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毒物

“小主，奴婢提膳回來了。”

丹彩放下食盒，向沈清棠請示。

“布膳。”

沈清棠起身：“去外頭採兩顆酸果來。”

丹彩應下，趁天還未全黑去摘幾顆，另一邊丹畫布膳。

從六品貴人，吃食倒也不太差，二碟小菜、二盤主菜，還有二小塊糕點和一些果類，一個人吃綽綽有餘。

沈清棠只動了幾筷，將丹彩摘回的酸果包好，就將剩菜賞給了下頭的幾人。

“丹畫，出去迎著人”沈清棠自桌上下來，轉頭令丹彩打水漱口。

得了令，丹畫也不敢不從，心中揣著好奇打燈向外走。剛出門，便聽到有腳步聲。

“杜公公。”見著來人，丹畫趕緊行禮，心中驚喜萬分：小主料事如神！

更驚喜的是，新人六位，皇上今晚是翻了自家小主的牌啊！

“讓你家子出來，今晚皇上翻了沈小主的牌子，這可是莫大的榮耀。”杜福道著恭喜。

丹畫急忙往回走：“小主，外面杜公公說皇上要小主侍寢。”定睛一看，沈清棠早已被丹彩收拾好了。

“嗯，知道了。”將包好的酸果揣好，沈清棠披上外衫向外去。

“沈小主有福了。”杜福笑著讓一旁的宮女引沈清棠上轎。

“有勞杜公公。”沈清棠也領首，一旁丹彩連遞上幾塊銀子。

“奴才謝過沈小主。”杜福也不拒絕，將銀子收下，讓人給沈清棠引轎。

上了轎，沈清棠將包好的酸果吃下一顆，酸，讓人不禁簇起眉，皺起臉。

洗浴、薰香、沈清棠被人送入承歡殿。

到底也算皇帝寢宮，殿內外簷均飾金龍和璽彩畫，天花為瀝粉貼金圖案，玉幕珠簾，燈燭晃耀，一眼望去極是氣派，令人一入其中即有沉醉忘歸之感。

與那天宮都可以比上一比，只是少了些云云霧霧罷了。

床幔輕薄，沈清棠望著那道人影心下湧出濃厚的興趣。入宮前選秀時便覺得這位人皇俊美萬分，有天人之姿。

看這影子是真真不差呢。

人被輕放於床榻之上，只是抬眼便與君穆堯的目光對上，兩人生生對視了好一會兒。

“沈清棠？”

男人率先開口，選秀時，他就覺得沈清棠氣質不凡，不過一商女，渾身上下卻透露出書香大家閨秀都不可比擬的氣質。

讓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臣妾是。”

沈清棠露出幾分羞澀，粉嫩遍佈面上，就真像極了初經人事的姑娘。如此眼神，就是一向對女子絕緣的君穆堯也不禁可恥的有了動搖。

“你先候著，朕半刻後再來。”

下榻，男人披上外套向外走去，也沒說去哪，去幹什麼。

待人走出殿去，沈清棠解開身上的束縛，一襲粉紗顯露，內裡襯著雙魚戲水肚兜：“真是無趣，這都能忍住？”

望著一旁燃著的薰香，沈清棠抬手輕拂，神色不明。

……

門被人推開，半刻鐘一到，先前離開的人果真回來了。看著塌上已闔上眼的人，莫名其妙居然有些遺憾感。

他還以為如此機靈的女子會與往常有所不同呢。

沈清棠啊，看著懵懂萬分，天真無邪的人。

但他從她眼中看出了高傲，看出了身處風雲卻依舊能淡笑風聲的淡定，看出了她彷彿能將萬物玩弄於鼓掌中的運籌帷幄。

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會臣服於她。

但就是這樣一個被自己欣賞的人，卻沒識破這點技倆？

自己看走了眼嗎？

還是這也是她的偽裝？

正想的出神，嬌嬌軟軟的女聲傳入耳中。

“皇上”。”

女孩很委屈，又帶了些許驚恐：”臣、臣妾覺的這薰香有毒物。是有人，有人慾謀害皇上。”

起身，直挺挺的跪於君穆堯身前。

君穆堯心中閃過驚訝，但面上不予表情：“有關朕龍體安康之事，若有差池，你可為你的言行擔責！

“臣妾若有半句假話，事後任皇上處置！”語氣堅定，但面上沈清棠卻紅了眼，又堅強又脆弱的模樣任誰不憐惜？

“起來，若真如你所說，朕定有賞賜。”君穆堯示意人起身，才喚了太醫來。

午時，承歡殿——

連走帶跑，太醫揹著藥箱趕到。

挑了一小塊香薰，仔細辨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