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是那雙眼睛,宋錦就知道小少年跟他那個娘不一樣。

她還沒親眼見過顧良吉,或許這個孩子像他父親。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很奇怪。

就那麼一眼,她便願意給他個機會。

當然,如果他抓不住的話,她也不會再多看他一眼。

顧家老宅的祠堂,掩在一片青綠灌木叢中。

快有人高的荒草長在小路兩側,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亂葬崗。

也不知道顧家老祖宗看到後輩這樣怠慢他們,會不會氣得活回來。

宋錦順著小路走了一段,果然聽到前方嘈嘈雜雜的人聲。

“噓!”還要往前,突然手臂被一個人拽到一旁。

見是李夏蓮,宋錦也就由著她。

“我見你昨晚早早就走了,你肯定不知道。後面可精彩了。

李桃撲上去撕小柳氏,小柳氏乾脆退出那個叫趙四的男人懷抱,轉而去抱顧長富。”說到這兒,李夏蓮像是撿到銀子一樣非常愉悅,“哈哈!你都不知道李桃那臉有多精彩。”

宋錦:“……”確定了,表姐跟李桃肯定有過節。

“證明什麼?證明這段時間的傳言不假,小柳氏跟顧長富果然有一腿。呸!不要臉的蕩婦。活該狗咬狗。”

“還有那個顧大郎……”說到這兒,李夏蓮聲音越發壓低,“死的好死的妙,你可不要可憐他。明明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卻是個心眼子爛了的。”

想起幾個月前,她家阿康和安安在河裡扎猛子玩兒,那壞心眼兒的顧大郎,扔石頭想砸死她兩個孩子便一陣後怕,也幸虧她挑水看到,否則兩孩子能不能探出頭來都難說。

“嗯”宋錦平淡的應了一句。

實則心思都盯著祠堂。

“咦?錦娘,你不是一向最護顧大郎嗎?”說到這兒,李夏蓮又開始諷言諷語,“你可是把他當兒子一樣疼,你從孃家帶回來的吃食,每次都給了他們兄弟,時軒時泉反而從來只有望著的份兒。”

說到這兒,她都替兩個侄兒委屈了。

宋錦:“……我那時也是被矇騙了,你知道的,那邊的人慣會做表面工作。”

“哼!蠢!”

宋錦默。

樹洞卻幸災樂禍的冒頭。

【哈哈哈!宿主,背鍋的滋味如何?】

【宋錦:你想嚐嚐?】

樹洞瞬間沉寂。

“算了算了,我也不是揪著不放的人。以後你可得睜大你的狗眼,別把些牛鬼蛇神當爹孃供著。”

宋錦:“……咳咳,小柳氏被關祠堂,那趙四呢?”

不能讓她再說下去了。

被問起這個,李夏蓮立即換了副神色。

“那個姦夫兼殺人同夥啊?當然也被關在別處。”

“對了,昨兒深夜,里正和族長還去見你家清禮,不知道說了什麼。但今兒個卯時,我起夜時看到有火光出村往縣城方向去,也不知是不是跟這事有關。”

宋錦低頭,倒是想到趙氏兄弟這些年做的骯髒事。

如果韋駒那日按照她說的,把捆著的趙六扔衙門門前,縣令必然會提審趙六,趙六若抵不住酷刑,大機率會把趙四給招出。

只是這麼多天,也不見縣衙來人問話,宋錦心裡也沒底。

宋錦忽而又想到那天看到的一個背影,雖然他們只見過一面,但宋錦還是認出那是韋駒,只不過那背影一閃而過,讓她一度以為眼花。

現在想想,卻有些她之前忽略的蛛絲馬跡。

比如那背影似乎是從她家後院消失的,而當時後院只有顧清禮一人。

再比如,杜鵑谷那一晚,顧清禮的行跡疑點重重。

既然韋駒將來會是他的私衛統領,那麼,那天晚上他們有沒有可能已經見過,甚至達成某種默契。

宋錦越想越覺得可能。

如果韋駒跟顧清禮有聯絡,那關於趙氏兄弟的事,顧清禮應該已經知道。

而先前原主準備賣了姑侄仨的事,怕也瞞不過他。

宋錦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看熱鬧的心思也沒了,就想趕緊回去找顧清禮試探一番。

可她才轉身,就聽見灌木背後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仔細聽,便能聽出那是車輪滾動地面的聲音。

隨著海棠枝兒從兩邊分開,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而他似乎早就知道她在這兒,此刻正含笑著朝她而來。

“嘶!嘖嘖嘖,我就說你咋心不在焉的。”李夏蓮做出一副酸掉牙的樣子,識趣的跑路。

宋錦:“……”

【呀!他真是越來越愛笑了。就該如此嘛!】

顧清禮略微低了下頭,嘴邊的弧度卻始終未散。

宋錦上前幫他推椅子,“你怎麼來了?”

“嗯,出來轉轉。”

【唉!你這樣讓我如何試探?我會下不了手的。】

【要不還是別問了。對,不問了。】

顧清禮斂起的眸子此時有了疑問。

問?她想知道什麼?

【但如果那事不問,韋駒和他是什麼關係便也不能問啊。】

就見一向話少的顧清禮突然先開了話頭。

“你不在的時候,有人來家裡找。時軒開的門,認出是救過他們的叔叔。叫韋駒。”

宋錦內心絕望,表面還得裝做沒事人一樣。

【啊啊啊!我死了我死了!顧清禮肯定知道杜鵑谷的事了。他肯定想殺了我。】

【可他現在還對我笑。嗤!裝的真好!小金人頒給你。可我真的冤啊!賣姑侄仨的不是我啊!】

【好憋屈,不能講。顧清禮現在沒立即動手,肯定是想要等我醫好他的腿,再來個卸磨殺驢。新仇舊恨一起算。】

【我要不要現在就逃?還是讓他的腿永遠站不起來?不好不好!完美主義的我,應該反殺他,永絕後患。對!今晚就殺了,這個朝代可以落女戶,到時候我就是家主,看上喜歡的男人還可以讓他入贅,伺候不好一腳蹬開換下一個。】

宋錦的心聲如同脫韁的野馬,在草原上馳騁的越來越野。

並沒有注意到輪椅上清雋溫潤的男人,此時周身都散著寒冰般的危險冷意。

突然祠堂裡一陣哭嚎,才及時拉回這份僵局。

“柳翠屏,老孃今天跟你拼了。你自己要死何苦拉我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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