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母女

看到兩人，宴夫人怔住片刻。

而後手指按著太陽穴，“行了，先這樣吧，需要做的事情都已同你們說清楚，若是明日出了什麼岔子，可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眾人應是，往屋外退去。

不消片刻，只剩下三人。

宴夫人看看宴清黎，看看宴清源，拿起手邊的一盞茶輕啜兩口潤嗓子，“你們二人怎一起過來了？”

宴清黎沉默，眼睛望著裙襬，並不打算應聲。

宴清源，“路上恰巧遇到，清黎說要來給您請安，便一同過來了。”

“請什麼安。”宴夫人輕笑，“我還缺她這一個請安麼。不過，若是身體大好了，正好來幫忙。”

“明日大婚，需要注意的事情極多，我雖已將事情安排下去，但這心裡總是不能完全放心。”

“對了，清源，你的婚服前些日子讓人拿去修改了，後來可曾再次試穿了？”

宴清源看了眼安靜的宴清黎，“還未，兒子現在就回去試試。”

宴清黎心下微動，他要走？

宴夫人頷首，“快去吧，若是不合適，讓繡娘趕緊改。”

宴清源離開了。

那她是否也可以離開。

宴清黎抬眼看向眼前的人，正對上她打量的目光。

視線乍一碰到，她迅速移開了，還咳了一聲。

宴清黎不明所以，直接問道，“您需要我做什麼嗎？”

宴夫人一手按著賬本，聞聲眼睛望過來，透著驚訝，裡面的溫和漸漸褪去，“做什麼？先說說你會什麼吧。”

“什麼都會一點，琴棋書畫，女工，算賬……”宴清黎一板一眼回答。

“行了。”宴夫人不耐煩地打斷她，“會一點兒就相當於什麼都不會，真把事情交於你去做，指不定弄砸了。”

宴清黎沉默，不想辯解。

她藉著裙襬的遮擋，悄悄活動腳腕。

有些累了，不知道還要站多久。

“回去吧，你大哥的婚事不需你操心。新衣服已經讓人送過去，你明日只要老實待著，不添亂就行。”

宴清黎嗯了一聲，沒有任何猶豫地往外走。

越往外她的步伐越快，迫不及待離開，宴夫人看著，感覺心中似是憋了一口悶氣。

“等等，還有一件事。”

“明日會有許多世家公子來赴宴，你留心注意些。已至十五，也該定親年紀。”

宴清黎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定親？”

“咱們宴府雖比不得那些傳承上百年的世家，但也是從二品官員之家，不是隨隨便便的阿貓阿狗都可以，這一點你記住。”

“可大哥成親之後，我要回西郊莊園，不急於這一時吧？”宴清黎從未想過自己該定親了，也不想僅是回來一趟就把自己的未來定下。

宴夫人有些意外地挑眉，“莫不是母親沒有告訴你，你回府之後就不會回去了。也並非逼你立刻定下，只是早些相看……”

不等她說完，宴清黎已大步出去。

被她掀起的珠簾落下，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宴夫人眼睛瞪起，手掌拍桌，“這丫頭怎這般不懂禮儀，我話未說完就往外跑！”

“莫不是跟母親在外多年，給縱成了野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