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黎被它的改變嚇了一跳,趕緊回身看去。

是個宮女,與她穿著相同的衣裳,應也是百獸園中的飼養員。

她呆呆看著這邊,手中的帕子掉了都沒注意到。

宴清黎輕輕拍了拍白狼,示意它放鬆,而後對著那宮女道:“姑娘有事嗎?”

那宮女回過神來,下意識後退一步,像是看到了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嘴巴哆哆嗦嗦,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宴清黎疑惑看著她,“姑娘?”

“你,你是新來的霍清?”她終於找回些理智,但好似還是很害怕,大半的身子躲在房外。

“霍清?”是誰?

“我是流雲。”流雲挺起胸膛,佯裝出自己一點兒不害怕、遊刃有餘的模樣,“這狼房先前是我負責的,不過現在我調去了貓房。說起來,我的資歷比你深多了,你該喚我一聲流雲姑姑。”

宴清黎皺眉,所以她叫的霍清確實是她?

姓霍?

“咳。作為過來人,我好心勸你一句,離那隻狼遠一點,它野性未除,極難馴養,說不定什麼給你一口,你哭都來不及。”流雲極為小心地瞄白狼一眼,又往後退了幾分。

宴清黎順著她的視線看向白狼。

白狼的鼻子上皺,利齒依舊露出,對這位前飼養員的態度也不算好。

手指從白狼的後腦摸到脊背,來回幾次後,她道:“我先離開下,很快回來。”

白狼的目光移過來,側臉在她掌心蹭了蹭,而後閉上了眼睛。

對此,宴清黎並不驚訝,甚至習以為常,踏雪它們常常對她這樣。

流雲目睹一人一狼的交流,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它為何對你那般溫順?你不害怕嗎?”

“它,它的犬齒非常鋒利,輕輕鬆鬆就能咬掉你的胳膊!我給它餵食都要用工具遠遠扔過去,你竟然……”

她望向那邊安靜趴著的白狼,那樣子真的很有欺騙性。

宴清黎在她面前站定,“流雲姑娘是來看白狼嗎,在擔心它?”

眼前這女子看起來年歲不大,卻是從容淡定的很,流雲不想在新人面前掉面,收起面上的難以置信,端出一副老派正經的模樣。

“擔心它?不要說笑了。我養它一月有餘,到現在它見了我還是齜牙威脅,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幸好不用再管它了。”

“流雲姑姑喂的時候,該不會用的是那個東西?”宴清黎指向狼房一側牆壁上掛著的大鐵鉗。

流雲掃了眼不以為意,“我要首先保證自己的安全才行,你最好也用那個,不要靠的太近,搭上性命可不值當。”

宴清黎輕輕嘆口氣,果然是這樣。

回身看眼白狼,它好似知道兩人在談論鐵鉗的事情,身上的毛幾乎炸起,幽綠的瞳孔中有戾氣凝聚。

“其實它也在害怕。它的後頸處有傷,看起來是鐵鉗夾的。你擔心它會咬你,它害怕那東西。”

白狼的傷很隱蔽,被毛髮遮掩,從遠處看看不出什麼,撥開它脖頸處的毛髮,就能看到一圈結痂的痕跡。

流雲面上露出怪異的神色,上下打量宴清黎,“你把它當成什麼了,那就是個畜生。即便它在百獸園中,也只是只比較幸運的畜生。”

宴清黎一噎。

流雲踢了踢腳邊包覆有外皮的木桶,“這是它今日的餐食,既然你已經到位,從明日開始,你自己去取它的肉食。”

“還有,別想太多,做好分內的事就行。”她掃了眼籠子裡的白狼,對上那雙陰森森的獸瞳,猛地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往旁邊縮。

宴清黎抿下唇,“多謝流雲姑姑送來餐食,我先去餵給白狼。”

她提起木桶踉踉蹌蹌往裡走,這一餐的分量著實不輕。

“誒!”身後傳來流雲的呼喊。

宴清黎停下,轉身看去。

流雲往牆壁一側躲了躲,“你快些,喂完去用膳了,去晚了膳食都涼了。用那個東西比較好……”

她用視線示意宴清黎去拿鐵鉗,且越說聲音越小,身體越往後縮。

宴清黎看向白狼,不出所料,它眼眸中含著戾氣,盯著流雲的方向。

宴清黎無奈搖搖頭,擋住它的視線,輕聲安撫:“不用害怕,她沒有傷害你的意思,她也害怕你。看,這是她送來的餐食,我都不知道你到進食的時間了,要是沒有流雲姑姑,你得餓上好長一段時間。”

白狼低低嗚了一聲。

“嗯嗯,我知道你不喜歡,以後都不會再用那個東西,一會兒就去把它扔了。”宴清黎說著將木桶放在籠子邊,直接開啟了木桶上面的蓋子。

只一眼,喉間一陣反胃,下意識又蓋了回去。

那裡面紅紅白白,水淋淋的……

“嘔!”

宴清黎捂著嘴巴,難受地蹲在旁邊,眼角溢位淚水。

白狼立刻上前,大尾巴下垂,嘴巴穿過籠子的縫隙輕輕蹭她,“嗷嗚!”

宴清黎拍著自己胸口,緩慢起身,對著它擺擺手。

她想說自己沒事,但是喉嚨一動就想吐。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真切帶著血絲的肉,沒有一點兒防備。

“你好了沒?”外面傳來流雲的呼喊。

“馬……馬上。”宴清黎淚眼朦朧,深呼吸好幾下,壓下了喉間的嘔吐感。

對上白狼關切的目光,她抬手摸了摸它的腦袋,“咱們打個商量好不好,我就開啟蓋子,不拿出來了。”

“就今日一次,日後我看多習慣了就不這樣了。”

白狼將腦袋從她手下移開,拱著她的後背推她離開。

“你這是答應了?”宴清黎轉身抱住它的腦袋,驚喜笑道,“那我一會兒過來收桶。”

“嗷嗚。”

流雲貼在牆上,耳朵仔細辨別裡面的聲音,沒有聽到尖叫,只有低聲的狼叫。

她一點點挪動身體,探出頭往裡看,沒有預想中的血腥場面,無論是血淋淋的斷臂還是被甩的四處都是的碎肉。

視線上移,看到一襲青色的衣裙,乾淨清爽,女子手中拖著一個大鐵鉗,不解盯著她看。

“流雲姑姑?”

流雲尷尬地扯唇,捂臉側身,背對著她起身,“我是——”

“擔心你。但你看起來無事,不錯,走吧,去用膳。唔……你第一次來,不知道地方,我帶你去。”

她說話顛三倒四的,還不肯與宴清黎對上視線。

“今晚還有熱鬧看,你跟著我就對了,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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