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黎亦知此舉失禮,但她若是繼續待下去,難保不會頂嘴。

可匆匆出來,目之所及都是陌生的。

人陌生,景陌生,她甚至一時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小姐您是要回去月桂小院嗎,往這邊走。”青歲快步跟了上來,悄悄瞄她一眼,在前帶路。

回到小院時,張嬤嬤正好迎上來,見到她就開始絮叨,“我的小姐啊,您去哪兒了,嚇死老奴了。大夫說您得靜養,不能到處跑,身體康健是大事,馬虎不得……”

“嬤嬤,我有事問您。”宴清黎加快腳步,牽起嬤嬤的手往屋中走。

其他人都出去後,她直接問道,“嬤嬤,祖母讓我回京,是否是想讓我定親,然後不要再回去了?”

說著的時候,她緊緊盯著偏耳認真聽著的張嬤嬤,呼吸都屏住了。

張嬤嬤的面色果然變了。

她輕嘆一聲,慈愛的眼睛看過來,“老夫人是擔心自己耽誤了小姐,在莊園雖說自由,但是小姐身邊都是我們這群老傢伙,一個同歲的手帕交的都沒有。”

“老夫人還擔心,您一直留在莊園,與父母兄弟不親,若是將來某一日她離開了,您要怎麼辦。”

宴清黎沉默,心中小小的憤怒火苗悄然熄滅。

張嬤嬤的手掌輕輕撫在她的頭頂,滿是溫柔,“其實幾年前老夫人就同老奴還有幾個老傢伙提過,但是實在捨不得您,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小姐您十五了,從小小一團跟個糯米一樣的女娃娃,長成了現在的大姑娘,再過不久還會出嫁,屆時真正能給您幫襯的是您的父兄,老夫人能做的甚少。”

宴清黎咬著下唇,頭靠向張嬤嬤的肩膀,小聲說道,“嬤嬤,我懂的。”

她懂她們的好意。

“小姐不用擔心,您不願意的,老夫人定不會同意。”張嬤嬤眉目彎起,“老奴也會一直陪著小姐,小姐不用害怕。”

宴清黎相信張嬤嬤,也相信祖母。

她清楚自己總是要出嫁的,但有一點她很確定——

絕不是是現在。

宴清源成親後,她就回西郊莊園。

第二日。

天還沒亮,宴府眾人已經開始準備。

宴清黎也早早起來了,她並不需要做什麼,甚至府中開祠堂,她都不能過去,只能遠遠聽著聲音。

不過藉此,她跟二叔母以及二叔母家的三個姊妹都打了照面。

宴家一共有三房兄弟,宴清黎的父親宴華容,二叔父宴華安以及三叔父宴華定。

三叔父在外地任職,所以現在三房一家都未在。

“我也好想過去看看啊。”女孩兒一身粉紅衣裙,兩手扒著另一藍衣女子的手臂,踮腳張望,姿容嬌俏,“母親,是不是我成親的時候就能看到了。”

女子名喚宴溪靈,是二叔父的三女兒,行五。

旁邊著橙色衣衫的女子輕哼,“你才多大就迫不及待嫁人了,真不知羞。”

她是二叔父的三女兒,行四,名喚宴溪宜。

二叔母擋在兩個女兒之間,將怒目而瞪的宴溪靈按下去站好,又看宴溪宜一眼,“你們二人今日都老實些,若是出了岔子,別說你們大伯母,娘第一個不放過你們。”

兩姐妹都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

二叔母還想教訓兩句,注意到宴清黎在旁邊,將話嚥了下去,面上重新掛上笑,“你母親要主理宴上的各項事情,今日極忙,許是顧不到你,你就跟著溪桐。來客中有許多女客,你跟著一起照料,不懂的就問溪桐,可記下了?”

宴清黎認真點頭,“記下了。”

宴溪桐身著藍衣,撫著被宴溪靈按皺的衣袖,看她一眼,“說起來,方才我好像未看到宴清河。”

宴清河是宴清黎同父同母的弟弟。

宴清黎跟祖母去西郊時,他還小不記事。

後來姐弟倆分處兩地,相處更是極少。

她昨日晚間去了趟他的東隅小院,未見到人。

宴清黎想了想,道,“是否是還未起身?”

可能昨日回來的晚,睡過頭了。

“噗嗤。”宴溪靈笑出聲,“六妹妹,你跟祖母久居西郊莊園自是不知,七弟是京城有名的紈絝。”

“約莫他不是起晚了,而是整晚未歸,此刻不知在哪位花娘的……”

“溪靈!”二叔母出聲制止她繼續說。

宴清黎眨眨眼睛,她對此一無所知。

二叔母她們也沒理由騙她,但是,不應該啊。

父親和母親都不管他的麼?

宴溪宜幸災樂禍瞥宴溪靈一眼,對著宴清黎說道,“六妹妹早晚是要知道的,就算你讓人去找,也定找不到人。七弟狡猾得很,除非他自己想回來了,不然沒人能抓住他。”

二叔母斜了宴溪宜一眼,“清黎啊,清河的事情明日或以後再說,今日你大哥的婚事為重,萬不可出差錯。”

宴清黎心中還在想著宴清河,面上卻是笑笑點頭表示自己曉得。

拜過先祖,一眾男人備禮去接親了。

而在此期間,陸續有客來到,府中留下的人都緊張地動起來。

二叔母帶著宴溪靈和宴溪宜兩姐妹去了前廳,宴清黎則跟著宴溪桐去往女客休息的花廳。

路上經過某處,宴清黎停了下來,“三姐姐,我想去東隅小院看看,你先去花廳吧。”

宴溪桐也止住腳步,抬眸望了眼,沉吟說道:“六妹妹,不是我要打擊你。”

“大伯父和大伯母都管不住七弟,你又能如何。就算得了七弟的信任,你在府中又能待多久,你回了西郊莊園,能保證七弟不會變回原樣?”

“我不能保證。”宴清黎坦言。

她眼眸澄淨,透著堅定,“但是三姐姐,我不放心,得去看看他。”

只要她還沒離開,她就不能置之不理。

說實話,宴溪桐與宴清黎並不熟,她只是有些憐憫這個妹妹,爹不疼娘不愛的。

也僅限於此。

她有自己的想法,那她就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總要撞得頭破血流才會放棄。

“那你去吧,我在花廳,若是有事,著人去找我。”宴溪桐說道。

“嗯,我記下了,謝謝三姐姐。”宴清黎清眸彎起,瞳孔中滿滿是真誠的笑。

皓齒繡面,皎若太陽昇朝霞,煞是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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