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驚訝張大嘴巴,手指指向臺上,又指向宴清黎,“她,你?!她冒充你?”

宴清黎一隻手撫摸著點玉,面上只有些驚訝,另外一隻手按著她的後背往下押,“噓,安靜,先繼續看著。”

流雲點頭,目光在她面上遊弋,“你不生氣?”

宴清黎勾了下唇,尚未長開、顯得稚嫩的臉上透出自信的神采,“不值得,名字只是名字,她若能以這個名號讓白狼動起來,那是她的能力;若是做不到,那就是作繭自縛,自有人更生氣。”

流雲思慮片刻,安靜下來,同她一起看著場上的情況。

連如在應聲之後,開始費盡心思地逗弄白狼,想要讓它站起來。

她學著平日裡宴清黎帶著白狼跑跳時的動作,在它周圍小跑轉起來,而白狼瞥她一眼,將腦袋搭了回去,還閉上眼睛。

連如尷尬地停在原地,咬緊後槽牙。

易安等三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圍過來,小聲詢問出什麼事了。

連如趕緊低聲道,“霍清來了,她約莫是覺得我們頂替了她的身份,很生氣,所以給白狼指令,不讓白狼動。”

易安往周圍掃視過去,許是因為看的太快,什麼都沒看到。

“上首的貴人在看著,若是做不到我們先前說的,主管懲罰是輕的,貴人只需一句話,咱們就不可能再翻身。”

連如小心翼翼往上首看過去,兩位貴人湊在一起小聲說著什麼,許是已經失望打算離開了。

連如心下一狠,“你們幫我打掩護,我去求霍清。下一次,一定不能再讓她過來攪局。”

易安點頭,上前說著漂亮的話,解釋現下的情況,讓兩位貴人拭目以待。

連如往場邊移了兩步,將白狼暴露在宴清黎的視野中,指著它,對著宴清黎做出祈求的動作。

她在宮中待了五六年,深知在這個地方,臉面不重要,尊嚴不重要。

甚至是所謂的主子、乾爹、乾孃都靠不住,只有能豁出去一切的自己才是最有力的依靠。

而霍清是個容易心軟的人,她只要放低自己的姿態,擺出可憐哀求的模樣,她就一定會幫忙。

果然,宴清黎動了。

宴清黎並未自己親自上前去,她將點玉送出木槿樹叢,讓它幫忙。

點玉很不樂意,走出兩步,回頭看一眼。

宴清黎對著它揮揮手。

流雲猶豫著詢問,“她們這樣,你還願意幫?”

宴清黎目露驚訝,轉頭對上她的目光,“幫誰,你是說連如?不是不是,你看白狼,它的爪子在磨地,它不樂意待在這裡,想回去了。”

並且若是放任他們繼續拿白狼當成寵物,白狼生氣發怒,她沒有把握安撫住它。

流雲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正看到白狼因為點玉的抓撓,扭頭望過來的動作。

不知是否是因為長期聽霍清說白狼的事情,她發現自己隱約能看出些什麼,比如現下,她好似真的看出了它的不喜。

白狼在點玉的帶動下,站起四肢,毛絨絨的大尾巴耷下,一身毛髮順滑潔白,綠幽幽的眼睛彷彿寶石一般深邃。

連如驚喜揚唇,快步上前對著貴人們說著吉祥話。

易安三人默契地附和。

兩位貴人第一次完完整整、近距離地看到雪白漂亮的白狼,都很滿足。

在四人的奉承下,其中一位覺是因為自己的緣故,驕傲壓過了害怕,語氣高高在上吩咐說道:“讓它過來,本宮要摸一摸。”

連如面上的笑瞬時僵住。

不說她們只在霍清在的時候摸過兩次,每次都是一觸即離,她們……

她們制不住白狼,更擔不起它咬人的風險。

“娘娘,白狼很危險,是兇獸。”她小心整理著措辭,“並且它今日還未清理過,奴才擔心臟了娘娘的手。不若下次,下次娘娘來到之前,奴婢一定將白狼從頭到尾清洗一番。”

那位貴人身邊的宮侍也在勸她。

她們所想的與連如所想的大致相同。

誰都不能保證白狼不會傷人,若是萬一,白狼發瘋傷到了主子,她們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法安穩避過去。

被連續不斷的勸,另外一位貴人也不贊成,最終她打消了念頭。

看著白狼和黑貓在場中走了一會兒,兩位貴人離開了。

離開前,給連如、易安四人賞了不少東西。

在四人為賞賜高興的時候,宴清黎來到白狼身邊,揉揉它的大腦袋,毫不在意它沾在自己衣裙上的毛髮,“它昨日才清理過,一點兒不髒,日後還是換其他的理由吧。”

說完,她一手抱起點玉,帶著白狼回去。

“等等,這些賞賜理應有你一份。”

宴清黎回身看過來,除了說出這話的連如,其他人都是一臉震驚加不樂意。

她不意外,也不想要,“不必,這是你們應得的。”

“本來就是如此,你那時不在,是我們費盡力氣將白狼帶來的這裡。我們也是白狼的飼養員,貴人們既然過來了,不能一直等著不知道去哪兒的你吧。”其中一個人嘟囔說道,他聲音不高,足以讓宴清黎聽到。

裡面的憤憤不平更是毫不掩飾。

易安警告杵了他一下,他更覺不忿,“說錯了嗎?這次沒有她,我們不也是做的很好嗎,這次能讓白狼站起來,下次我們就能讓貴人摸到它!”

連如瞥他一眼,譏嘲勾唇,愚蠢的傢伙。

宴清黎沒有繼續聽下去,徑直離開。

以前她就思考過這件事,自己無法時刻留在白狼身邊。

不止是白狼,還有她遇到的那些貓貓和狗,很多,她做不到去哪兒都帶著它們。

若是它們願意留在她身邊,比如西郊的那些,她會安排人照顧好它們。

再比如飛鷹鏢局中的狗,有專門的飼養員和訓練員,都無後顧之憂。

但是百獸園中的白狼、虎豹,只能靠獸房中的人。

它們的境遇如何,更多看運氣。

有貴人看重,就能得到很好的照顧,若是無貴人看重,就只能看飼養員如何了。

終究是被困在這裡的一隅之地。

宴清黎的手指陷在白狼長長的毛髮中,眸中有迷茫和擔憂,“白狼,你想回去你以前生活的地方嗎?”

“嗷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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