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客人都送走後,已經很晚。

宴清黎先去了趟宴清河的東隅小院,他還沒回來。

又叮囑了一番,她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第二日清晨,按規矩是新婦奉茶,同時還要認一下夫家的人。

宴清黎身為小姑子,也要過去一趟。

但不知是因為前一日沒睡好還是什麼原因,她起身時已經晚了。

匆匆收拾好趕過去時,大哥和大嫂已經敬完茶,且已經離開。

父親也離開了。

她到時正好看到父親的背影。

“咚!”宴夫人將茶碗重重放在桌上,“起晚了?如此重要的事情,你屋中的丫鬟沒一個提醒你?”

宴清黎抿唇,想辯解又最終放棄,“母親,對不起。”

“你嫂子的父親曾是太子太傅,教導過陛下的,有了這層關係,你大哥的仕途少說能縮減五六年。”

宴夫人越說話語越是激動,“可來家第一天,你就弄出這樣的事情,若是你大嫂因此覺得咱們宴府不看重她,與你大哥之間產生了嫌隙,你擔得起嗎!”

宴清黎擔不起,雖然她心底覺得,若是因為這點小事就心生芥蒂,那此人的心眼未免太過狹小。

“娘這也是為了你好!你大哥的官位越高,日後你能選擇的夫君的家世也就越高。娘都是為了你的未來。”宴夫人苦口婆心,恨鐵不成鋼。

宴清黎面色淡淡,抬眸對上她的眼睛,眼底沒什麼情緒。

這樣的話,自小到大,她說了不下百遍。

每次她來到她這裡,她都有一大堆說教,而這些說教的根本就是——

我是為了你好。

若是這好能讓她看到或者摸到,宴清黎可能還會多少信一點兒。

可她所說的這些,都是空中樓閣,給人畫餅充飢。

她輕輕籲出一口氣,盡力做出誠懇的姿態:“娘,女兒明白。”

被唸叨了這麼多次,宴清黎已經摸索出一套儘快結束她娘說教的法子。

越是跟她反著來,她只會不讓走,甚至罰站一天,一頓飯都不讓吃。

祖母不在,沒人帶她走。

她得自己保護自己。

果然宴夫人鐵青的面色緩和許多,“一會兒先去你大哥大嫂那兒陪個罪,晚間他們二人還回來一起用膳,你也一同過來……”

“對了,我聽人說,昨日錦衣衛霍大人過來了,是你招待的,還扔了霍大人的禮?”

宴清黎的思緒正在神遊,猝不及防聽到錦衣衛三字,瞬時緊繃。

“女兒恰好碰到了霍大人,但女兒並未扔霍大人的禮。”

她怎麼敢扔他的東西,再說了,他來的時候,哪帶什麼禮了。

“這我自是知道,若你真的扔了那人的禮,現下定是被抓去詔獄了。”

宴夫人對於她的話並不在意,一邊用小錘敲腿,一邊教訓說道:“我要說的是,咱們家與那人並沒有交好,你與他保持些距離,不要招惹他,莫辱了咱們宴府的門面。”

宴清黎,“……是。”

宴府的門面啊,可真是重要。

“不過這事,似是已經傳出去了,府中的下人約莫都知道晏家六小姐與錦衣衛霍縉關係匪淺,你回去後散出去訊息,都是那霍縉以官威相壓,脅迫你的。”

“把關係撇的越清楚越好,錦衣衛裡的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一群瘋犬。”

宴清黎沉默沒有應聲。

她有點兒想知道,若母親知道她不喜的霍縉救了她女兒一命,她會是什麼反應。

宴夫人沒有聽到聲音,視線掃過來,“你可記住了?”

宴清黎想離開這裡,斂眸點頭,只說,“女兒聽到了。”

“你這兒跟我耍心眼呢?”宴夫人冷笑,面色逐漸嚴厲,“宴清黎,你出去不到幾月,先是忘了從小學到大的禮儀,又糊弄你親孃,是要反了天嗎?”

眼見著她一句又一句,一件又一件過去的事被提起,宴清黎心中嘆氣。

若是她的膽子再大些,性子再張揚些,真的反了天了就好了。

被母親訓了大約有盞茶時間,門外傳來些聲音,且聲音漸近。

“兒子來給母親請安。”一個少年風一樣進到屋中,“聽母親底氣十足,身體應是無礙,兒子就不打擾,先離開了。”

他在屋中停駐不到片刻,動作矯捷利落,轉身要走。

宴夫人心中的火蹭的把理智燒沒了,“你給我站住,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少年一身靚藍衣袍,卻是破破爛爛,幾處都被扯壞了,還沾著汙泥。

清俊的面孔上好幾處淤青,尤其左眼周的一圈,簡直不要太惹眼。

宴清黎稍稍往後仰身,注意到他耳後某處有道新結的血痂。

他不是去找花娘了麼,怎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宴清河注意到宴清黎的打量,瞥她一眼,沒個正形的說道,“兒子很好啊,這不一回府就來給您請安了,多孝順。”

宴夫人氣到直接起身,隨便抽起桌上花瓶中的花枝,往宴清河身上招呼過去,“你看看你什麼流氓樣子,就不能學學你大哥,科舉為官,我怎生出你這麼個混賬!”

宴清河嫌棄地掏耳朵,“那你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兒子,有宴清源就夠了。我也不想每次回來,都被你打一頓,我好累,想去睡覺。”

他不說話還好,這一句又一句簡直是火上澆油。

宴夫人眼睛都紅了,咬牙切齒,扔了花枝,抄起茶杯砸過去,“給我滾!”

宴清河立刻笑開,“得嘞!”

沒有任何猶豫地往外走。

目睹鬧劇全過程,宴清黎受到不小的衝擊。

宴清河與母親的關係怎比她還差。

他是她的親生兒子,不應該養在身邊好好教導,更為親近嗎?

“你也出去!好好反省去!”宴夫人現在是火燒心頭,對誰都沒好臉色。

雖然她本就對宴清黎不喜。

宴清黎安靜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她一邊往自己小院的方向走,一邊思考。

並沒有具體思考的內容,腦中各種思緒交織在一些,有些亂。

“唉。”她長長嘆出一聲氣,手指按著太陽穴,搖搖頭。

青歲悄悄抬眼看她,猶豫著開口,“小姐不用擔心,這樣的事情每隔兩日都會發生,夫人還是很關心七少爺的。”

關心嗎?

他的一身傷,一句詢問都沒有。

宴清黎猛地停下腳步,轉身去尋宴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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