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親自陪她逛
南星被突然的喊聲嚇到一般，身子顫抖了一下。
轉身看到那女傭，她又表現得柔弱真誠。
“我就是想四處走走看看，因為……因為我都和裴先生結婚了，卻還不知道家裡有什麼。”
她看上去是那麼的軟弱無害，卻無形中擺正了自己女主人的位置。
在自己家裡的行蹤，自然不需要跟一個女傭報備。
然而那女傭看了眼北樓，還是非常嚴肅地告誡她。
“夫人，別的地方您都可以去，只是這北樓，您最好還是先問過先生的意思。這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
女傭不動聲色地攔著她的去路，不想讓她再靠近一步。
南星也沒有蠢到這個時候硬闖進去。
她很聽勸地道了謝，而後就轉身走了。
身後那女傭眼神精明，同時還對這位新夫人頗有幾分不滿。
在她看來，那女人除了一張美麗的皮囊，其他沒有一處能與裴先生相配。
……
南星這邊離開北樓後，就去了後院。
那裡似乎還蔓延著血腥味，無聲地吸引著她。
除了一些來這邊喂鱷魚吃食的傭人，平日裡幾乎沒什麼人來這兒。
南星佯裝是第一次來這附近，好奇地靠近鱷魚池。
鱷魚們吃飽喝足，大多都靜靜地不動，露出水面的部分堅定無比。
忽然，一隻鱷魚浮了起來。
它那兇狠的雙眼瞪著岸上的人，並慢慢朝著岸邊游去。
若換做常人見到這具有攻擊性的動物，逃都來不及。
南星卻還淡定地站在原地，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那隻向她靠近的鱷魚。
她那柔弱的偽裝褪去，眼神清冷，還有一種溫柔的危險。
池中那隻鱷魚的兇狠只維持了一小會兒，隨後又緩緩後退，且將身體往下沉，把自己隱藏起來。
南星輕聲淺笑。
真是些可愛的大傢伙。
如果離開的時候能帶一隻走就好了。
她並不是毫無目的地來這兒。
那晚她曾見過有人在鱷魚池受罰。
那人顯然知道一些關於晶片的事情。
她希望他還活著。
於是她就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今天陽光格外好。
南星伸出手去，任那光照在她瓷白如玉的手上。
離開鱷魚池後，她在某處聞到了一股特別重的血腥味。
附近唯一能藏人的就是幾個木製的狗舍。
御景苑裡有養狗麼？
南星懷著這樣的疑惑，一個個檢查過來。
結果她在其中一間狗舍裡發現了個人。
那人蜷縮在狹窄的空間裡，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死了。
狗舍的門是個鐵欄，她極力蹲下身來，才能看清裡面的情況。
裡面那人衣服破爛，嘴巴也像狗一樣被套著，
雖看不清模樣，南星還是直覺，這就是她要找的人。
“醒醒……”南星聲音溫柔地喚著。
片刻後，那人醒了。
他看到狗舍外的女孩，眼睛立刻就亮了。
那是一種看到生機的欣喜。
他沒辦法說話，便用腦袋去撞門欄，嘴裡發出“嗚嗚”的音節，全身透著股焦急。
南星當然知道他想求什麼。
不過，在她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前，又怎麼可能輕易放他離開呢。
她一副被他嚇到到、又因為心善剋制著沒有離去的模樣。
“你……你別亂動，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被關在這兒，但是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男人也怕把她嚇跑了，立馬安分下來，只用一雙眼睛渴求地望著她。
南星這才膽大了一些，目光掃向他身體其他位置。
“你的傷口一定很痛吧，我明天給你帶些藥來吧。”
男人更想快點離開這兒，他示意她幫忙把嘴套解開。
南星看懂了，伸手進門欄。
可她的活動範圍有限，她很久都沒能解開。
其實不然。
她故意裝作解不開的。
一方面，她怕他一會兒亂叫，把其他人引來了。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時機未到。
她可不想聽他說那些“救我救我”的廢話。
她需要得到他足夠的信任後，既不會暴露自己的目的，又能讓他交代晶片的事。
……
裴璟衍六點多回的御景苑。
之前在北樓遇到南星的女傭第一時間向他彙報邀功。
“先生，夫人差點去了北樓，還好被我看到，及時攔下了。”
裴璟衍果然面露不悅，“讓她下來說話。”
南星下樓後，第一眼看到的是裴璟衍，然後就是那個見過一面的女傭。
她已經猜到是什麼情況，內心不慌不忙。
沙發上，裴璟衍一副大佬坐姿，隨意且冷傲。
南星站到他面前，像個上不了檯面的童養媳，兩手互攥著，輕聲細語地問。
“璟衍，你找我有事嗎？”
轟！
不知有什麼炸開了。
現場，包括裴璟衍在內，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呆。
圓臉保鏢一時替自家先生感到尷尬，腳趾扣地，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整個御景苑裡，敢這麼喊先生的人，她絕對是頭一個。
裴璟衍的表情很僵硬。
確實，他昨晚才跟她特意說過稱呼的事，但她這執行力還真是超乎他預料。
南星剛才那句話一出，其他人都沉默了。
她宛若忽然從這死寂中意識到什麼，抬頭看了看裴璟衍，臉慢慢紅了。
裴璟衍一陣無可奈何。
“為什麼想去北樓？”他語氣緩和，不似之前那般強硬不近人情。
南星立即否認。
“不是的，我，我沒想，我只是隨處走了走。”
說著說著，她自己就先委屈了，小手攥得更緊了。
她暗想，裴璟衍這麼緊張她靠近北樓，即便晶片沒藏那兒，肯定也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女傭眼珠一動，這會兒也開始假惺惺地幫南星開脫了。
“先生，夫人確實是隨便逛的，她不熟悉，才……”
裴璟衍眉頭一簇，語氣驟沉。
“沒規矩的東西！我讓你說話了？”
女傭心頭猛顫，趕緊閉上嘴，身子微微發抖。
裴璟衍隨即又看向南星，嗓音專橫又狂肆。
“御景苑是你的家，你想去哪兒逛就去哪兒逛，不過北樓特殊，你何時想去，還是我陪著你更加穩妥。”
南星知道他是裝得這麼體貼開明，但還是配合著應道。
“嗯，我知道了。”
霎時間，那女傭彷彿被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
她想不通，先生為什麼會如此縱容夫人，連北樓都容許夫人進出，難道就不怕秘密被洩露嗎？
裴璟衍“安撫”好南星，又轉而對其他人說道。
“都出去吧。”
屋裡只剩下南星和裴璟衍兩人的時候，後者冷笑著發問。
“前腳才告了你的狀，後腳又幫你說話，知道這叫什麼嗎？”
南星面露疑惑。
裴璟衍本來還想教她辨別人心，看她這般沒算計，也就作罷了。
“我先前的話是說給外人聽的，現在才是要你記住的。北樓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南星不無冤屈地辯解，“可我也沒想去。”
裴璟衍不想再說這事兒，轉移話題道。
“從明天開始，會有醫生幫你治療失憶。”
“好的。”女孩這才有了輕鬆的微笑。
……
另一邊。
港城一會所的包廂內。
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神秘男人拿出張照片，給坐在對面的人看。
後者瞬間被照片上的女孩吸引住，而且也很不解。
“很漂亮的女孩。想象不出她犯了什麼罪。”
神秘男人扶了下眼鏡，鏡片後目光銳凜。
“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一旦有她的下落，第一時間通知我，切勿和她接觸。”
“這麼嚴重嗎？”對面那人半信半疑，回過神來，包廂裡就剩下他一人，照片也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