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怎麼認識你的？”我問。
老牛回憶了一下，這才慢慢說道：“好像是那次他去酒吧跟幾個女的那啥吧，反正這個人啊，私生活挺混亂的，他似乎還讓幾個女的也吸了那東西，哎，一起嗨了，害當時整個包間都好像喪屍圍城一樣，幸虧他們沒有出事，不然老闆得殺了我的！”
“那你還敢賣卡西酮給他們？”
“不賣我那裡有錢啊，再說真出事了也是他們自願的，我最多一走了之，但幾十萬一次不賺，那就太傻了吧！”老牛彷彿很輕蔑地看著我們一樣，嘴唇努了努，眼眸中散發著冷漠的光。
“那你手裡還有這些貨品多少，它們都在什麼地方？”
“這不是應該緝毒警們的事情嗎？你們兩個刑、警問這些幹嘛啊！”
“我的意思是你賣給了多少人？是不是有一部分都是搞藝術的，或者從事什麼高階工作！”
就在此次談話中，我忽然意識到了一個新的問題，如果兇手針對的是卡西酮這種藥物，那動機或許就不一樣了，他是在對付那些跟老牛有過接觸的人，那麼我們是不是應該調查老牛身邊接觸的人，有誰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有誰會最有可能產生這樣的動機，但老牛似乎不願意透露，或者用“人太多忘記了”的理由搪塞我們，可他眼神中的遊離之色還是被我捕捉的很清楚。
“現在你還有一次機會戴罪立功，如果說出這些交易者，你可以得到減刑的，莫非你不想爭取嗎？”我打算給他一點甜頭。
然而老牛卻完全對此不感冒的一樣回答：“那又如何，反正都是幾十年了，多一年少一年也差不多呀！”
“不！我查到你家裡還有個老婆的對吧，還有孩子了，如果可以減個5年8年，那可就完全不一樣了，這樣的天倫之樂不要說5年，哪怕一年你應該都會好好珍惜的！”劉雨寧拿著手機，給我看了一條資訊，裡面是兩張照片，看來是何馨剛才查到的。
提起自己家裡的情況，就彷彿觸及到了老牛飛軟肋一樣，他果然改變了態度：“我是有妻兒但她們都很理解我的，不會怪我的！”
“呵呵，但你再隱瞞交易者又有什麼用，難道其中還隱含了什麼秘密？會對你很不利？如果被我們查出來了，你的情況比此刻更加嚴重？”
這是我想到的老牛最有可能負隅頑抗的理由，結果這傢伙卻一副不是這樣的表情：“我沒有，情況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複雜，只是如果我說了，大哥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你在公、安局這裡很安全，沒有人能傷害到你的！”我強調道。
劉雨寧也鄭重地點了點頭：“因此，你可以隨時告訴我們，爭取寬大處理，到時候如果我們可以找到你那位大哥，或許你還可以繼續減刑。”
老牛遲疑了一下，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額頭滲出了不少汗珠，眉頭緊鎖了起來，就在內心權衡了一段時間後，他終於忍受不住我們開出的條件，給我們說出了一個販毒團伙的事情，並且還有那些交易者的名單。
團伙的位置我就讓郭隊長去處理得了，我在紙上看著那幾個人的名字，讓何馨一查，這才驚恐地發現，這些人竟然都是人偶設計師！
混蛋！本來我以為這種職業挺罕見的，沒想到就富明市都有好幾個了。
這三個人偶設計師分別都有點名字，只是水平沒有方博遠高而已，我讓何馨把這些人的住址都找出來，要開始保護他們了。
因為兇手有可能是針對這份販毒名單殺人的，然而等我們來到一個叫度宏伯的人偶設計師家裡的時候，卻聞到了那股熟悉的石蠟氣味，另外還有一些漿、糊，當時我和劉雨寧、高明強等人都沒有想那麼多了，直接退後幾步就全力作用在肩膀上，把門直接撞開了。
看到度宏伯的人好像人偶一樣，坐在自己家裡的茶几上的時候，我們都知道一切都晚了。
又一個受害者被人制造成功人偶的模樣死了，上一次是在體驗館，這一次竟然來到了受害者的家裡，我們立馬呼叫了支援，等到支援來到我們才穿戴整齊來到了度宏伯的屍體旁邊。
這一次度宏伯還穿著一個通話世界裡王子的西服，看起來還真挺像裡面的角色，度宏伯的臉色很慘白，正確的說，這些都是石蠟造成的，他的人此刻就似乎被罩上了一層薄膜一樣，看起來整個人已經變成了玩偶了，那一抹很有藝術風格的長髮，好像女性的秀髮一樣掛在了脖子上，雙手持平，放在胸、前，當時高明強就說：“這是兇手故意給死者擺的？”
“不，你們看他這個姿勢就好像是在……”
我還沒說完，劉雨寧就道：“防禦嗎？”
“是的，這應該是拉薩路原理，據說許多人死後都會出現一些條件反應，當時兇手應該曾經襲擊過他的胸膛，導致他死亡，接著死者在拉薩路原理的作用下，就做了防禦姿勢，不過這是死後才發生的，而拉撒路是《聖經·約翰福音》中記載的人物，他病危時沒等到耶穌的救治就死了，但耶穌一口斷定他將復活，四天後拉撒路果然從山洞裡走出來，證明了耶穌的神蹟，等下，我拿點東西出來驗證！”
本來以為用白酒就能弄走那些石蠟，可我失敗了，估計還得回去清理一下才行，到時候得集中檢查死者的胸膛，我吩咐了幾句，眾人在度宏伯的家裡開始不斷地進行摸排工作了，但整個現場和第一次方博遠的工作室時幾乎一樣，都沒找到什麼別人的痕跡，這裡的監控估計也是被破壞了，在高明強調取的時候，看看攝像頭都被剪斷了，我們就沒有管屋內的監控，到時候只能去查外面的路面監控了。
幸虧度宏伯住的地方是豪宅不是小區，不然出入的人那麼多，更加是難找的。
我們在死者的身上找到了錢包、身份證一些代金券等物品，之前其實在方博遠身上都找到的，但這些東西對案子作用不大，我們就直接放進了物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