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天災人禍
趙前進本來讓一家三口去趙家住的，但現在家家戶戶都住不開，他們不好去添亂，拒絕了。
把幫忙的漢子送走，葉舟山回臨時窩棚喝水。
藍清霜問他：“折騰什麼呢？”
葉舟山齜了齜牙：“給老宅送溫暖。”
藍清霜……
“閨女的奶粉你有著落了沒有？”
藏在炕洞裡的東西，翻出來後除了布料，其他東西都不能用了。
小福滿的奶粉尤其悽慘。
這兩天的口糧，是加急從大壯小朋友的嘴裡省出來的。
“已經給三傑去信，讓幫忙寄一袋過來，很快就能到，彆著急。”
“回頭我找找，有沒有下奶的牛羊，給閨女弄點。”
【羊？】
吃手手的小豆丁瞬間來勁。
【福滿吃？】
【羊羊羊羊……】
被野雞支配的驚悚再次閃現，夫妻倆滿目驚恐，忙去捂小豆丁的嘴，可別天上掉只羊啊，他們承受不起。
回過神發現不對，小東西沒用嘴說。
“閨女啊。”
葉舟山一聲怒號，小身板一抖，茫然的看著她爹。
藍清霜瞪了葉舟山一眼：“嚇到閨女了。”
摟著小糰子拍：“不怕不怕，娘在哦。”
葉舟山訕笑，他不是故意的。
“哇……”
【爹壞，壞……】
小糰子反射弧有點長，驚嚇過了十秒才到腦子，然後被控制著哇哇大哭。
葉舟山自責得不行，忙把閨女從媳婦懷裡搶來抱著哄。
“寶啊，爹錯了，不怕啊，不哭不哭，哭成小花貓不好看了。”
得，哭得更兇了。
【福滿好看，最好看，爹醜，爹壞，嗚嗚……】
夫妻倆……
閨女哭得這麼慘，他們不該笑的，但是忍不住。
門口的楚沉安擰了擰眉：“怎麼了，哭得這麼厲害，孩子病了？”
小福滿聽到聲音，伸了伸小脖子，看到是給她接生的醫生爺爺，忙伸小爪爪要抱。
還嗷嗚嗷嗚的告狀，說她有個壞爹。
楚沉安見小姑娘哭得小臉通紅，忍不住心疼。
這麼多年遭受的都是苦難，只有這個孩子，是他經歷過的希望。
有種特別的情感。
伸手把小糰子接懷裡輕輕拍著。
小豆丁好像認人，在他懷裡蹭了蹭，哭聲就漸漸小了。
葉舟山摸了摸鼻子，有點酸，還有點不好意思。
“我剛剛聲音大了些，小傢伙嚇著了。”
“楚大夫怎麼來了？家裡也沒個坐的地方，不好意思啊。”
楚沉安擺擺手：“我來跟你說個事，一會就走。”
“您說。”
楚沉安神色帶來些凝重道：“要是我沒檢查錯的話，獸群不是天災，是人禍。”
“我在那些落單和死了的野獸身上，檢查到了藥物殘留。”
“是一種可使野獸家禽都暴躁的毒，一般透過吸食感染。”
“而且，村子裡的樹幹，屋角，路面石頭上，都有發現引獸粉。”
“這是用幾種吸引野獸的草藥，煉製成的，對野獸有致命的吸引力，透過味道傳播。”
“毒和藥粉雙重趨勢下，才會有那麼大規模的暴亂。”
“這事你自己看著處理，別說是我說的。”
葉舟山神情頓時森冷。
人為的話，背後的人真該千刀萬剮。
“謝謝楚大夫，這事我知道怎麼做了。”
楚沉安應了聲，沒有久留。
事發後的第二天，齊全旭帶著人來了，奉命來查野獸下山的事。
葉舟山將透過楚沉安的話，找到的線索，交給他。
趙前進也在，知道是人為後，氣得渾身顫抖，還有害怕：“到底是誰這麼狠心？這是要我們全村的命啊。”
齊全旭也心底發寒，按照背後人的算計，獸群夜襲村子。
村民受襲，必定流血。
血腥味會刺激發狂的野獸，那時候牠們不會直接跑過去，而是會進行一場廝殺，整個村子的人，都難以倖免。
要是村民沒有發現異常，怕是全都得死在夢裡。
好惡毒。
“趙隊長，這兩天村子裡有沒有出現陌生人？或者本村行為怪異的人？”
趙前進靜下心仔細回憶，並沒有。
“我去問問其他人。”
齊全旭讓他去。
趙前進離開後，齊全旭又問葉舟山：“葉兄弟怎麼看？”
葉舟山沉吟：“我懷疑是山上的人作祟。”
齊全旭擰眉：“目的呢，我完全想不通他們這麼做的目的。”
葉舟山也想不通，但直覺告訴他，沒有錯。
來接手山裡事件的隊伍是三天後到的，第一時間就將進出山的各個路口堵了，再分批進山搜查。
還有人來了民生大隊，找葉舟山詢問山裡的事，和野獸下山的事。
來人做完筆錄，讓一眾人等訊息，便離開了。
野獸下山的事，讓民生大隊的人，害怕了一天，頹廢了兩天。
之後日子該怎麼過，還怎麼過，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駐紮在山道的人，也沒給村民帶來太多影響，大家各自忙碌，相安無事。
民生大隊在緊鑼密鼓的修房子，夏收之前，必須弄完。
泥胚房子建起來快。
不過十來天，就基本完工。
閒下來的村民，自發的去幫葉舟山到山上弄石頭。
雖然大家沒說，但都明白，能活下來，全靠小福滿。
只是不能宣揚封建迷信，大家對這事都閉口不言。
但總有人是個例外。
葉珍珍追在伍勇屁股後頭，笑得一臉不值錢。
“真的，那天晚上，我們所有人都聽見了。”
“那個賠錢貨真的很邪門。”
“正常小孩，哪個的聲音能大到全大隊都聽見的？”
“而且啊，自從賠錢貨出生後，我們生產隊三番兩次出事，她肯定也是個掃把星，災星。”
伍勇眯著眼睛，難怪呢。
“這事別對外說，對你不好。”
“而且，要是讓別人知道這事，對葉同志家不利。”
葉珍珍眼珠子滴溜轉了一圈：“有什麼不利？”
伍勇不動聲色的揚了揚唇：“要是你們大隊的人知道他們幾次三番遭的受苦難麻煩和損失，是葉同志閨女造成的。”
“他們不但會讓葉同志一家賠償，甚至趕他們走。”
葉珍珍眼睛徒然亮開，她怎麼沒想到。
到時候全村的人一起趕，看葉舟山還牛不牛氣。
還有鄭娟那個老東西，自己兒子在民生大隊待不下去了，她還端不端得住，想想就激動。
葉珍珍黝黑的臉出現一抹紅暈，嬌羞的點點頭：“我知道，我不會在外面說，只對你說。”
伍勇撇開的眼裡，帶著厭惡和噁心，嘴裡卻說著柔情蜜語，哄得葉珍珍找不到北。
“對了，葉同志家的屋子，什麼時候能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