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是王嬸做的,阮希已經好久沒吃過正常的飯菜了,加上王嬸炒菜特別好吃,阮希就沒忍住多吃了半碗。

就這,王嬸還說她吃的少,還想再給她添飯。

阮希連忙端著碗跑了。

因為中午吃多了,這次阮希上班之前,便沒有再吃東西。

臨走時,阮希進自己的屋子,把藏起來的錢都放進包裡。

獨自留一個陌生人在家,任誰都會不放心。

“王嬸,”阮希把自己的臥室門開啟,“您如果累了的話,可以在我的房間休息。”

她想了想,繼續道:“我家裡還有一個妹妹在上學,她下午七點回家,晚上要做功課,可以麻煩您在家不要發出太大聲音嗎?”

其實蘇蔓雪的學校六點就放學了,但原主要上班,不能給她做飯,她是在外面吃了才回來的。

王嬸自然是答應。

阮希放心地出了門。

走到巷子口,又碰到了王叔。

這次王叔也是說什麼都要讓她上車。

阮希拗不過,被王叔載著去了百樂門。

不出意外,她今天晚上又見到了宴玦。

在走廊上,阮希與百合擦肩而過。

看百合的眼神,阮希總感覺她憋著什麼壞。

來到更衣室,她先是檢查了儲藏櫃裡的錢,發現沒有少後,重新鎖上了櫃門。

阮希換好衣服,走出門,又撞見百合略顯狼狽地跑回來。

路過阮希時,她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算你有手段!”

阮希:?

不過兩人之間一直都是百合單方面發癲,阮希都習慣了,直接無視。

出於對宴玦傷口的關心,阮希去了休息室。

昨晚,男人的燙傷就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今天,怕不是要徹底好了。

如果徹底好了,她今後,便沒有理由,再去見少帥了。

心裡湧上一股失落,腦子也亂七八糟地想些不著邊際的東西。

要不……再不小心潑少帥一次水?

少女及時打住了這個想法。

她怎麼能這麼想呢!少帥那麼好一個人,她怎麼能為了能和少帥見面,故意傷害少帥呢!

再說,再說,少帥也不是不來了……

這幾天,少帥都有來百樂門聽歌呀。

少女不住安慰著自己,來到了休息室前。

這次胡副官在門口站著,看見阮希來了,直接就給她開門了。

“少帥,蘇小姐來了。”

阮希道了聲謝,進門。

她沒在那個座位上看到男人的影子。

她往前走了幾步,邊走邊道:“少帥,我來看——”

阮希止住了聲,紅著臉,轉過去。

怎麼胡副官也不說少帥在換衣服啊!

宴玦穿好了衣服,將釦子嚴嚴實實地扣了起來,這才慢悠悠道:“轉過去做什麼?又不是沒看過。”

男人語氣帶著一絲疑惑,別的情緒,也沒有了。

聽起來,只是一個問句。

阮希小聲道:“那不一樣。”

男人盯著少女通紅的耳尖,眼神晦澀了幾分,回道:“有什麼不一樣?”

“反正……就是不一樣。”

男人唇角勾了勾,又很快壓下去,“我穿好了。”

阮希轉過身,看見他釦子扣得好好的,這才過來。

她有幾分失落地,問出了那個問題:“少帥,您的傷好些了麼?”

“已經好了。”

那,她就沒有理由留在這裡了。

阮希剛要開口,又聽男人道:“只是剛才被人撞了下,它將熱茶撒我身上了。”

若是換做以往,宴玦要生氣的。

但,這杯熱茶出現得很及時。

畢竟,他不知道自己的傷好了,還有什麼理由再見到小姑娘。

潑他茶的人,算是間接幫了他一次忙。

因此,在百合說出要幫他換衣服擦藥這樣的話時,他只讓人把她丟了出去。

男人臉上並無生氣之意,阮希覺得他脾氣也太好了。

在百樂門連續兩次被潑茶,都不生氣。

正當阮希感嘆時,宴玦又開口了:“可以幫我拿些藥麼?”

阮希應了聲好,出門,準備去找萬能的趙老闆。

趙老闆聽說少帥又雙叒叕被燙傷了,冷汗都要流滿背了。

少帥到哪裡不是被人捧著,來了他們百樂門,三天兩頭被燙傷一次。

他把藥膏給了阮希,喚人去詢問今天發生的事。

在知道是百合乾的後,趙老闆哪能猜不出她的心思。

百合在這裡混了這麼久,怎麼可能倒個茶還能撒。

而且少帥的休息室在最裡面,他擔心打擾到少帥,旁邊的休息室全都空著,一般人是不可能走到那個地方的。

趙老闆罰了百合半個月薪水,又警告了她一番。

以前他以為百合是個識時務的,結果這次卻這麼莽撞。

以往那些往少帥身上撞、給少帥潑水的,都因為襲擊罪進了局子。

他手下已經沒了一個牡丹,要是百合再作死,百樂門就又少一個人了。

為了讓百合不再打少帥的注意,趙老闆在後臺發了好大的火,其他幾個在後臺的,也被波及到了。

覬覦少帥、在少帥面前作妖的是百合,她們哪有那個膽子啊?

平白被訓斥一頓,眾人不免對百合有了怨言。

後臺發生的事,阮希都不知曉。

她正在給宴玦塗藥。

燙傷在前面,是人很容易就能碰到的位置,但,宴玦依舊開口讓阮希幫她塗藥。

阮希也是塗習慣了,竟然沒發覺有什麼不對,像是以前一樣,幫人解了釦子塗藥。

當時阮希比較害怕,不想太快面對那個傳聞中狠厲的男人,便磨磨蹭蹭的。

水溫從她倒下至休息室,已經降了一些。

百合不一樣,她知道阮希每天都去貴賓休息室,從她手上的藥味和她從不陪酒就能猜到,她是去找少帥了。

為了趕在阮希之前到,她跑的很快,水也是剛接的。

一百度,開水。

男人身上的燙傷,比上一次嚴重多了。

阮希心疼地放輕了塗抹的動作,還輕輕吹了吹。

男人的肌肉,瞬間僵硬了起來。

但他什麼都沒有問。

阮希心疼男人又受了傷,內心深處,卻隱隱有些竊喜。

只因為,她能夠與少帥繼續相處。

她在心中唾棄了一下自己,不斷給男人道歉,垂著眸,扣好了他的衣服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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