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的一大早,宴府眾人就忙碌起來。

宴溪桐是此次選秀中唯一要進宮的人,不止是宴華安夫婦要去送,宴華容夫婦也要去送。

府中的兩位老爺都要參與的大事,自然馬虎不得。

宴清黎走在府中,時不時能看到匆匆過去的人,手中還抱著什麼物件。

按理說她也應去送一送,但她也要進宮,需要備些東西。

並且,說不定到了宮中,兩人還能見面,所以不差這一時。

將懷中熟睡的點玉交給青歲抱著,輕聲交代她們在外面等著,宴清黎進到祖母的屋中。

祖母與阿諾嬤嬤正在說著話,手邊放著個紅木錦盒。

看到她進來,祖母面上帶出笑,但在注意到她的神態後,笑意淡下,對著她伸出雙臂,“快過來,怎麼一副要哭了的模樣,誰欺負咱們雲酥了?”

“哪有要哭……”宴清黎努力想要讓自己笑,但沒繃住,一開口就帶了哭腔。

軟軟的,帶些啞,輕易鑽進人心中,讓人的心軟下去。

阿諾嬤嬤起身讓出位置來,擔憂望著她,“在老夫人面前姑娘不用強撐,想哭就哭。”

宴清黎在祖母腿邊坐下,手搭在她的膝蓋上,用力忍下淚意,“沒有人欺負我,只是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我捨不得祖母和阿諾嬤嬤。”

“離開?要去哪兒?”

宴清黎,“進宮。但不是去參加選秀,是有任務。”

阿諾嬤嬤快速往周圍掃了眼,放輕腳步去了外間。

待她離開,祖母的一隻手覆在宴清黎的手背上。

她的手有些粗糙,面板皺巴巴的,但是很溫暖。

“能詳細告訴祖母嗎?”

宴清黎搖頭,“我來就是跟祖母說一聲,接下來一段時間可能不在府中,您不要擔心。若您有事尋我,就讓我那丫鬟青歲或者北陸去傳信,她們知道怎麼做。”

宴老夫人點頭,輕嘆一聲,“我原以為你不選秀不用進宮,就能避開那地方。那是個吃人的地方,你大哥的……”

她及時止住話頭,轉而說道:“必須去嗎,不若換個任務吧。”

宴清黎哭笑不得,“祖母,這怎麼能換呢。我第一次執行任務,只是輔助,不會有事的。您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完完本本的回來。”

宴老夫人再次嘆口氣,眼中是化不開的擔憂,“若你堅持去,那就去吧。若是遇到事情,讓人給祖母傳訊息,祖母雖然年紀大了,但底氣和實力還是有的,無需委屈了你自己。”

“嗯!”宴清黎重重點頭,露出燦爛的笑。

這笑沒有維持多久,她又軟軟道:“祖母,其實還有一件事,想請您幫忙。”

“你爹和你娘那邊吧。”宴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她們來找過我,就在中秋宴那天,想讓我勸你收下雙魚佩。”

宴清黎驚訝抬眼看過去。

宴老夫人道,“我沒有理會她們,只是清黎,你自己得不後悔才行。”

“你選的路與別人的不同,註定要受些坎坷和阻撓,你爹和你娘只是其中的一道坎。”

“祖母能幫你的,不會任由你自己掙扎,但是你自己得確定好,不能迷惘。”

“這最大的一道坎,是你自己。”她點向宴清黎的眉心。

宴清黎微微後仰,雙眸彎起,清亮且堅定,“祖母,我明白的。”

她早就決定好了。

一開始只是想回報霍縉,有些隨遇而安的想法,但後來她想,除了彈琴、木雕,她是否還能做到其他的一些事情。

離開父親和母親的廕庇之後,是否還能獨自存活。

錦衣衛的身份和責任,於她而言是機會,她會好好把握住。

宴老夫人露出欣慰的笑,慈愛地輕撫她的臉,“我有時候會想,那時讓你回京城是否是個正確的決定。現下看來,沒有錯。”

宴清黎輕輕蹭她的掌心,眼中面上是全然的依戀和信任:“祖母對清黎最好了。”

從祖母的屋中出來,宴清黎深深撥出一口氣,感覺心中懸著的一顆大石被卸下。

北陸與青歲對視一眼,問:“姑娘這就要走了嗎?”

點玉已經醒了,從青歲懷中躍出,撲進宴清黎懷中,熟練地找位置窩好。

宴清黎摸摸它,“月桂小院,還有祖母和阿諾嬤嬤,麻煩你們幫我照顧了。”

“姑娘這是說的什麼話。”青歲滿面擔憂,“都是奴婢該做的。只是真的不能帶著奴婢和北陸嗎,一個也不行?”

北陸抱著個包袱,面上一如既往沒有表情,但是目光移過來,等待著答案。

“不可以哦。”宴清黎搖頭,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遇到什麼,不能讓她們也冒險。

“好了,不要喪著臉,我該走了,你們不送我一下?”

青歲兩手扯著臉露出一個笑,“當然要送姑娘了,若是奴婢能像點玉那般體型就好了,姑娘去哪裡,奴婢都可以一起。”

宴清黎開玩笑道:“你若是點玉這般大,我可是要嚇死了。”

三人說著話,往外走。

她們走過一個彎路沒多久,宴夫人和宴二夫人從另外一條路過來了。

她們身邊還跟著宴溪桐,她今日特意打扮了,光彩明豔,端正雅麗。

宴二夫人問:“嫂嫂,你在看什麼?”

宴夫人從宴清黎經過的那條路移回視線,“沒什麼。”

她好似聽到了宴清黎的聲音,但應該不是。

她歉意笑了笑,“你方才說什麼?”

“大哥和嫂嫂為何不讓清黎進宮,清黎容色清麗,氣質如蘭花般清幽寧靜,肯定能被留牌子。”

宴溪桐也好奇望過來。

宴夫人搖頭,“你是被她的表象迷惑了,她的主意大著呢。還有,哪是我們不讓她去,是她自個兒不想去。人家現在可是神通廣大,根本不需要咱們自作多情。”

“這是何意?”宴二夫人問。

“唉,我都不知道如何說。總歸孩子大了,同我這個母親一點兒不親近,淨反著來。我想著,過了這幾日,我就全心管著她,定把她叛逆的性子矯正過來。”

宴二夫人輕嘆一聲,感同身受般,“孩子大了都這樣,好好跟六姑娘說,六姑娘定能明白嫂嫂的苦心。”

“但願吧。”宴夫人不知為何再次看向方才的方向,心中隱約有種不好的感覺。

一路暢通無阻地出了府門,宴清黎從北陸手中接過包袱,跟她們道別後,進到等在旁邊的馬車中。

從宴府到宮門口有很長一段距離,她不能用府中的馬車,又不想走著去,所以租了飛鷹鏢局的馬車。

然而,進去後看到馬車中的人,她面上的笑微微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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