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母親院門口,走在前方的宴清源腳步停住,回身看向宴清黎。

宴清黎注意到了他的欲言又止,並未在意,徑直往院內走。

方要經過他身邊時,被他伸手攔住。

宴清黎斂眸,輕嘆一聲,語氣淡淡的,沒什麼氣力:“大哥,你有事嗎?”

“父親和母親都很關心你,他們只是……”

他頓了下,彷彿也在說服自己,“不善言辭。”

宴清黎點頭,眼眸看向他,面上沒什麼波瀾,“所以呢,大哥你還想說什麼不妨直說。”

宴清源確實還想說些,但她這回應讓他說不出來。

看似乖巧聽話,實則根本不關心你做什麼說什麼。

油鹽不進,比宴清河還難以招架。

“大哥若是還需要想想,那我先進去了,爹孃都在等著。”

她的言辭、行為沒有一點兒失禮,甚至面上帶著溫和笑,但正是這樣,才越發給人一種距離感。

宴清源動了動手,沉默跟在她身後,一同進到了屋內。

屋中氣氛不似宴清黎想象中那般嚴肅冷凝,反而極為雅緻輕鬆。

父親身著官服,與母親對面而坐。

桌上放著棋盤,黑子白子交織。

印著梅花的瓷杯中茶霧嫋嫋,馨香縈繞。

宴清黎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斂下眼眸,在二人面前跪下,“女兒給父親、母親請安。”

宴華容看她一眼,“這是玩夠回來了?”

宴清黎盯著自己的手,直言不諱,“回父親,女兒確實是玩夠了想回家,只是不知父親為何要阻攔。”

宴華容準備落子的手頓住,頗為驚訝地望過來。

宴夫人更為直接,直接擰眉教訓道,“回什麼家,宴府才是你家。不過在外玩耍了兩三日,把心都玩野了?”

宴清源適時上前將令牌交還給宴華容,擋住了她的視線,也暫止了她的話。

待他退開,宴華容一手摩挲著令牌,一邊打量著宴清黎,“你很不滿,說說吧。”

“夫君,她哪兒會有什麼不滿,要什麼有什麼,下人們事事都順著。你還有事就先去忙吧,這裡交於妾身……”

宴華容抬手打斷她,示意宴清黎說。

宴清黎也在看著他。

祖母總是會說她跟父親長得很像,尤其是鼻樑。

但宴清黎覺得二人一點兒不像,便是街上遇到,她可能都認不出他來。

“回父親,女兒並無不滿,只是想尋一個答案。往日,無論是從西郊來京城,還是京城回西郊,都無人阻攔,甚至多數人都頗為期待,為何今日不可以?”

“父親您甚至以尚書身份相壓……女兒還想知道,若是女兒堅持不回來,您會讓大哥如何行事?”

他們所謂的擔心和疼愛,都是有條件的。

對於母親來說,聽話,不與大哥爭,事事以大哥為先,就能得到她的一絲關切。

對於父親,她也不知。

她認真的問了,宴華容也認真地答:“你一個女子獨身出門,可有想過自己會遇到什麼情況?”

宴清黎,“想過,也做了準備,請了鏢局的人隨行護衛。”

“你怎知他們可信,而非歹人假扮。”

“一來,我找人去查過,飛鷹鏢局在京城中名聲極大,不會與歹人相勾結;二來,他們中有人救我性命,我信他。”

宴清源聽到她的話,瞳孔動了動,望向她。

“飛鷹鏢局?”宴華容感覺這名字在哪裡聽到過。

宴夫人則道,“你一世家女子,怎能與外男共處,你的名聲還要不要?先前你被擄到山上,若非你大哥去救你,幫你瞞住外人,你可知你現下會如何,眾人唾棄啊!”

宴清黎抿唇,心下有小火苗在滋生,她剋制著燥意,回答:“母親,一碼歸一碼,那日的事情我感謝大哥,但是……”

“黎黎,你聽話一點,不要再任性了好嗎?”宴夫人很是無可奈何,“母親做的事是為了你好。”

宴清黎則感覺通身無力,憤怒都消去了,她跟她真的是怎麼都說不通。

宴華容想了想,沒能想出飛鷹鏢局的事情,只能暫時擱置。

倒是記起宴夫人同他說的清黎遇險的事情,若非清源去那處辦事救下她,她凶多吉少。

想著,他擰眉出聲道,“好了,你母親是關心你。若你想回西郊,同你母親說一聲,她會安排你回去,何必去尋外人。”

宴清黎當即望向他,“父親,母親,我想回西郊,今日或明日都可。”

宴夫人,“不行。”

這下,宴清源也看過來,他心中對宴清黎有愧,問道,“母親,為何不行?兒子這幾日處於休沐中,若是不放心,兒子願意去送七妹。”

“此事正是我讓你去把她帶回來的原因。”宴華容本就嚴厲的面容更加冷肅。

沉默片刻後,他才繼續說道:“陛下執政已有五年,往日總已年歲尚小,且宮中已有三妃五嬪為理由推遲選秀。

而今年陛下已至舞象之年,已推拖不得。且宮中傳出訊息,一月後,各地開始採選。”

“凡是14-16歲、未定親的女子都要參加閱選。且在詔令下發後,未經閱選,不許私自聘嫁。”

宴清源看向宴清黎,她今年方15,世家女子,若她在召前未定親,就必須參加採選。

宴華容問宴清黎,沉聲詢問:“你想進宮嗎?若你想,你儘可當做沒聽到我方才說的話,我讓人送你回西郊,到時參加採選。若你有意為妃,為父亦是可以……”

“我不進宮。”宴清黎沒有任何猶豫。

眼眸明亮,亦是堅定,“父親,女兒不想進宮。”

“既不願進宮,就好好聽話。還有一月時間,在詔令下來前,得把你的婚事定下來。”宴夫人好似有些激動,面上都是笑。

“你的嫁妝我都備好了,也打聽了好幾家的公子。先前清源成親時,已叮囑過你好生看上一看,你把我的話丟到腦後,現下是否後悔了?”

宴清黎極少見到她這樣歡喜,也很少聽到她這般溫和的話。

但她還是想問一句,“除了與人定親,沒有其他法子嗎?”

果然音剛落,宴夫人的面色就變了。

宴華容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靜,而後道,“我不知曉還有沒有其他法子,但目前來看,你最好是聽你母親的。”

“另外,除你母親允許之外,在你自己的院中禁足三日,以作為不打招呼就外出的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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