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小呆躺在床上，翹起的二郎腿沒有節奏的瞎晃著，眼睛卻盯著手裡的臨淵劍訣出神。
若是往後想仗劍江湖，沒點本事在手是不可能的。
趙霆軒的話似乎還在耳邊迴盪，風小呆嘆了口氣，看來這好日子是到頭了，這臨淵劍訣怕是不學都不行了。
風小呆輕輕翻開第一篇，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首詩，那詩寫道：
天下劍道非同宗，修劍立道萬古同。
山外千山同覓日，弗如臨淵到九重。
風小呆略一思索，便知道其中的含意了，這首詩的意思是說，天下劍道門派雖多，但修煉的道理和要走的路卻是一樣的，山外有山，天外有天，高手之上還有高手，每個人都在追求最高的境界，與其到處求學藝多而不精，還不如一心將臨淵劍訣練到第九重。
言外之意就是，將臨淵劍訣練到第九重，便已是劍道的頂峰。
霸氣是霸氣，不知道是不是吹牛呢，風小呆在心裡嘀咕著。
他繼續翻著書，只見第二篇裡寫道：
天淵同源，劍氣同體，以氣御劍，以劍為本，真氣不濟，劍則不靈，劍若不濟，真氣必虛，氣劍同修，功法自成。
接下來便是練氣的方法，還好每一步都有詳細的圖解，風小呆只看一遍便已瞭然於心，他過目不忘的本事可算是找到了用武之地。
接下來只用了一炷香的時間，他便已將臨淵劍訣的劍招功法熟記於心。
九重臨淵劍訣按順序分別是：積水成淵、如魚在淵、一淵兩蛟、淵渟嶽立、寸劍測淵、天淵難測、臨淵一劍、九旋天淵、天淵同源。
修煉方法循序漸進，卻又層層遞進，越到後面難度越大，風小呆只能將小冊子上記錄的東西全都復刻在腦子裡，至於其中要義，暫時也沒時間去深究。
……
秦如素滿滿當當弄了一桌子菜，她最後一趟走出廚房的時候，看到一個人正坐在桌前，一隻腳蹬在椅上，雙手抱著半隻雞在猛啃著，那人的吃相和風小得有得一拼，卻不是風小呆。
四五個風小呆的年紀加起來才差不多有這個人的年紀大，可他看起來又並不老，灰衣黑裘，童顏鶴髮，秦如素將手中的一盤狍子肉放在桌上，瞪著這灰衣老人，他僅連頭都懶得抬一下，順手抓起一塊狍子肉塞進嘴裡，吃得不亦樂乎。
“秦丫頭，你這做菜的手藝又精進了哇，這狍子肉燉得剛好，軟而不爛，嗯，有嚼勁。”灰衣老頭又塞了一塊狍子內在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
“為什麼每次我一做好吃的你就出現了，鼻子簡直比狗還靈。”秦如素沒好氣的說著，臉上卻無半分生氣的樣子，甚至還有一些親切溫暖的神色。
“你錯了，我這鼻子可比那狗鼻子靈多了，哈哈哈哈……”灰衣老頭竟是絲毫不以為意，笑聲震天，他似乎見慣了秦如素損他的場面。
當然這笑聲也驚動了樓上的風小呆。
“來得倒真快。”風小呆笑了笑，他似乎已知道來人是誰。
灰衣老人眯著眼，看著施施然走下樓梯的風小呆，手上和嘴上的動作卻並未停下來。
風小呆微笑著，看著正大快朵頤的灰衣老人，慢慢悠悠走到他對面，坐下。
“你就是素素說的那個莫老頭？”
“你就是那個差點被趙輕舟踢死的風小呆？”
二人幾乎是同時發問，然後又同時閉嘴的，都沒有正面回答對方的問題。
有時候沒有回答，就是回答。
“沒錯，我就是那個打不死的風小呆。”風小呆也抓了一塊狍子肉塞進嘴裡，也將一隻腳蹬在椅子上。
灰衣老人當然就是莫老頭，莫霆賢。
從風小呆下樓，到他坐定，莫霆賢的眼睛都沒離開過他。
“不錯，你這身根骨的確很不容易被打死，沒想到趙霆軒這王八蛋竟然撿了個寶貝，沒天理呀。”莫霆賢似在回答風小呆，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秦如素將碗筷放到二人面前，嗔道：“你們兩個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吃相一個比一個粗魯。”
莫霆賢吹鬍子瞪眼地叫道：“我比這小子好多了，你看他，一點都不懂待客之道，吃這麼好的東西，連酒都捨不得拿出來，豈不是暴殄天物麼。”
前幾日才大醉一場，風小呆如何有興趣備酒在家，突然他用鼻子深吸了一下，似已嗅出什麼味道，笑道：“我們請你吃肉，你請我們渴酒，這樣才公平。”
“噫，沒想到你這臭小子的鼻子也比那狗鼻子厲害得多。”莫霆賢怪叫著，從懷裡掏出一壺酒來。
“哈哈哈，彼此彼此。”風小呆得意地笑道。
……
一壺酒已被二人喝得乾乾淨淨，肉也吃得差不多了，莫霆賢正悠哉地剔著牙。
“莫老頭你的臨淵劍訣已練到第幾重？”風小空突然問道。
莫霆賢雙腳蹲在椅上，靠坐在椅背，懶懶地回答道：“老夫身為外門八代長老，練劍數十載，外門劍法自然早已登峰造極。”
“哇，如此說來你的臨淵劍訣已修到第九重天淵同源了，那你豈不是已天下無敵？”風小呆雙目圓睜，用羨慕的語氣說著。
“天下無敵，你想的倒美，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單隻論劍道修為，老夫倒也不必妄自菲薄，可這終究是凡人之劍吶。”莫霆賢有些哭笑不得，這臭小子還真是天真。
外門劍道與內門靈力修為的區別風小呆是知道的，但他也僅僅是知道一些大致的區分，至於細節，卻是一竅不通。
“難道非要靈力與劍道同時達到頂峰才可天下無敵麼？”風小呆似乎有些苦惱，喃喃自語道。
“嗯，差不多是這個道理。”莫霆賢喝了一口茶，答道。
“那還搞個屁啊，你練了幾十年都不算天下第一，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吶。”風小呆的面前也有茶，他卻連端起來的興致都沒有。
“那可不一定，這一切都得講天賦，如果你覺醒的天賦萬中無一，就一切皆有可能哦。”莫霆賢放下茶杯，笑謔道。
又是這一套，特麼你們每個人都講天賦，天賦覺醒，這天賦到底是個什麼鬼東東。
“這天賦有很多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