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諾一時叫溫小筠莫名其妙的問題給問愣了,“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溫小筠抬手捏著額頭,皺著眉似乎在回憶著什麼,“你剛才說我身上餘毒還沒清對嗎?可是之前不是都吃過解藥了,為何到現在我的身體還是沒有多少好轉?賊人給我下的到底是什麼藥?”

鄞諾看到溫小筠痛苦的樣子,心裡也跟著揪了起來。

他探身向前,一手攙扶住溫小筠的胳膊,一手輕輕拍撫著她單薄的後背,“你中的藥,的確很奇怪。不致命,卻後勁很足,即便解了毒,身子也要將養個十天半個月才能恢復。就好像下毒的人並不想要你的命,只是想要你這陣子沒力氣再去查案辦事一樣。”

溫小筠用力捏著額頭,想要把一波又一波的洶湧的頭痛感壓制下去,“那···那就奇怪了,”她說,“我一個刑房小吏的身份,不值得他們下這麼多心思吶。如果對方是溫香教的人,既然能給我下毒,肯定會直接毒死我。”

經溫小筠這麼一提醒,鄞諾立時想到了這其中的要害處。

他皺著眉回想著兗州府衙裡每一個人,“能對你手下留情,一定是心有顧慮。不是跟咱們或是父親大人有交情的,就是懼怕咱們報復的人。

如果是第一種人,就證明咱們身邊出了內鬼。如果是第二種,就不太好說了。”

頭疼的感覺終於舒緩了些,溫小筠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扶著鄞諾的手臂略略坐直身子,“還有第三種可能,便是又跟咱們有交情,又忌憚咱們報復的人。”

鄞諾雙目微眯,目光越發冰寒,“不論是哪一種,都是咱們的熟人沒跑了。且等有朝一日,咱們再回去州府衙門,一定要將此人揪出來。”

溫小筠點點頭,“能把他揪出來,距離案件真相也就不遠了。”

鄞諾側眸望著溫小筠,語聲又輕緩了下來,“那一日不會多遠,你放心吧。”

聽到放心兩個字,溫小筠竟然真的就放鬆了下來。

她直覺眼前世界忽然一白,又刷的漆黑一片,便再度昏沉了起來。

“嗯···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她語聲含糊的說完最後一句,腦袋一歪,徹底倒在鄞諾的懷裡,再度沉沉睡去。

因著一路沉睡,溫小筠的髮髻早已披散了下來,此時歪倒進鄞諾懷裡,凌亂的髮絲便輕輕掠過鄞諾鼻尖,叫他整個人魂不守舍的繃緊了一下。

周身血液也隨之顫了兩顫。

直到溫小筠平穩輕緩的鼻息幽幽傳來,鄞諾才算緩過些神來。

他小心的將她的身子放平,好叫她可以更舒服些的枕在自己的腿上。

終於完成這一系列僵硬的動作,鄞諾才放心的呼了一口氣。

一低頭,又看到她雙眼輕闔美麗的側顏,他的目光也不由得溫柔起來。

他幾乎是無意識的伸出手,輕輕幫她捋過鬢角的碎髮,喃喃自語般的輕聲道:“萬事有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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