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去跟陳家姑娘打招呼,其實宴清黎根本沒看到人。

約摸著母親看不到自己了,她腳步一轉,準備尋個無人的地方坐下歇一歇。

左右看看,竟是在一個一人高的花瓶旁邊看到了陳悅凝。

她坐的板正,兩手規規矩矩放在膝蓋上,笑容溫婉,看起來假的一般。

正在她猶豫著是否上前的時候,陳悅凝的腦袋緩慢轉過來。

兩人視線相交,宴清黎明顯看到她眼睛中的光噌噌噌亮起,跟點玉看到餐食是魚時一樣。

她的眼珠提溜轉,似是在傳達什麼訊息。

宴清黎還沒弄明白她的意思,她身邊的夫人注意到她盯著一處看,低聲問了句什麼。

陳悅凝趕緊重新在臉上掛上笑,回身回覆,然後那位夫人望過來,打量她片刻,對著她微微頷首,眉目柔和。

宴清黎也遠遠回了一禮。

再看過去的時候,陳悅凝過來了,且已經換上了她熟悉的神態,“宴六你來的太是時候了!”

宴清黎往她身後掃了眼,那位夫人安靜坐著,不急不躁輕啜一口茶,淡然從容。

“那位是你的母親?”

母女二人的性子反差太大了。

“她在看我嗎?”陳悅凝的手腳頓時僵住,唇角也揚出不自然的弧度。

直到宴清黎否認,她長長舒出一口氣,拉著宴清黎往遠處去,絮絮叨叨說不停:“你不知道你來之前,我是怎樣的水深火熱。”

“不能隨意說話,就算要說話,不能讓第三人聽到。桌上那麼多誘人的水果不能吃,也不能隨便走動。唉,太憋屈了,還不如不來呢。”

宴清黎將左手從袖中伸出,五指握著一個大紅石榴。

陳悅凝一噎,“你都進宮了,那麼多珍貴的不選,竟拿了家家都能弄到的石榴。”

雖是這般說,她拿過石榴,三下五除二剝開。

石榴粒粒飽滿,水意十足,紅彤彤的,看起來色相極佳。

她自己留了一般,另一半遞給宴清黎,“你怎找到我的?我沒看到你,不知你來了。若是知道,早就去尋你了。”

宴清黎掰下兩粒放到嘴中,“算是巧合,一轉身就看到你了。但你與平日不一樣,還以為認錯人了。”

“呵呵,你覺得那樣的我好,還是這樣的我好?”

宴清黎靜靜盯著她,沒有回答。

“快說,不然就把你的石榴還給我。”陳悅凝裝出一副兇狠威脅的模樣。

“喏,你若不嫌棄,送你了。”宴清黎將吃了幾粒果粒的石榴遞給她。

在陳悅凝控訴的視線下,她將石榴收回,“好吧,現在的你好像更快樂。”

陳悅凝搖頭晃腦,笑意爬上眼尾唇角,“我也喜歡現在的我,你很有眼光。”

宴清黎也笑起來,容色嫣妍。

陳悅凝盯著她看了會兒,突然問:“宴六,你平日是否不喜歡出門,我在街上從未偶遇過你。”

宴清黎搖頭又點頭,她幾乎每日都出門,但是去的地方固定,中途不會拐去別處,所以也算是不常出門。

“你找我有事?”

陳悅凝瞅她一眼,沒好氣道:“沒事不能找你麼?我以為咱們已經算是還不錯的那什麼了,那什麼一起出遊不是很正常。”

“那什麼是指……”宴清黎本是想問是指什麼,與陳悅凝的目光對上,腦中靈光閃過,脫口而出,“閨……”

“好了好了,你自己知道就好。”陳悅凝急急上前捂住她的嘴巴。

兩人距離拉近了,宴清黎注意到她的耳朵通紅一片。

“遇不著你,我都沒人說話,我那麼多的八卦訊息,最後只能自己消化。”陳悅凝說著委屈起來。

宴清黎挺不想拆穿她,但是——

“可我曾聽人說,可從你這兒買訊息,價格不菲。尤其是跟封公子有關的訊息,價格高的離譜。”

陳悅凝:“……那都是謠言。”

“那好吧,你繼續說。”

陳悅凝嘴巴張了張,沒說出什麼話來,轉身深呼吸調整了下,才回過來對著她道:“我的訊息都是隻賣給外人,對於自己人,我很大方。”

宴清黎認真點頭表示自己相信她的話,示意她繼續。

陳悅凝挽住她的胳膊,“看那邊那個著彩蝶羅裳的女子,還有她左手邊圓領白衣的男子,他們二人曾是未婚夫妻。但就在幾天前,兩人退親了,聽說是因為男子有了別的心上人,還是從揚州帶回來的。”

“還有那邊那兩個……”

“對了,何家姑娘與安伯侯的三子也散了,這個倒是不知是何原因。”

其他的人宴清黎都不認識,但何家姑娘和安伯侯三子,她是知道的,她們還參加了她們定親的宴會。

“她們何時退的親,我一點兒訊息都沒有收到。”

陳悅凝望向她,“我的姑娘啊,你不出門如何能收到訊息,何況,這還是我歷盡千難萬險得來的,外人都還不知道。”

“等等!”她突然意識到什麼,數著手指算了下,“這不到半月竟有六對散了,好奇怪,你如何看?”

宴清黎細思片刻,在陳悅凝期待的目光下,誠實搖頭:“不知。”

陳悅凝擰眉,“你不覺得這其中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存在嗎?明明都定好了,只待時間到了,就能結為姻親。偏偏在同一時間,六對!這數量有些多啊。”

她反覆唸叨著,宴清黎忍不住想到,會不會是秀女採選,她們打算進宮。

母親收到了訊息,她們家世都不俗,可能也收到了訊息。

“你想到什麼了?”陳悅凝靠近問,雙眸緊緊盯著她的眼。

宴清黎左右看了看,牽起她的手,掌心朝下,在她掌心緩慢寫出一個秀字。

陳悅凝辨識了許久才明白她的意思,怔怔道,“應該不會吧。”

宴清黎:“只是猜測,可能是我想多了。”

“不,我的意思是,也許確如你所說呢。”陳悅凝兩手按住腦袋,“我該想到的,前些日子封端同我說過些東西……”

“封端?”

陳悅凝道,“是封家的公子,封家與陳家是世交,我們一起長大。”

頓了下,不情不願加上一句,“他的兄長就是那個不好惹的封致。”

“這下該怎麼辦,我立志行走江湖,不想囿於一處。早知如此,我就該應下他的!你說我現在就去找他反悔,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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