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要如何回答,她沒能聽到。

賽雅拿的東西上不知塗了什麼,宴清黎手軟頭暈,腦袋抵著霍縉的肩膀,蔫蔫的,“大人,白狼如何了?”

她想掐自己的掌心,讓自己精神些,但是想了半天,手沒有動分毫。

霍縉斂眸看她一眼,腳步不停,雙手很穩,“它無事,你也很快就沒事了。”

宴清黎皺著眉輕蹭,嘟囔:“這種感覺真不舒服。”

不僅使不上力氣,呼吸漸漸也有些難,如果能徹底暈過去也還好,偏偏讓她留下一絲理智,明明白白的感受。

她長長嘆氣一聲,轉移自己的注意:“大人,我是不是影響你們了?”

“別多想,你很好。”霍縉腳步加快,將其他錦衣衛拋至後頭,“有哪裡不舒服,告訴我,嗯?”

他的嗓音壓得低低的,帶著誘哄和寵溺。

宴清黎不想說話,扭過頭去,像只鴕鳥一樣,將腦袋埋在他胸口,甕聲回答:“沒有不舒服,大人不必擔心。”

霍縉薄唇抿起,眼中都是暗色,攬著她的手撫摸她的後腦,“沒有不舒服也可以跟我說,什麼都可以跟我說。”

“可我現在不想說話,並且大人你有點兒煩。”宴清黎依舊用後腦勺對著他。

霍縉唇角微勾,“覺得煩你也得受著,聽多了就不煩了。”

“霸道。”

“快說些順耳的,不然將你扔下去了。”

宴清黎默默抓緊他的衣袖,“順耳的順耳的順耳的,說了,別扔我。”

霍縉忍俊不禁,唇角的弧度越發明顯,同時眸色越發的危險。

到了太醫院,霍縉徑直帶著宴清黎找到安袁。

安袁不知道又在鑽研什麼,大敞開的屋內不斷有淺紫色的煙霧瀰漫出來,氣味不算嗆鼻,反而帶些甜。

看到霍縉抱著一白衣女子過來,他從屋中拉出來一個躺椅,打趣道:“大人不怕你家姑娘看到嗎,哎呦呦,吃醋的小姑娘鬧起來,那可不好招架啊。”

“前些日子文安公主一通猜測,可是把錢金嚇得連鎮撫司的大門都不敢出。”

“閉上你的嘴,過來給她看看。”霍縉斜他一眼,動作小心地將宴清黎放在躺椅上,眉目眼底滿是珍視和在意。

安袁訝異挑眉,在他讓開位置之後,終於得以看清女子的容顏。

雖說還戴著面紗,可那眉眼輪廓顯然是見過的。

她對上他的目光,似是有些羞赧,手臂撐著躺起,試圖起身,點頭打招呼:“安先生。”

安袁還未說什麼,霍縉將她按回去,“好生躺著,我離開片刻,你在這裡等我回來。”

哦吼,安袁挑眉,眼神戲謔望向霍縉。

待人這般溫柔,還是霍縉嗎?

霍縉一個眼神沒有理會他,盯著宴清黎,等她一個回答。

宴清黎感覺自己的臉燒起來,趕緊點頭,“大人放心,我就在這裡等您。”

“我很快回來。”手在她頭頂拍了拍,轉身離開。

目送男人走遠,安袁嘖嘖出聲,拉過小板凳坐下,從袖中拿出帕子,笑眯眯道:“宴姑娘請伸出一隻手。”

宴清黎與他的目光對上,一種不自在感湧上心間,她猶豫片刻,再次試圖起身。

安袁道:“不必如此,你繼續躺著就行。”

宴清黎搖頭,堅持坐好,“我還可以,麻煩安先生。”

她一手按著躺椅的椅面支撐住自己的身體,將另外一隻手伸過去。

安袁將帕子搭在她的腕上,狀似不經意地詢問:“宴姑娘怎在宮中,選秀應是沒有你才對。”

宴清黎不知道自己去百獸園的事情以及柳要的事情他是否知道,以及是否能夠告訴他,避重就輕答道:“這是大人的安排。”

“哦!”

不知道她回答的哪裡不對,安袁眼睛更亮幾分,將帕子收回,盯著她,“你中的藥不足為懼,它約莫著有時效,兩個時辰左右完全消失。”

“想快點兒消除藥效嗎,我可以幫你,作為回報,你日後也要幫我。”

宴清黎疑惑望著他。

安袁:“不會是什麼特別大的事情,只是咱們霍大人公私分明的很。私底下任你如何沒大沒小,都不會在意;而若在公事上出一點兒差錯,不會有任何開恩。”

“就我多年的觀察,許是隻有你能讓大人改變主意,所以日後……”

“安先生高看我了。”宴清黎猜到了他之後會說的話,語氣不重卻很堅定,“大人的事情,我無法也不能左右。除此之外,安先生如果有需要我做的事情……”

她往周圍看了眼,“像是曬草藥,收草藥,或者是試藥,我都願意做。”

安袁擰眉凝視著她,“沒有一點兒商量餘地?”

宴清黎點頭,“安先生也說了大人公私分明,我與安先生是一樣的。”

“你可真是死板。”安袁起身,癟著嘴往屋裡去。

宴清黎斂眸,一直硬撐著一口氣吐出來,身形一晃,差點兒從躺椅上摔下去。

這藥勁兒可真大。

她都如此,不知道白狼如何,還有點玉,不知道去了哪裡。

至於賽雅,她要為自己的做出的事情負責……

“喏,吃了。”安袁不知何時又回來了,將一個藍色的瓷瓶遞至宴清黎眼前,“這個沒法快速消除藥效,你至少須得睡上一個時辰。”

宴清黎雙手接過:“多謝安先生。”

安袁擺擺手,“本來想讓你試新藥,想想還是算了。中個迷藥就弄成這樣,真讓你吃了,估計情況得更差。”

“迷藥?”宴清黎握緊瓷瓶,沒有立刻吃,“安先生,同樣的計量,狼受了會怎樣?它約莫有半個我這個大。”

安袁斜看她一眼,端起一盤曬乾的不知是什麼的草葉往屋裡去,“我非獸醫,不能妄下斷言。不過,人與獸有異亦有同,若它體格比你壯,那情況許是要比你的好上許多。”

“……那就好。”

是她同意帶著白狼過去的,若是白狼有事,她難辭其咎。

另一邊,霍縉站在昏迷的賽雅面前。

他身邊還有三四個身著黑衣的人,發上蒙著黑巾,腰間掛著一串鑰匙,在等待他的命令。

霍縉面無表情,氣勢更是冷酷,“把她藏起來的藥針,全部給她用上。不管你們用大刑還是什麼,將她背後的人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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