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黎驚訝抬眼。

陛下一身明黃龍袍,頭戴玉冠,漆黑的眼睛正盯著這處,面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神情。

柳要落後半步,身著硃紅色裙裳,容貌昳麗,單手捂唇,“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提起的心在看到她,聽到她說話時,悄悄落回,有種安定感在。

唇瓣抿緊,宴清黎放開流雲和兩隻貓,跪地行禮,“陛下萬安!娘娘萬安!”

流雲也強撐著行禮問安。

院中的唐笑以及躺地上哀嚎的小太監們,顧不上痛,連滾帶爬地過來。

躲在屋中的主管也一邊整理衣衫,一邊行禮。

李政眼角餘光瞥了眼柳要,視線落在人群中唯一一個行禮時,脊背是挺直的宴清黎身上,“發生了何事?”

宴清黎沒有抬頭,不知他在問誰,正猶豫著是否要回答,就聽到唐笑道,“回陛下,這兩個宮女都是百獸園的飼養員,她們……”

“朕讓你說話了嗎?朱海。”

“奴才在。”跟在李政和柳要身後,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的朱海,面帶溫和笑意上前。

一巴掌扇過去,響亮且清脆。

唐笑呆住,下意識要起身反擊,然而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何人,打自己的又是何人,他低垂著腦袋,生生忍下。

朱海唇角露出譏諷的弧度,轉身回到李政身邊。

在經過宴清黎的時候,不知他有意或者無意,宴清黎感覺他撞了下自己,眼睛看過去,不經意對上柳要示意的眼神,讓她回答陛下問話。

宴清黎抿下唇,“回陛下,唐笑公公帶人想要打死奴婢和流雲,奴婢不知做錯了什麼,亦不知他為何能越過主管懲罰我們。請陛下為奴婢們主持公道。”

聽到她這般說,柳要皺起眉,露出些無奈神情。

這時候就該怎麼可憐怎麼說,誇大些也無妨。

“臣妾記得唐笑公公是靜妃娘娘身邊的人,公公何時到百獸園當差了?再說了,霍清這丫頭,臣妾是瞭解的,行事穩當負責,白狼被她養的極好,不知她出了什麼錯,竟是嚴重到叫人打死?”

唐笑咬著後槽牙,面色難看。

他很想辯解,但是方才已經因為插嘴捱了教訓,他若未經允許回答,少不了又是一頓教訓。

不如先忍一忍,日後再報復回去。

李政嗯了一聲,似是經她提醒,想到什麼,問:“白狼在哪兒?”

柳要淺笑,快速看了眼李政的神色,道,“霍清,你養的白狼在哪兒,快來為陛下帶路。”

雖然沒有細問事情,但提起白狼,就已經能證明陛下是偏向宴清黎這邊的。

宴清黎將三花和大橘抱到流雲身邊,小聲叮囑幫她照顧下,而後快步跟上去。

白狼換了新的獸房,她還不知在哪裡,現下又拒絕不得,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

走出一段後,李政突然問起,“朕記得你是宴家女,何時成了霍家的人?”

宴清黎心下一緊,手指勾在一起,斂眸回道,“回陛下,霍清亦是臣女的名字,只是鮮少有人知道。”

“你可知欺君是何罪?”男人的聲音沉下許多。

宴清黎當即跪下,依舊沒有改口,“臣女知道。”

她能感覺自己的身體緊繃著,像一根弦。

君王喜怒無常,她根本不知該作何反應,如何作答才是好。

她想求助柳要,可到現下才注意到,她不知何時已離開,朱海公公還有那些隨侍都未在,只剩她與陛下兩人。

她的腦袋垂的更低。

再開口,他的嗓音恢復成尋常,彷彿剛才的威勢都是錯覺,“起來吧,朕不過隨便問問。這名字一聽就是霍縉那人能想出來的。”

宴清黎順從起身,並未應聲,也不敢放鬆。

不論這名字從何而來,它現下確是她的名字。

沒有聽到回應,李政掃她一眼,不出意外看到神色無比認真的一張臉。

女子還未長開,臉頰上有肉,微微鼓起,有種柔軟的嬌憨在。

這倒是跟霍縉曾同他說的一樣,像是一個無害的小動物。

“今日之事。”

女子眼睛動了下,面部線條繃緊幾分,唇瓣也抿緊。

看起來真的很在意。

“朕不會深究。”李政邊說,邊繼續注意宴清黎的面容,“無論是你之錯,或是唐笑之錯,還是安常在利用朕幫你解圍。結果已定,日後不必再提起,對霍縉,也沒有必要提起,可明白朕的意思?”

宴清黎沉默片刻,“臣女不明白。陛下的意思是,此事便算了?”

她皺起眉,想起已經死去的三花和大橘,對於這個結果更加不能接受,“若是臣女做錯臣女願意接受懲罰,但若是唐笑公公的錯,唐笑公公也該受到懲罰才對。”

李政被她天真的話逗笑,“你可真敢說。”

連唐笑背後牽扯到的人都不知,就敢說出此等大話。

無知者無畏。

宴清黎聽到了他的譏笑,“臣女相信陛下有自己的考量,但是能否請陛下聽一聽臣女的淺薄所想。”

“說。”聽一聽也無妨。

宴清黎收緊五指,緩慢開口,“臣女曾誤入長明宮,見到一位失明的姑姑,她說她名山芙。”

僅一句話,李政不以為意的神色變了。

“當時臣女身邊帶了兩隻貓,一隻三花,一隻大橘,就是方才臣女抱的兩隻貓。它們現在已死,死於唐笑之手。”

她壓了壓心中的怒意,“後來再去找山芙姑姑時,山芙姑姑不在了,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人的嗅覺比不得貓,臣女當時想著請三花和大橘幫忙,所以一直在尋找。”

“找了多日,今日找到了它們的屍體。”

她若想為兩隻貓討回公道,能做的事情,只有拿儷貴妃的事情來說。

貓的生命重量,太小了。

她深深呼吸一下,第一次主動看向李政,“沒有它們,再想找到山芙姑姑,太難了。陛下,臣女想會不會還有種可能,唐笑公公也知道山芙姑姑,所以才會將兩隻無辜的貓趕緊殺絕,還想將臣女滅口。”

李政一直聽著,聽完面色淡而冷,問,“你為何會知她的事情?”

宴清黎斂眸垂首,再一次行禮,單膝跪禮。

“宴清黎,錦衣衛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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