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人來人往,吆喝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宴清黎見到的每個人面上都掛著笑,或是內斂或是張揚,充滿煙火氣和活力。

她看向身邊的青歲,相比在府中時,她也放鬆許多,眼眸不住的環視周圍。

而她並不覺得有什麼高興的,甚至覺得聒噪,食物的香氣飄過來都勾不起她想吃的想法。

還有,為什麼要笑,不會覺得笑很累嗎?

一路未停回到府中。

宴清黎徑直回了屋子。

青歲眼見著她撲到床上,不由詢問,“小姐,您要休息嗎,不若先用了午膳?”

她看了一上午的書,定是會累的,往日午時,她吃的會比晨間還多些。

“不了,你出去吧,我睡會兒。”

宴清黎將自己埋在被褥間,閉上眼睛,剋制著心中各種胡思亂想。

青歲嘴巴動了動,還想再勸,但她背對著自己,明顯拒絕溝通,她只好先離開。

聽著細微的腳步聲漸遠到消失,宴清黎緩慢翻過身來,眼睛盯著床頂,放空腦袋。

她自己很清楚她現在的狀態很不對,急躁,委屈,什麼都討厭,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不想跟人說話,即便很餓了也不想吃飯。

這種感覺真不舒服。

她將兩手蓋在眼睛上,一遍遍告訴自己:

好了,什麼都不要再想了,睡吧,睡一覺醒了就好了。

別想了。

也許是因為周圍很安靜,也許是宴清黎已經很熟悉這樣的自我暗示,不知不覺間,思緒漸沉,呼吸漸穩。

然而她還未睡熟,外面傳來急促雜亂的腳步聲,還伴著人的責斥。

隱約間聽到青歲說什麼,似在阻攔,但是對方並不在乎,硬要往屋裡來。

“砰”的一聲。

宴清黎被嚇了一顫,眼珠子動了動,沒能醒過來。

來人毫不收斂自己的下腳力道,衝到床前站定,“現下是何時了,你竟還在睡覺!嬤嬤,去把人叫醒。”

嬤嬤得了命令,碎步上前,伸手欲搖晃宴清黎。

她的手還未碰到人,一隻黑貓從某個角落衝了出來,揮著爪子抓向她的臉,“喵!”

“哎呦!什麼東西啊!”嬤嬤嚇得後退,一下子跌到坐在地上。

重重的身體落地,震起一層塵。

宴夫人也被貓嚇到了,臉色不大好。

青歲和北陸低眉斂目站在旁邊,小聲解釋,“那是小姐的貓,很護著小姐。”

青歲往床上望了眼,“夫人,小姐許是累著了,不若讓小姐繼續睡,待小姐醒了,再讓小姐去……”

宴夫人極具威嚴的視線掃過來,“一個小丫鬟,何時輪到你對本夫人指指點點。”

青歲臉一白,迅速跪在地上,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娘,你有何事?”

床上的女子單手撐著坐起來,隨手將礙事的長髮順到而後,嗓音略帶沙啞,“點玉,回來。”

身體弓起,戒備盯著坐在地上、時刻準備再次攻擊的點玉,得了這句,瞬時軟下身子,邁著輕巧的步伐繞著宴清黎的胳膊轉來轉去,不停蹭著她,“喵~”

宴清黎抬手落在它身上,沒什麼精神的眼睛抬起,望向宴夫人,再次說道,“娘,若沒什麼事,女兒繼續睡了。”

宴夫人的臉更黑了,氣上心頭,訓道:“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有哪家貴女如你這般不修邊幅,已到午時還在睡覺,就這樣,如何能嫁的出去,有哪個男子願意娶你!”

她的話說的又重又難聽,屋中的侍女們都垂著腦袋,恨不得把耳朵捂上。

而宴清黎面色淡淡,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才擰眉回答,“那麼又有哪位官夫人如您這般,不顧自家女兒在休息,帶著一群人闖進來,不問緣由直接開罵。”

她望著宴夫人的眸光沒什麼溫度,眼皮子半搭著,“其實女兒一直有個問題想問母親,在母親眼中,女兒算什麼?”

“一個不成器、看見就覺得煩,卻又不得不去看的拖油瓶?既是拖油瓶扔了就好,何必一次次上趕著給自己找不舒服。”

“給我住嘴!”宴夫人的胸脯上下起伏,大步上前給了宴清黎一巴掌。

她大口喘氣,似是氣的不輕,“我做的都是為你好!”

側臉火辣辣地疼,宴清黎靜靜感受片刻,還有心思壓住憤怒伸爪的點玉,揉著它的腦袋,安撫它。

“嗯,是,然後呢?”她面上毫無波瀾,有種破罐子破摔的頹喪和厭世,“您想讓我怎麼做,我要如何做你才能滿意。”

“你怎變成現在這模樣!”宴夫人痛心疾首,“咄咄逼人,自我墮落,一點兒禮儀都不懂!是不是宴清河把你帶壞了!你是女子,如何能跟宴清河一樣!”

她自顧自說著,每次視線對上宴清黎的眼眸,她的話就會停頓片刻。

許是她自己也意識到了,說了幾句後,背對著她,用著一幅我是為了你在委屈自己的神態繼續道,“總之,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再出門。”

“這幾日,你四處玩耍尋樂,我卻是每日忙碌幫你尋著京城中各位公子,掛念著訂親之事。”她長長嘆氣一聲。

“都是子女是父母上輩子的債主,也算是我欠你的。”

宴夫人回身看眼宴清黎。

少女姿容天然,眼眸清明冷淡,只除了一側臉已經紅腫,格外破壞美感。

“母親期待看到什麼?”她歪了下腦袋,語氣毫無波瀾,“自我譴責,說我知道錯了?母親,你跟我說過,路是自己選的,我在走我選擇的路。

你說的定親,是你為我選擇的路。你也從未告訴我你在做什麼,讓我猜嗎?

我如何猜得到。”

宴夫人被氣的唇瓣輕顫,“我全心為你,你竟是這般想我的?!你還有沒有把我當做是母親!”

一瞬間,宴清黎彷彿看到年幼時她趕她去西郊時的場景,說的也是這句話。

對了還有一句,若是不乖,母親就不要你了。

宴清黎抿唇,安靜望著她,半晌後,回答:“您永遠是我的母親。”

所以,她尊敬她。

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在示弱,宴夫人把它當做了臺階順勢下來,“知道我是你母親就好,總不會害了你。”

她又苦口婆心地說了許多,才帶著人離開了。

青歲和北陸已經跪麻了腿,兩人擔憂望著雙上坐著的安靜的少女。

“小姐?”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細碎星河

方尋

開間酒店:系統帶我走上人生巔峰

墨謹言

陽光附下

無莫香子

我以微笑親吻月光

只悠淺淺

傳書拯救文女配

枸杞果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