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霆賢看著風小呆笑了笑，也不說話，突然坐起身子，伸出右掌，放在他剛才喝空的茶杯上，掌力輕吐，待手移開時，只見那隻茶杯已嵌入桌面，入木三分。
“這便是外門劍道的功法，我所用的是丹田真氣，你看好了。”莫霆賢站起身，走到牆角，取下風小呆的那柄普通長劍，然後走到院子裡，風小呆和秦如素只好跟著走出屋子。
莫霆賢手一抖，劍鞘落地，只見他右手平劍於胸，左手捏個劍訣，劃過劍身，那柄普通長劍上突然像是罩上了一層橙色的光暈。
劍芒閃爍中，莫霆賢隨手一揮，一道橙色的劍氣便如閃電般向外飛出，只聽“咔嚓”一聲輕響，靠院門的那株枯樹便被攔腰切斷。
莫霆賢右手下垂，橙芒消失，他左手虛空一抓，地上的劍鞘便突然彈起，飛入左掌之中。
莫霆賢收劍，轉身回屋，又大喇喇地坐回椅上，伸手在桌上一拂，也未見他如何動作，那隻嵌在桌內的茶杯竟像是突然被人嚇了一跳，咚地跳了出來，落在桌上，他敲著桌子叫道：“倒茶，倒茶。”
秦如素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願地端起茶壺，正要往杯裡續茶，卻被風小呆一把搶過茶壺去。
“莫老頭你剛才斬斷樹枝的靈力算是幾級？”風小呆給莫霆賢的杯中續完茶，一臉討好的笑著。
“幾級？哦天吶，看來趙霆軒那王八蛋還沒教會你這些東西。”莫霆賢拍了一下腦袋，罵罵咧咧地說道。
他端起茶，淺嘗了一口，然後緩緩而言：“靈力只有強弱之分，並無級別一說，硬要劃分，也最多隻有入門與精修的說法，因為靈力的修煉，無深無淺，縱使傾注一生精力，也不見得能到達頂峰，關鍵是要看修煉者的天賦。”
“天賦強的人便能修煉到最高境界麼？”風小呆追問道。
“那也未必，一切皆看機緣，一切但問因果。”莫霆賢打了個機鋒。
風小呆怔了片刻，最後緩緩點了點頭，莫霆賢雖然說得含糊，但他卻似乎已然悟出了其中的道理。
“最強的天賦是什麼樣的，或者說最強的天賦有沒有名字？”風小呆終於問出了一個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連秦如素都豎起了耳朵，靜靜地等著莫霆賢說出答案。
莫霆賢深吸了口氣，肅然道：“靈力雖然只有強弱之分，但武者修煉的境界卻是有級別限制的，能決定武者境界的東西便是天賦，天賦也有強弱之分，只可惜這世上不是每個修煉者都有好天賦的。”
頓了頓，莫霆賢接著說道：“你可知為何我天宗外門弟子進入內門的條件，必須是臨淵劍訣達到第五重者才有資格麼？”
風小呆早已將臨淵劍訣的修煉功法銘記於心，加上前幾日趙霆軒說過的那些話，他稍作思索便答道：“臨淵劍訣第五重乃是寸劍測淵，顧名思義，唯有達到此層境界，才有資格去窺探內門的奧秘。”
見莫霆賢點了點頭，證明自己的這番見解應該是正確的，風小呆便接著說道：“外門為天，內門為淵，天地互動，天淵同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若要將這臨淵劍訣練至最高境界，必須要同時修煉內門靈力，內外雙修，方能達到第九重天淵同源的最高境界。”
莫霆賢盯著風小呆看了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直把風小呆看得心裡發毛，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東西。
“趙霆軒那王八蛋果然沒看錯，這臭小子不但天賦根骨奇佳，悟性還比常人高出一大截。”莫霆賢嘴裡嘟囔著。
“見解不錯，但還有一些東西卻是你現在還不能懂的。”
“什麼東西，你說了我不就懂了？”
“說了你也不見得能懂。”莫霆賢撇撇嘴。
“莫老頭，你以後還想不想吃我煮的菜了？”秦如素美目一瞪，略帶威脅地說道。
“噫，小丫頭這麼快就幫著外人了？”莫霆賢吹鬍子瞪眼作了個鬼臉，可明顯語氣中氣勢也不足，畢竟以後蹭不到秦丫頭煮的一手好菜可不划算，他不瞎，看得出來秦如素對風小呆和別人不一樣。
“你說不說？”秦如素俏臉飛紅，嗔道。
“其實你不幫他我也會說的，哈哈。”莫霆賢眯著眼，盯著秦如素羞紅的臉，大笑。
眼看秦如素即將發怒，他便立即停止了笑聲。
“臨淵劍訣練到第五重寸劍測淵時，修煉者自身的內力才可抵禦內門靈力結界的傷害，才可進入內門，天宗內門之中有一個醒靈湖，應天地之靈氣而生，自混沌而有，經萬世不滅，凡入內門修煉者，皆須入醒靈湖接受洗禮，使其天賦得以覺醒，但這不是代表每個進入醒靈湖的修煉者都能覺醒出天賦，因為有的修煉者根本就沒有天賦。”
“那覺醒不出天賦的人，還有機會修煉靈力嗎？”秦如素替風小呆問出了他同樣想問的問題。
“有，有了雪靈草的幫助，沒有覺醒出天賦的人也可以修煉靈力，但那終歸是耗費時日之舉，縱使修煉個數十上百年，也難達到太高的境界，現在的內門之中還有很多普通修煉者，有的甚至是七代長老，年紀和身份都比我還高呢。”
“你剛才說武者修煉的境界有級別限制，是什麼意思？”
“普通級別的就不說了，武者修煉的境界分為四層，外門功法練到最高境界者稱為真武境，內外雙修達到最高境界者可稱為神武境，比如能參加劍神爭奪大賽的，基本都已達到神武境。”
“那另外的兩層境界是什麼？”風小呆迫不及待地問道。
莫霆賢看了看風小呆，吸了口氣，嘆道：“神武境再往上，便是金仙境，顧名思義，達到金仙境者，必須擁有劍仙之資，而這金仙境能修到何種地步，又有其它境界劃分，入仙境、大乘境、最強的便是大羅金仙境了。”
“哇，大羅金仙境，聽起來很有搞頭，很厲害吧。”風小呆的眼裡閃著光，一種神往的希望之光。
“厲害？何止是厲害，練到大羅金仙境後，便可御劍飛行，縱橫千里，隨手一劍，便能開山斷流，視眾生如螻蟻，可惜這樣的人已是百年難遇，千載難逢。”
風小呆聽得心馳神往，一時忘了說話，秦如素也聽得心潮澎湃，欲罷不能。
“嘖嘖，這第三層境界已如神仙一般，那第四層境界豈是我等凡夫俗子能想象得到的世界麼？”秦如素木然坐在椅上，眼裡既有嚮往之色，也有失落之意，莫霆賢說的這些事情於她而言，充其量只能算是個天方夜譚的神話傳說。
“既然有這種境界，早晚就會有人能達到。”風小呆眉毛一挑，眼中精光閃爍。
“第四層境界叫作天一境，古往今來，還未聽說過有人能修煉到這種境界，這對於我們來說，又何嘗不是一個神話。”
莫霆賢的神情也有些木然，臉上充滿落寞之意，但同時，他似乎也在嚮往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