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還沒叫,許衍歌就起床了。
簡單洗漱一下,許衍歌開始在院子裡練功。
對於習武的人來說,每天的清晨是最重要的一段時間。
太陽漸漸高高掛頂,練得渾身出汗的許衍歌感覺好極了,感覺身上的每塊肌肉都得到了很好的鍛鍊。
洗了個澡,換身乾淨衣服,許衍歌坐在庭院裡,享受著涼涼秋風拂面,看著空中的枯葉飛舞盤旋,沐浴在陽光中,沉浸在閒得蛋疼的時光裡。
身為羽林軍都統,這幾天卻什麼事都沒有,畢竟有暗衛軍代勞,哪裡有他的事做。
自前幾天的驚鴻一瞥後,許衍歌沒有再見過沈提督,好像也沒怎麼碰見那群暗衛。
挺好的,畢竟都是群討人厭的傢伙。
但天意弄人,皇帝突然召他入宮,好巧不巧,那個沈提督也在場。
看著眼前的笑面虎,許衍歌有點害怕。
不會是真告我狀了吧?
此刻,御書房裡,即將開口的武昌帝,面帶笑容的沈淮安,站著的許衍歌,下一刻,御書房裡,詫異的武昌帝,憋笑的沈淮安,“撲通”一聲跪下的許衍歌。
“衍歌,你,這是?”
許衍歌覺得,在責罰他之前,先跪下是最明智的選擇。
但是旁邊怎麼有該死的傢伙在偷笑。
沈淮安憋不住,噗呲笑了兩聲,“世子興許是在給陛下拜早年呢。”
許衍歌猛抬頭瞪他。
好傢伙,感情是自己想多了。
“拜早年?那這也太早了,”武昌帝也跟著笑,“衍歌,你先起來吧,朕有事要跟你交代。”
可惡,太丟人了。
許衍歌忍住想哭的心起身,“陛下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畢竟他已經閒出屁來了,再不找點事做人都要憋屈死。
“衍歌,你可知最近發生了一起命案?”武昌帝面色凝重。
“略有耳聞。”
皇帝說的應該是醉花樓女屍案。這幾天醉花樓女屍案鬧得沸沸揚揚的,到處都在聊這件事,就算不想聽也會跑進耳朵裡。
但是,幾天前才去過那裡,今天就受召進宮,不會是認為此事與自己有關聯吧。
許衍歌偷偷瞄身旁的沈淮安,擠眉弄眼,示意他不要多嘴。
沈淮安看著他那傻樣,嘴角一勾,轉頭就對著武昌帝說:“關於醉花樓女屍一案,臣前幾天辦案時在醉花樓碰到了世子,且在樓內取證時,有人見過死者與世子對話的情景。”
“所以臣斗膽猜測,世子很可能與此案有關聯。”
許衍歌直接震驚。
“什麼跟什麼啊,那天和我說話的人多了去了,豈不是誰和我說話誰就!……”
剛才的一瞬間,許衍歌差點忘記了他正在御書房,面前還有個皇帝。
保持冷靜,保持冷靜。
清者自清,任憑他怎麼栽贓都是無用的!
“陛下,當時我去樓中尋人,途中確實與不少姑娘說過幾句話,但只是寥寥幾句,我與她們也並不相熟,”許衍歌又狠狠瞪了沈淮安,“沈提督所言,還有待商榷。”
“哎呀,世子不必著急,這也只是我的個人猜測罷了,很可能而已,沒說是絕對。”
看著沈淮安一臉賤兮兮,就知道沒安好心。
真是八輩子倒大黴遇到這個傢伙。
“看來你們感情不錯啊。”
誰跟這傢伙感情不錯!
“既然如此,那麼衍歌,這件事畢竟涉及到你,你就和淮安一起查清這件事的真相吧。”
什麼!
“陛下,這種事情,不應該是交由刑部處理嗎?”
“你不知道嗎,暗衛可以由陛下下令,干預任何部門,並代替其行使職權。”
沈淮安一副看傻子的模樣。
“我,我又不是暗衛,我怎麼知道!”
“噢,也對,畢竟對暗衛的要求,可不僅是武功高啊。”
沈淮安眼神中充滿了嘲笑。
這死狐狸,別以為我不知道,拐著彎罵我笨呢!
許衍歌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淮安,夠了,別再捉弄衍歌了,”武昌帝面上一片祥和,“這件事就交由你們倆個,你們都是大梁國的人才,朕相信你們能圓滿完成。”
“是。”
“……是。”
許衍歌不情不願,也只能接受。
“衍歌,你先退下吧。”
等許衍歌離開,武昌帝沉聲道:“他最近可有異動?”
“回陛下,一切正常。”
“好,你繼續盯著他,如今可以藉此機會,與他拉近關係,看看有沒有辦法套出許家如今的動向以及京都中的勢力。”
“是。”
許衍歌回去後,思來想去,也不明白,為什麼這件命案,皇帝會這麼重視,居然讓暗衛去調查。
找機會問問沈淮安,看看能不能套出點什麼東西來。
剛好,去一趟奸商那裡,問問哪裡可以買一些有用的裝備,沒查過案,多做準備也是好的。
……
“我這裡可以買啊,”李德榮信誓旦旦,“我可是全京都最大的情報商,如果連我都沒有的東西,那別人更不可能有了。”
“……那你就按照這個清單上面給我準備東西吧。”
許衍歌遞給一張紙,李德榮剛要去接,許衍歌卻將手縮了回去:“不過,你可別再把我當肥羊宰了啊,好歹你也是我爹的朋友,怎麼能連朋友的兒子都壓榨呢!”
“哎呀,瞧你說的,我也只是做小本買賣,”李德榮用力去抽那張紙,使了半天勁,愣是抽不出來,“不然,我給你優惠一點,少點錢,成不?”
“……行吧。”許衍歌一洩力,李德榮差點往後栽。
“世子好握力啊,不愧是鎮北王的兒子。”李德榮擦擦頭角邊的虛汗。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東西什麼時候準備好?”
李德榮掃了一眼紙上的內容,“哎呀,都不是什麼稀罕物,我這裡剛好都有,可以直接拿貨了!”
“要多少錢?”
李德榮嘿嘿一笑,比了個耶,“這個數。”
“二十兩銀子?還挺便宜。”
李德榮擺擺手,“不對不對,是二百兩銀子。”
“二百兩銀子?!”許衍歌直接一拳將桌子砸了個窟窿,“你這個奸商!我就要這麼點東西,你還真敢漫天要價啊!”
“誒誒,世子冷靜,冷靜,”李德榮按住許衍歌的手,肉疼地看著桌面上的洞,“這是原價,給你優惠一下,一百兩銀子,整整少了一半哦!”
“我靠,我直接給你一錠金子算了!”許衍歌又想砸桌子。
“哎呀,冷靜世子,凡事好商量嘛。”
李德榮又趕忙拉住他的手。
“那我一口價四十兩銀子,要還是不要?”
“世子,你這砍價砍得力度也太大了,價也不能這麼砍吧。”李德榮一臉賠笑。
看著許衍歌即將揚起的拳頭,李德榮立馬改口:“好,四十就四十,就當跟世子交個朋友了。”
許衍歌想了一下,又說:“你這裡有可以讓人口吐真言的藥嗎?”
“口吐真言?根本沒有這種藥,而且想讓人口吐真言哪有那麼麻煩,”李德榮擺擺手,“灌他酒,人一般都會酒後吐真言,不過對於那種千杯不醉的人用處不大。”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