劍,如同向前滾動的車輪,劍鋒連成圓,毫無間隙,朝著白夢而去。

白夢見狀,往身側一步跨出,也是躍起。一劍點向那女弟子腰間,臨近,手腕一變,以劍做尺。

“啪”

劍身拍在腰間,白夢並未出全力。這樣的比試,於她而言,有些無聊!

峨眉女弟子腰間被中,單手撐地,起身後,又是一劍遞出。

白夢此前兩次出手已是留手。方才若是不變招,這峨眉弟子已然被攔腰一劍刺中。哪還能起身。如今,這人不但得了便宜,還不依不饒。

白夢面色一變。

迎著刺來的一劍,左手以劍鞘同時刺出。

“唰”

就見那峨眉弟子的一劍,正好插入白夢的劍鞘之中。

見勢不妙,那峨眉弟子想抽回長劍。白夢左手往外一帶,右手持劍反握,曲肘抬臂,一扭腰。

峨眉弟子呆立街頭。手中長劍被白夢左手的劍鞘帶走。脖頸處,白夢右手的劍已經貼上,再往前半寸,就會命喪當場。

四周的峨眉弟子見此景,紛紛亮出兵刃,欲上前。

樓上傳來一聲呵斥:“夠了!”

接著一道人影飄然而至,正是在樓上目睹一切的妙音。

白夢撤回手中劍,抬手行禮。

妙音微微笑著:“白施主不必如此,是我的弟子無禮在前,貧尼還要謝你手下留情啊!”

白夢微笑點頭。

劍鞘一揚,長劍飛起,白夢一把握住。遞還給峨眉女弟子。

那女弟子翹著嘴,滿面怒容,一把接過。大聲道:“我不服,再來!”

白夢無奈搖搖頭。

妙音肅然:“退下,同輩比試,勝負本是常事,回山後,面壁思過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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