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時,枝葉摩擦聲不斷放大,葉舟山身形一震,想到了野豬,頓時汗毛直立。

站起身,握緊手裡的砍柴刀,警惕四周。

一道黑影猛的躥出來。

葉舟山幾乎是本能的把刀揮出去。

好在反應及時,收了回來。

“金鐵?”

金鐵揹著雷爺,被突然出現的人和刀嚇到幾乎失禁。

冷不丁聽到葉舟山的聲音,腿一軟,直直跪了下去。

“哇……舟哥,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少年哭得嗷嗷的,被忽視,摔了個屁股蹲的雷爺,自己齜牙咧嘴坐起來,狂翻白眼。

一根筋的臭小子,故意的吧?

葉舟山穩了穩發抖的手,後怕得不行,差點把臭小子的腦袋砍下來。

跑過去拎起金鐵檢查:“臭小子,老子差點報警,你知道失蹤了多少天嗎?”

“受傷沒有?”

金鐵哭唧唧搖頭,乖巧的像個巨嬰寶寶。

雷爺看得眼睛疼,莫名覺得被區別對待了。

臭小子對他的時候,可沒這麼軟,虎了吧唧的樣子,氣得他拳頭硬。

葉舟山拍拍金鐵的後腦勺:“行了,多大的人了,還哭,餓了吧,我帶了吃的,還有藥。”

葉舟山要開包袱,金鐵忙攔住:“別忙,後面有人追,我們得趕緊走。”

葉舟山沒問,直接把包袱塞金鐵懷裡,背上雷爺:“跟我走,我來的時候,看到個不錯的藏身地方。”

三人迅速離開。

雷爺趴在葉舟山背上,神情微動,難怪犟牛小子這麼信任這個舟哥。

逃命的時候,還要帶個累贅陌生老頭,這種情況,一句沒問,直接背上。

可以看出,兩人彼此都很信任對方。

這種信任,他很久沒遇到了。

葉舟山說的藏身地,是個乞丐集聚地。

這裡人多,相信再大膽的人也不敢跑來殺人。

乞丐們只為溫飽,不管閒事。

有人突然闖入,他們也不理會,各自窩在自己地盤。

葉舟山帶著兩人找了個遮擋視線的角落坐下。

拿出餅和水,先讓兩人吃。

“這位老先生體溫偏高,是不是病了?我帶了風寒藥,要吃嗎?”

雷爺點點頭:“多謝了。”好死不如耐活著,他並不想死。

吃了東西,金鐵和雷爺才緩過勁。

“舟哥,你都不知道,我這段時間多害怕。”

“我可沒看出來。”雷爺無情吐槽。

金鐵齜齜牙:“舟哥,那個光頭就跟神經病一樣,死追著我們不放。”

雷爺:“是追老子。”

金鐵……

葉舟山笑笑:“不知道老先生怎麼稱呼?”

雷爺渾濁的視線落葉舟山臉上,神情恍惚了一瞬。

“大家看得起,喊我一聲雷爺。”

葉舟山挑眉,竟是另一個賭局的頭。

金鐵這小子怎麼把這位拐來了?

“久仰雷爺大名。”

雷爺呵了聲:“你知道老頭?”

葉舟山笑:“雷爺大名,從小就有耳聞,亮哥那樣的人,在您面前什麼也不是。”

雷爺嗤笑一聲:“什麼也不是的人,卻讓老子吃了個大虧,還被追得像喪家犬。”

金鐵看老頭咬牙切齒,在一旁個跟葉舟山將事情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他幫葉舟山傳話,剛到周通縣就看到一個女人跟光頭密謀怎麼把雷爺拉下水。

金鐵不是個聰明的,但對葉舟山百分百盡心。

當時就想著,光頭不能被抓,也不能讓他毫無損失的把事情推別人身上。

第一時間就跑去找雷爺。

他找到的時候,公安正好把兩個窩點端了。

雷爺正被光頭追殺。

想也沒想就跑過去救走雷爺。

葉舟山擰眉:“所以,不是你給亮哥傳的信,那他是怎麼提前知道的?”

金鐵:“我知道,我看到了,是咱們大隊的知青。”也就是和光頭密謀的女人。

“知青?”葉舟山疑惑,怎麼又和知青摻和上了。

民生大隊,葉家。

“那些知青,是真能整事。”

今天下雨不上工,鄧大奶奶,葛秀,林大娘,好些相熟的大娘嬸子媳婦都聚集在葉家的破草屋裡。

當然,冷雪花和葉大丫也在,這些天,她們天天不缺席。

趙前進本來在家難得休息,結果因為知青點出事,冒著雨又去忙活了。

對此,鄧大娘怨念很深。

“咋地了?”大家好奇看向鄧大奶奶。

鄧大奶奶哼了聲:“還不是知青點那些人,心眼子比包穀粒多。”

“讓他們乾點活,跟要他們命一樣。”

“偷奸耍滑,挑事折騰,倒是樣樣能耐。”

“尤其是那些個男知青,為了偷懶,無所不用其極。”

“這不,剛剛柳寡婦跑我家找前進給她主持公道,說知青點有個知青,搞大了她閨女肚子不認賬,這會正鬧呢。”

因為之前出過男知青為了偷懶不幹活,哄騙大隊上無知小姑娘,騙財騙色還騙吃喝。

尋到回城的機會後,拍拍屁股走人,徒留大著肚子的無知姑娘遭受指摘和留言的事,民生大隊的人,對知青都有了偏見。

那個被哄騙的姑娘,就是葉舟山之前從野豬群裡救下的叫東子的姑姑。

東子父母雙亡,也沒有爺奶叔伯,從小和姑姑相依為命。

前些年來了批知青,其中有個長得人模狗樣的小白臉,看姑侄二人無依無靠,又單純好騙。

就用花言巧語將東子姑姑易碧桃哄騙到手。

整天不幹活,在家當大爺,讓易碧桃和才幾歲的東子掙工分養活。

旁人都說這個男人靠不住。

東子小,不知事。

易碧桃又單純,認為那個男人不是那樣的人。

無名無分的在一起生活了三年,都預設兩人是夫妻了。

易碧桃也懷了差不多七八個月身孕。

那個男人卻突然得了個回城機會,拍拍屁股直接走人,隻言片語沒留下,還摸走了家裡全部錢財。

一走三年多,到現在音信全無。

東子和姑姑小侄兒一起生活,對那個跑了的男人恨之入骨。

村民們也嫌惡得牙癢癢,連帶的對其他知青也沒有好印象。

其他人一聽又是這樣的事,哪還坐得住,不顧外面大雨,悶頭衝出去看熱鬧去了。

葉大丫沒忍住,也跟著跑了。

冷雪花想了想,沒動彈。

林大娘,鄧大娘和董木香沒走。

兩個老大娘是年紀大了,不遭這罪。

董木香一個小姑娘,不適合看這些熱鬧。

“要我說啊,一個巴掌拍不響,柳寡婦她閨女要是個要臉的,就不會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林大娘癟嘴道。

柳家的蔡玲誰見了都說是個不安分的,眼睛時常帶著勾子,心思顯而易見。

但當年的易碧桃是單純的被哄騙,村民氣男人不要臉,也氣易碧桃傻,恨鐵不成鋼。

林大娘對自己教出的姑娘很有信心,不會有事沒事往男人跟前湊,也不會傻乎乎的被男人騙。

她家木香,誰見了都誇好。

所以啊,柳寡婦別怪人知青下手。

鄧大娘也點頭認同。

藍清霜不知道民生大隊的人和知青之間的糾葛,聽兩個大娘說八卦還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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