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你沒有把握,那要老實聽從你母親的安排嗎?”宴老夫人將她心中的猶豫直白講出。

母親的安排就是去見她選中的男子,從中選擇一人作為夫婿。

宴清黎不想那樣,她搖頭。

“呵。”宴老夫人輕笑,眉間的皺紋彎起,“這樣結果不就出來了。”

宴清黎和宴夫人都看向宴老夫人。

“你。”她指著宴清黎,“不想順從你母親的安排,就抓緊按著自己的想法去做。沒有眉目、沒有線索,那就去找,找不到也要找!這是你自己選的。”

宴清黎眼中光芒漸顯,逐漸堅定。

宴夫人急急打斷,“母親!”

“再來就是你。”宴老夫人看向宴夫人,“你為她選的是她想要的嗎,你能保證你為她鋪好的路就是最好的?念琴,近十年了,你一點兒沒有變。”

“總想你如何,從不問他們如何。長此以往,女兒、兒子都要跟你離心。”

“可是……”宴夫人看向宴清黎,面上滿是懷疑和猶豫。

宴清黎瞬時斂眸,假裝自己並未注意她,手指在點玉身上輕輕撫摸。

應是還未到離心的程度吧。

她很想再看下母親的表情,但又不想跟她對上視線,只努力豎著耳朵,聽她的回答。

半晌,才聽到一句,“兒媳明白。”

宴清黎猛地抬眼看去。

就這樣同意了?如此簡單?

“但是母親,選秀不是小事,其他的可以隨她,這事不能任由她胡鬧!”

剛剛生出的歡喜悄然散去,果然,母親還是不會就此罷了。

宴清黎輕輕抿唇,瞄向祖母。

祖母方才已經答應她了,定是不會反悔,就是不知會如何回覆母親。

正想著,對上她含著笑的眼睛,語調意味深長,“她做她的,咱們做咱們的。”

在南山小院待了近一個時辰,宴清黎才出來。

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對著太陽,道了一句,“今日天氣真好。”

青歲抬頭也看了一眼。

太陽被雲彩遮了大半,這也算是好?

“青歲,走,咱們去書肆,午間就不回來了。”

宴清黎心中依舊沒底,不知道自己所想最終是否有個結果,但她只有撞了南牆才會放棄。

現在南牆都還沒看到,她還得再往前衝一衝。

之後一連幾天,宴清黎早晨出門,天色暗沉下來才回府,整日整日去到書肆中查資料。

她幾乎去過了京城中的所有書肆,但到目前為止,還是沒有什麼線索。

她甚至在權衡之後,去問了宴清源和謝明靜,但是兩人也都是一無所知。

若是今日在蘭亭坊中也找不到記載,宴清黎可能就得想想其他的法子了。

“小姐,有人一直在看您。”北陸小聲提醒。

“嗯?”宴清黎從書中回神,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男子一身圓領白袍,面如冠玉,芝蘭玉樹,與她對上視線,並未躲避,坦然對著她微微頷首,而後走了過來。

“他過來了,那人從咱們進來,就一直盯著您看。奴婢擋在您身前,他還看!”北陸說著,張開雙臂將宴清黎護在身後,怒瞪靠近的男子,想要以此嚇退他。

宴清黎哭笑不得,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別擔心,我識得他,算不上壞人。”

恰好封致已到了面前,他顯然聽到了兩人的話,掃了北陸一眼,眸色淡淡疏離,“我姓封單名致,刑部郎中,姑娘若是不信,可去刑部一查。”

北陸面色並未有多少改變,但是唇瓣輕顫,喉嚨發緊說不出話來。

刑部官員可不是她一個小丫鬟惹得起的。

“她只是在做自己該做的事情。”手臂一緊,北陸被宴清黎拉至身後,她正對上封致,“封公子有事?”

封致眼睛動了下,視線凝聚在宴清黎身上,突然後退一步,對著她拱手,“我來給宴姑娘道歉。”

宴清黎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聽到他的話,又是一陣莫名,“封公子……是否找錯人了?”

她們兩個有過交集嗎?

他向她道什麼歉?

“我為我那日說的話向你致歉,雖說我並不覺得我所言有錯,但我不該拿我的標準要求他人。”

“人與人是不同的,看書的目的亦各不相同,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更無需承擔他人自以為是的指點。”說到這兒,他頓了下,極為認真地再次說道:“抱歉,那日把你說哭了。”

宴清黎眨眨眼睛,從記憶的角落尋到了他說的事情,可她什麼時候被他說哭了,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封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她一時找不到更好的回答,“小事而已,不必在意。”

“姑娘不在意是姑娘寬容,而我之錯,卻不能放之任之。”封致對著宴清黎再次拱手,“若是姑娘需要封致幫忙,請儘管說,封致必盡力而為。”

宴清黎:“……”

倒也不必如此認真。

記起他對朝中各項律法的瞭解,他甚至記得每本律法中的篇數,宴清黎突然有個想法。

“若是封公子過意不去,便回答我幾個問題,算是幫了我的大忙。”

“姑娘請說。”

宴清黎記著自己看過的每本書的名字,但是雲朝一共有多少律法,她在尋找過程中是否有錯漏,她都不知。

正好眼前這人是個活字典,若他能回答,那最好不過,若是回答不上來,也無妨。

宴清黎抱著試試的想法問了出來,她以為對方至少需要想一想,但是封致張口就來。

“常人所知的我朝律法,姑娘已全部都看過了。但是,除此之外,還有《宮律》、《刑律》、《詔典》這三冊。”

“《宮律》是皇宮律法的補訂,《刑律》是刑部對律法的補訂,《詔典》則是新出的錦衣衛的行事規範。”

“前兩本在蘭亭坊的三樓就有,至於第三本,宴姑娘須得去問錦衣衛指揮使大人。”

宴清黎心中有種莫名的直覺,她所需要的就是《宮律》。

若是這書中也沒有記載她想要的內容,那就是真的沒有了。

“封公子可還記得《刑律》在三樓的哪裡?《宮律》在三樓的哪裡?”

封致細思片刻,“記得,宴姑娘隨我來吧。”

“麻煩公子了。”宴清黎驚喜,帶著北陸忙跟上去。

兩人說話時並未刻意避開旁人,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們。

尤其有兩雙眼睛,死死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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