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鐵鉗放到了一個空房舍中,宴清黎跟著流雲到了飯堂。

飯堂人不多,三倆聚在一起,八寶也在。

看到宴清黎進來,他放下手中的餐食,上前打了個招呼。

目睹八寶過來,兩人交流,又目送八寶離開,流雲上上下下重新打量起宴清黎,“你到底是何來歷?”

宴清黎笑笑沒有回答,視線移向周圍。

她現在沒什麼胃口,但忙碌一下午,中午吃的那些雲酥都不頂用了,肚中空空。

好餓。

她不吭聲,流雲輕嘖一聲,推著她向前,“這第一日,你喝碗粥就行,其他的你吃了還可能吐出來。”

粥確實清淡,沒有一點兒紅色或白色,盡是葉片還有一些麵疙瘩。

但對宴清黎來說正好。

喝了滿滿一碗,暖意從腹部蔓延到四肢,滿足感充溢,懶洋洋地想找個地方躺一躺。

“來了嗎?”

“你著甚急,還沒到時辰。”

“去晚了沒有好位置了,什麼都看不到!”

“去早了萬一被發現,那就更什麼都沒了。”

聽到幾人不算小聲的商量,宴清黎好奇望過去。

流雲注意到她的動作,小聲道:“你想不想知道她們在說什麼,我可以帶你去,但你得給我透個底,你背後是不是有人?”

宴清黎同她對上目光,沉默片刻,湊近她些,同樣小聲回答,“我背後沒人。”

流雲挑眉,放下碗筷,“我不信。”

若是沒個靠山,八寶公公怎會待她那般親和。

雖說他不是主管,也不是提督太監,但八寶公公是能在朱海公公面前說上話的人。

朱海公公那是誰,陛下身邊的人啊!

因為這一茬,八寶公公雖然品階與大家一樣,但是無形中,大家都以他為主。

“真的!”宴清黎很認真,指著自己身後,“你看,真的沒人。”

流雲:“……呵呵。”

她無語翻了個白眼,拿起碗筷繼續吃。

宴清黎坐回自己的位置,單手托腮笑起來,帶著小俏皮,“她們說的是不是就是你先前說的可以看的熱鬧?”

流雲斜她一眼不吭聲。

宴清黎沒有催促,繼續聽她們講話。

漸漸地,也猜出一些來。

她進宮時,秀女們都在宮門前等待,要等到入夜後,宮門的北門開啟,才能入皇城、進內宮。

而她們會從百獸園旁邊的某個巷道中經過。

宮中無聊,百獸園中的宮女太監,打算悄悄爬到牆頭上去偷看。

畢竟這是多年難遇的選秀,且能進到宮中的都是各家貴女,她們平日見到見到不到的。

再說了,指不定其中的某一位日後登頂後位。

有幾個膽子大的,甚至開了賭局,每人挑選五個人,看五年後,誰挑的人位份最高。

流雲聽到他們的話,擱下碗匆匆過去壓了個荷包。

其他人望向宴清黎。

“要加入嗎?”流雲遠遠地問。

宴清黎搖頭起身,“我就不了,你們繼續,我去獸舍看看。”

若是自己沒有加入錦衣衛,沒有來到這裡,若是自己也要進宮,那他們要挑選指點的人中就有她在。

這感覺,說不上好。

那幾個人都目睹了八寶與她的交流,沒有攔下她,任由她離開。

回到狼房,白狼已經吃完,安靜趴著。

木桶在籠子邊,蓋子好好蓋在上邊。

“沒有吃嗎?”宴清黎說著,上前提起木桶,她用了很大的力氣,卻輕輕鬆鬆提了起來。

白狼直直盯著她看,幽綠色的眼眸深處隱約透出些期待。

宴清黎晃了晃木桶,確定裡面是空的,它吃完了,竟然還把蓋子又弄了回去!

“是擔心再嚇到我嗎?”她驚訝中又帶些欣喜,將木桶放在腳邊,在籠子邊坐下,手摸向白狼的脖頸,“你放心,我今日是沒有任何準備才被嚇到,以後不會了。”

“倒是你的傷,你湊近些我看看,看來明日須得去太醫院拿些藥。還有你一身土,明日給你上藥前,需要先洗一洗。”

“嗷嗚。”

“不會讓別人看到,我到時候把門關上。”

一人一狼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宴清黎已經可以回去休息了,但她不想離開,甚至若是條件允許,她還想在狼房中過夜。

一直到更聲再起,夜色沉沉如墨,只有零星幾點星子墜在空中。

宴清黎打個哈欠,有些撐不住,慢慢起身,“白狼,我先回去了,明日再來看你。”

白狼站起來,輕輕蹭了蹭她的手。

這時候,高牆另一側傳來噠噠的聲音,由遠至近,越來越響亮,還有暖黃色的燭火光芒透過高牆上的鏤空穿過來。

宴清黎迷濛著眼睛望過去,猶豫了下,繞到籠子後邊,兩手扒著牆上的鏤空,踮起腳,從縫隙往外看去。

巷道中,整齊行著三列人。

穿著類似的衣裳,相似的髮髻,只是深淺顏色不同。

她們安靜垂首,步伐緩慢,像是被控制的木偶一般,沉沉喪氣,蔫噠噠的。

說起來,她們有的從她進宮就開始等待,一直到現在滴水未進,定都很累了。

這般想著,卻是在下一刻看到張明豔張揚的臉。

她在眾人之間格外顯眼,驕傲地揚著下巴,身邊還有位嬤嬤跟著。

是杜琳。

中秋宴後就沒再聽到她的訊息了,她竟還能進宮。

膝蓋處有股力道撐住,宴清黎屏息,側眸看去,白狼不知何時到了她身邊,隔著籠子撐著她。

若是沒這籠子阻擋,她坐在它身上都可以,不過這樣省了不少力,宴清黎半靠著它,“謝謝你啊,白狼。”

一直到人都走過去,宴清黎沒找出柳要,她也不知柳要現下是何模樣。

只能先等等,要麼等到柳要先聯絡她,要麼等到點玉和踏雪來到。

第二日。

宴清黎早早地醒了。

這地方她還是覺得陌生,沒法徹底放下心來,睡不熟。

打理好自己,出了屋子。

沒走出幾步,一眼看到圓拱門那邊跪著的一排人,其中就有流雲。

她步伐不重,但耐不住這群人一直提心吊膽著,聽到隱約的腳步聲,瞬間都直起身體,目視前方,真心誠意懺悔喊道:“大人,我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爬牆頭了!饒了我們吧!”

宴清黎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在他們眼含熱淚望過來的時候,抿唇小小揮了揮手,“我……要去狼房。”

“霍清!”流雲像是看到了救星,“救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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