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回到宴府。

青歲等了會兒,沒有等到車內的人出來,她上前敲了敲車窗,輕聲提醒,“姑娘,咱們回到府裡了。”

宴清黎這才從思緒中回神,手指按了按太陽穴,起身出來。

青歲伸手攙著她,快速掃一眼,“姑娘身體不舒服嗎?奴婢讓人去找大夫過來。”

“不必,我沒事,只是在裡面想事情。”

宴清黎很早就知道霍縉在刻意藏著什麼。

他不想讓她看到,她也就不多問。

但他有時會不自知地洩露出一些,她隱約也能猜到些什麼,不外乎是擔心嚇到她。

錦衣衛的名聲,他的名聲,她還未回京就聽聞了不少。

什麼酷吏,什麼狠辣,小兒聞之驚哭的程度。

宴清黎一開始也是如此以為,想著儘可能避開他們,不想跟他們扯上關係。

但有些事情不是如此想就會如此實現。

就比如,在初回京的時候,她就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會與那個將自己擄回寨子裡的人有更多交集,也更加不會想到自己成為了他們之中的一個。

現實已經如此,她所信任的同僚會被人排斥、牴觸,她心悅之人在其他人眼中是猛獸,叫人畏懼。

若是她為錦衣衛的事情被別人知道,他們約莫也會下意識畏懼她,然後遠離她。

所以,她自一開始就做好了心裡準備,也一直有意識地鍛鍊自己。

面對霍縉一直隱藏的那一面,畏懼是本能,留下是她的選擇。

總有一日,即便他持刀對她,她也能做到無懼。

宴清黎想著,輕嘆一聲,心道下一次,一定不可以再被他的話語帶偏,一定不能讓他一言帶過去。

要與他明說自己的想法,他可以不必隱藏,也許多面對幾次,就可以如同面對花開花落那般自然從容了。

青歲悄悄抬眼,看到女子神容嚴肅,自顧自點頭,好似想到了什麼叫她滿意的事情,有種一本正經的可愛。

青歲忍不住輕輕揚唇,心底的擔憂散去。

視線不經意往前,注意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趕緊出聲提醒,“姑娘,我娘在前面。”

宴清黎凝神望去。

青歲的母親黃榕姑姑與她對上視線,遙遙對著她屈膝行禮,直到她走近才起身,“姑娘,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現在嗎?”

黃榕姑姑低眉,“夫人讓奴婢等在這裡,說是見到了您,就直接請您過去。”

對此,宴清黎不覺意外,微微頷首,“那就走吧,勞煩姑姑引路了。”

她大致回憶了下自己從離府到進宮,再出宮回到府上的全程,沒有遇到多少人,也沒跟人衝突。

唔,可以理直氣壯一點。

宴府之外,京城之中。

某幾處,議論悄然而出。

有關前一日晚宴,有關北夷四王子,有關宮中的靜妃娘娘,以及宴清黎和霍縉。

人天性八卦,何況那是在皇家的宴會上,是能跟皇帝陛下見著面的人的事情,就越發吸引人探究和議論。

起源如何已不可究,只當下,有人說,“那宴家的姑娘聽說是宴大人從府外抱來的,生母死了,她才被送到了宴府。”

“我知道,她生母是個北夷女人,極漂亮,是當年宴大人出京辦事的時候遇到的。若非宴老爺子和宴老太太不同意,那個北夷女人就成了他夫人了。”

“不是吧,那宴六是那個早死了的那位夫人的遺腹子,所以宴清源才待她極好,你們是沒看到,宴清源夫妻二人與宴六一起出門的時候,他夫人對宴六跟親妹子似的。這要不是一個母親生的,誰信?”

“放屁呢!還遺腹子?死了的那位夫人死時肚皮平坦,哪來的喜?就是北夷女人生的,沒聽人說,宴六一個小姑娘自己降服了一頭灰熊!我的老天爺啊,那可是一頭熊,不是什麼窩窩頭。”

“你親眼看到了?你怎知道肚皮平坦?還降服一頭熊,呵,一隻狗還差不多。”

“噓!可收斂點兒吧,還在這兒放大話。聽話都只聽一半是不?宴六就算有資格進到宴會中,有何資格站到陛下面前去?人背後是有人的,還是那位!”

“別嚇唬人,一個小姑娘能跟那個大煞星有什麼聯絡。”

“我是好心提醒你們,我姐夫的大舅子的三姑媽的侄子的媳婦的哥哥在宮中的御林軍,他那晚正好值守宮門,親耳聽他的兄弟說的,真真的!聽說兩人你儂我儂……”

“又是一個胡亂瞎說的,那個煞星會跟人這樣那樣,不給你一刀就是好的嘞。要我說,那就是個天煞孤星,爹孃都不認,還能指望他喜歡一個姑娘?估計日後到死都沒人給他收屍。”

“噓!你也小點兒聲,當心被人聽去了。”

……

一開始這些只在一定範圍內流傳,後來卻是愈演愈烈。

只在宴府和皇宮兩處來回,偶爾去趟飛鷹鏢局的宴清黎也聽到了一些。

她蠻好奇外頭都是怎麼傳的,讓青歲去打聽。

冷星、冷月和霍二十三,這三人現在都在她身邊,任她調遣,她就讓冷星也去打聽了。

二人帶來的訊息不說相似,只能說全然不同。

青歲帶來的訊息都是說她與母親,冷星帶來的訊息更偏向她與霍縉,湊在一起,正好全了。

“小姐,你不生氣嗎?”青歲聽到他們說的那些,差點兒衝上去跟人吵起來。

宴清黎嗑著瓜子,眼睛晶亮亮,“生什麼氣?我是我孃的親女兒,任他們怎麼說都不會變,何必生氣浪費氣力。”

青歲啞然,細想,確實是這般。

她放鬆下來,鬆口氣,面上重新帶著笑,“姑娘吃梅花酥嗎,奴婢去給您做。”

宴清黎看眼膝蓋上趴著的黑貓,笑道,“我想要貓貓頭的。”

青歲點頭,邊往外去,“奴婢記下了,給姑娘做一個圓乎乎的貓貓頭。”

迎面北陸快步走來,對著宴清黎行禮道,“姑娘,夫人和少夫人來了。”

宴清黎微訝,沒有任何含糊地抱著點玉起身往外,青歲與北陸對視一眼,一起跟在她身後。

見到人,依次行禮。

宴母一看到她,就滿面的愁,“外面的事情,聽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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