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棲當即鬆開禁錮,滿臉嫌棄:

“在哪裡學的這些?不倫不類。”

喬煦終究還是沒能拉下身段。

他重新將衣領拉上,表情有些委屈,“陛下想用完就丟?”

???

見雲棲一臉疑惑,他小聲提醒一句,“那晚,見宇文姝衣之前,陛下要臣親口說出對你是何種心思……”

雲棲想了想,道,“嗯,你說說看。”

喬煦嗓間上下吞嚥了片刻。

他的脖頸生得很長,膚色也白皙如玉,可他習武,所以不像建康城裡的其他公子似的羸弱不堪。

他含笑望著雲棲,只吐出兩個字,“渴你。”

雲棲沒有迴避他的注視,只是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直到將他通紅的耳尖收進眼底,才淡淡道:

“不若,朕封你為後?”

喬煦一怔,最後,他在雲棲的臉上捕捉到了一抹玩味。

他失望地垂下頭:

“陛下,別取笑臣了,你知道臣想要什麼。”

雲棲收回打趣。

她起身,將喬煦扶起,第一次對他袒露了真誠:

“喬煦,我知道你的心思,我承認,一開始我是利用了你對我的愛,在這裡,我必須向你道歉。”

她換了自稱,喬煦也不再拘泥於君臣之禮。

他輕笑,“周雲棲,若我說,我早知道了,但我甘之如飴,你當如何?”

“無愛一身輕,你不用把感情浪費在我身上,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完成,完成了,我就會離開,我不屬於這裡,不屬於你,所以喬煦,放棄吧……”

“周雲棲,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喬煦咬牙,上前一步,“我不是傻子,我有血有肉,我的心能感知到你的心動,哪怕是淺薄的愛,可是無妨,涼薄之人,愛意本就不深,無妨,我不在乎……”

他抬手握住雲棲的肩膀,想要用力收緊,卻擔心如他這般習武之人,會把眼前人捏痛:

“可是,你對於暘也有淺薄的恨,你想將他置於死地,卻又享受著踐踏他真心的快感,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恨?你知道嗎?每一次你報復於暘,即便我冷眼旁觀,也都會被殃及到,它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刀,又傷人,又寒心……”

雲棲覺得那種溢位心湖的感覺,又開始洶湧了。

她撫了撫衣襟,迅速按下,用一貫的清冷,將一切愛拒之門外:

“喬煦,你說得沒錯,我好像的確對你有過心動,可是你也說了,我是涼薄之人,今天我可以因為心動在你身邊,明天我對別人心動了,就會在別人身邊,心動,是最不能相信的東西……”

“那就在我身邊,在你還對我心動的時候,在我身邊,你想要什麼,天下嗎?我替你打,北齊也好,哪裡都好,你周雲棲指哪,我打哪!”

喬煦眼眸晶亮。

他總能自動忽略雲棲的敲打,只抓住他想聽的資訊。

雲棲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愛。

她抬手捏了捏他泛紅的耳尖,輕笑道,“還說不是傻子,可不就是個小傻子?”

這一笑,喬煦徹底淪陷了……

他溼漉漉的眼眸莫名泛起一抹淺淺的紅:

“周雲棲,別再推開我了……”

他低頭,試探性地碰了碰雲棲的唇,見她沒有躲開,又小心翼翼地將五指探入她的髮絲,輕輕托起她的後腦……

恰逢此時,一陣突兀的推門聲打碎一室溫情。

秋芷握著信,神色驚慌:

“陛下,長安來信了,太上皇時日無多,您要儘快動身回建康……”

她話還沒說完,就對上喬煦殺人的注視。

秋芷背脊一寒,訕訕退出門檻,“……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房門闔上,秋芷輕撫胸膛,嘴裡不停地咕噥,“差點就壞了將軍的好事……”

然而,喬煦的好事還是給她壞了。

氣氛被毀,雲棲只好推開喬煦,“準備一下,要和老東西鬥智鬥勇了。”

見喬煦站著不動,她挑眉以示詢問。

喬煦淺淺蹙眉,像是一個沒吃到糖的孩子,滿臉的委屈。

雲棲朝他勾了勾手指。

喬煦見狀,不明所以地俯下身,將耳朵遞送。

雲棲微微傾身,在他唇角印上一吻,一觸即離,“夠了嗎?”

喬煦撫著唇角,咧嘴一笑。

他大力點頭,像個被賞了一塊肉的大狗,兩側的犬齒在晚霞星子的映照下,格外好看。

然而,當他走出房間時,恰逢秋芷正在不遠處翹首以盼。

秋芷見自家將軍出來了,小跑著上前,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他……”

喬煦臉色一黑,“自己進去彙報。”

望著喬煦遠去的背影,秋芷暗戳戳地咬了咬食指:

“時間有點短啊……莫非陛下不滿意,發怒了?可是將軍也沒經驗啊……”

……

大雪紛飛之時,雲棲帶著喬家軍回到建康。

瘟疫褪去,百廢待興。

雲棲的登基,是眾望所歸,可是有一人,咬死了牙關,也不願意寫傳位詔書。

此人就是沉迷修仙的太上皇。

他昏睡在最奢華的寢殿,四處守衛森嚴。

寢房內燒著炭火,雲棲一進去,就嗅到了一股子瀕死的腐敗氣息。

冷風灌入寢房,太上皇蒼老渾濁的眼珠子猛然睜開,死死盯著娉婷而來的雲棲。

雲棲笑道,“父皇,身子如何了?”

太上皇一口氣沒上來,劇烈地咳嗽起來。

雲棲勾了勾唇,“父皇別怨天尤人了,這都是您的報應啊!”

老者顫抖著指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雲棲攤開手掌,一顆硃砂狀的藥丸被她舉至太上皇眼前:

“寫了詔書,朕就把這顆丹藥給你。”

太上皇伸手一抓,卻撲了個空,他重重摔下床榻,卻不見守衛的人進來一人。

他們儼然已經歸順雲棲。

雲棲不耐煩地撥出一口濁氣,捂了捂鼻子:

“父皇還是抓緊時間吧,再晚,您就算飛昇了,天庭也不會接納你的。”

“為什麼?”老者沙啞著嗓音,滿眼憤恨。

“朕日理萬機,哪有時間一直浪費在你身上?胡人就要越過秦江了,可北齊的君王竟悄悄追著朕來到了周宋,此時他正在公主府做客,父皇一日不寫詔書,朕這皇位就一日名不正言不順,朕無法調兵援助北齊,胡人就會踏平中原,屆時,父皇就算成仙,你也罪孽深重啊,嗯?”

雲棲說得沒錯,於暘的確進了公主府,可卻不是在做客。

他孤身一人,什麼人也沒帶,只是讓一個孩童送來了信。

這不像他的作風,雲棲覺得蹊蹺,所以打算處理完詔書的事,就去見他,可這老東西就算死,也不願讓位,這讓雲棲很是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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