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事,葉珍珍就氣,村子裡那些人都是賤骨頭,上趕著幫忙。

要是知道葉舟山一家才是罪魁禍首,看他們還想不想幫。

哦,不對,應該等葉舟山家的屋子建好了,再知道。

說不定會氣得把屋子再掀了。

葉珍珍忍不住樂了起來。

“人多,幹活快,用不了一個月就能建好吧。”

伍勇假裝沒看到葉珍珍臉上的算計,這種蠢女人,真讓她做個什麼事,怕是得把自己蠢死。

“行,到時候我也去吃一頓上樑酒。”

葉珍珍想說給他臉了,到底沒說出口,只說好。

伍勇又道:“回去多注意山上的情況,別又發生那樣的意外,有事可以來跟我說。”

葉珍珍如同吃了蜜一樣甜,連連點頭應好。

縣城,胡家。

胡家後院低矮破舊潮溼的屋子裡,胡海如同一灘爛泥蜷縮在地上。

被胡中庭打到半死扔到這裡之後,一直沒有得到醫治。

身上的傷沒好,反而更加嚴重。

潰爛,發炎,引發了不少併發症。

高低燒反反覆覆,燒得胡海時而清醒,時而迷糊。

渾身痠軟無力,沒讓他害怕絕望,反而恨意更濃。

胡偉業推開門,嫌棄的在鼻子下扇扇風。

“真臭。”視線落在胡海身上,勾唇笑:“茅房裡屎的味道。”

“嘖,我親愛的哥哥,是不是很難受?”

胡海此時有些許清醒,掀起眸子看向胡偉業。

一個是髒兮兮的乞丐,一個是大家公子,孰好孰壞,一目瞭然。

本該是泥的胡海,卻有著雲一樣的高傲,咧開猩紅的嘴,嗤嗤的笑:“看到了嗎?”

胡偉業不喜歡胡海的神情,也有些怵他的眼神。

明明是階下囚,是失敗者,他憑什麼這麼傲,他就該低到塵埃裡,變成屎,變成垃圾,變成最低賤的東西,和他那個媽一樣,骯髒的死去。

本來他們一家三口在外面過得好好的,但他爹突然要回來,還說家裡有個大娘和哥哥。

胡偉業心裡不自主的升起股戾氣。

這倆人是搶奪他東西的存在,他的東西,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搶走。

回來的時候,大娘死了,他還挺高興。

可還有個哥哥。

明明爸爸對這個哥哥失望透頂,又嫌惡厭棄,偏偏一直留著他。

他恨,恨胡海的存在,也恨胡中庭的三心二意,有他一個還不夠,還要留著一個野種。

甚至恨自己的娘沒用,自己的人和東西都守不住。

輸人不輸陣,強裝鎮定:“看到什麼?”

胡海勾唇:“我的樣子啊,看到了吧,一定要好好的記住啊。”

“要不了多久,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不,你一定會比我更不堪。”

“呵呵呵……”

胡偉業還顯稚嫩的臉,瞬間陰沉:“你不過是個,沒人要的野種,低賤到塵埃裡才是歸宿。”

“我不一樣,我有疼愛我的母親,器重我的父親,我還有聰明的頭腦。”

“我會越來越好,你只配仰望我,我永遠也不會比你差。”

到底是十來歲的孩子,沒有經歷過風吹雨打的強大內心,經不得刺激。

胡海不屑冷笑:“你才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野種,你娘是插足別人婚姻的娼婦,賤人。”

“胡中庭,他作惡多端,早晚有人收拾。”

“很快,你信我,很快你們的報應就要來了。”

胡偉業怒吼:“你放屁,爸爸背後有……”

想到什麼,胡偉業猛然住口。

忐忑的去看胡海。

胡海只是一臉蔑視,好似根本沒聽到他的話。

偷偷鬆口氣:“總之,你好好等死吧,等你死了,我會大發善心,讓爸把你和你那個蕩婦媽埋一起。”

拎了一桶冰涼的水,將胡海從頭澆到腳,這才解氣的離開。

涼水侵蝕,胡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胡中庭背後果然有人,蠢貨。

沒多久,胡家後院鑽進個小乞丐,在破舊的屋子裡待了一會,又偷偷離開。

民生大隊,葉珍珍一蹦一跳回來。

葉舟山見了,滿臉趣味。

“小姑啊。”

葉珍珍臉上的笑瞬間落下,翻了個白眼:“幹什麼?”

“又去見未來姑夫了?”

葉珍珍怒氣一散,整個人扭捏起來:“別胡說,還不是呢。”

葉舟山差點噁心吐。

“嘖,小姑啊,不是我說你,你這樣,伍同志是不會娶你的。”

葉珍珍臉色就跟坐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的變化。

怒視葉舟山:“你什麼意思?”

葉舟山無辜的聳聳肩:“有句話叫門當戶對。”

“從古至今,結親都選旗鼓相當的人家,或者比自己高的門庭,你知道為什麼嗎?”

葉珍珍斜著眼睛看葉舟山:“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助力啊。”

“你想想,讓你嫁一個啥也不是,比葉家還不如的門庭,比你還不如的男人,你樂意嗎?”

葉珍珍下意識搖頭,但轉念一想這話不對啊,怎麼像是在罵人?

葉舟山笑道:“所以啊,伍同志要娶的,自然是不能比他差的。”

“要麼你這個人比他強,要麼你的家世比他好,對他有幫助。”

“伍同志是個幹大事的人,可不能因為娶個沒用的媳婦拖後腿對不對?”

葉珍珍一想有點道理。

但他們葉家這樣的成分,她自己就更不用說了,好像真沒啥能力。

所以,伍勇真的不可能娶她?

一瞬間,葉珍珍如喪考妣。

“倒也不用沮喪。”

葉珍珍瞬間滿血復活:“大侄子你有什麼好主意?”

喲,大侄子都來了。

葉舟山冷笑。

“好主意沒有,就是你吧,先找出自己的優勢來,用優勢去吸引伍同志,這事就能事半功倍。”

“優勢?”葉珍珍一臉便秘樣,不想不知道,她沒有半點優勢。

葉舟山循循善誘:“這個優勢呢,不一定是你自己的,也可以是你有個富裕的爹,能幹的兄弟,出息的晚輩,對不對?”

葉珍珍想到什麼,眼前一亮。

不再理會葉舟山,扭頭就走。

葉舟山斂了笑,葉珍珍,真是個又蠢又毒的人。

“舟哥,你準備幹啥?”

金鐵湊過來小聲問。

葉舟山撇他一眼:“自然是成人之美,你找人給伍勇透漏葉老頭有寶藏的事,還有,葉有為有個私生女。”

金鐵瞬間來勁,葉有為的私生女,不就是他舟哥的妹妹?

“誰?”

葉舟山在金鐵腦門上拍了一巴掌:“別管,那老頭怎麼樣?”

“好著呢,”金鐵揉揉額頭,跑去幫忙抬石頭了。

葉舟山揚了揚唇。

伍勇表面光鮮亮麗,內裡是個畜生。

他沒結婚,但女人無數。

有個變態的嗜好,喜歡虐殺女人,死在他手裡的女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葉珍珍想嫁,他成全。

但不能讓她直接嫁了。

他的好養母整天閒得蛋疼,正好給她找點事做。

她要臉,他偏要將她的臉,往腳下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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