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到羽林軍都統的牌子,許衍歌也去了解了京都的大致情況。

如今的大梁國,雖然是武昌帝在位,但前些年實際掌權的是當朝丞相。

丞相是花皇后的表兄,同屬一族,花家是根基深厚的世家,武昌帝登基時需要花家的勢力,便娶了花家長女為皇后,重用花家。

自從花皇后表兄當了丞相,花家的勢力開始慢慢滲透整個朝堂,以至於羽林軍都有他們的人。

為了保證自己手握力量,不被他人干涉,武昌帝建立了只屬於自己管轄的暗衛軍,是精心篩選核查後組建成的精英軍。

近些年,暗衛成立後,皇帝開始整頓官場,透過暗衛暗中將花丞相手中的許多勢力拔除,花家因此元氣大傷,羽林軍的職能也由暗衛實施,羽林軍成為徒有虛名的空殼。

“歡迎下次光臨啊,小世子!”

錢莊老闆李德榮搓著雙手,一副狗腿子模樣,賤兮兮地笑著。

李德榮表面是錢莊的老闆,背地裡還是京都最大的情報商,掌握著京都大大小小的資訊與動向。

老爹明明說他是老朋友,有要問的就去找他,人倒是挺熱情,但怎麼要起價來一點都不顧及老爹的朋友情面。

可惡,只是問了點京都如今現狀的訊息,居然要我三兩銀子,當我是肥豬宰嗎!

奸商就是奸商,黑心!

許衍歌回頭狠狠瞪了一眼李德榮。

李德榮正樂得數錢,突然就感覺背後發涼。

“看來最近要降溫了,得多穿點。”

李德榮吸吸鼻子就進去了。

不過,好好的都尉一下子變成了沒有實權的都統,皇帝的心思昭然若揭。

明明許家人個個都是能征善戰、忠心愛國的好兒女,皇帝卻忌憚萬分,現在以獎賞的名義架空並困住作為許家獨苗的自己。

如果當時沒答應,也不知道皇帝還會用什麼樣的手段打擊許家。

許衍歌越想越心煩,索性去酒館買點酒喝。

夜間的京都也很熱鬧,途中還能圍觀許多表演,噴火、打鐵花,甚至還有煙花魔術,這些許衍歌在邊塞都很少見,就算只是站在石橋上,伴著月光看過往船隻與行人,看著遠處的燈火闌珊,也別有一番風味。

吹著夜間的風,心中的煩悶也算一掃而空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許衍歌本來想著直接打道回府,突然,遠處一點閃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大半夜的,京都裡怎麼還有飛簷走壁的傢伙提著刀到處亂竄?

身為羽林軍都統,管他有沒有實權,肯定是要以身作則的,絕不是因為好奇才追上去的。

許衍歌想著,便用輕功偷摸跟在身後。

等人停下,已經是入了死衚衕。

看情況,貌似是一個侍衛模樣的人在追擊他面前的蒙面黑衣人。

許衍歌有種預感,要吃上大瓜了。

蒙面人見路已堵死,只能放手一搏,抄出匕首刺向對方。

但對方身手很矯健,完美躲過每一次匕首的進攻。

蒙面人眼見刺不中,就從懷裡扔出幾把飛刀,刀刀飛向面門。

黑衣侍衛立即提刀抵擋,將飛刀彈開,躲在屋頂偷看的許衍歌險些被飛刀砸中。

看著面前的飛刀,嚇得許衍歌倒吸口氣,看個熱鬧差點把自己搭進去了。

蒙面人負隅頑抗,黑衣侍衛趁機用刀背拍飛他的匕首,一掌將其擊暈。

捆綁好蒙面黑衣,黑衣侍衛扛起他就跑走了,許衍歌秘密跟隨,一路跟到了醉花樓。

醉花樓是京都最大的青樓,許衍歌剛進京都時就聽人提到過,說是進去的人都會醉生夢死,沉溺溫柔鄉之中無法自拔。

為何要將人打暈帶進這裡?

許衍歌有些摸不著頭腦。

看著樓裡樓外接客攬客的女子,身材婀娜,貌比天仙,許衍歌嚥了咽口水,心裡開始默唸清心咒。

身為羽林軍都統,為了維護百姓們的和平生活,這次的行動是必要的。

許衍歌做好心理準備,準備開始進去找人。

“哎呦,這位公子,看著面生啊,第一次來醉花樓玩嘛?”

還未踏入門檻,許衍歌就被一位穿著清涼的女子攔住了。

“我,我是進來找人的。”

女子似有似無地往許衍歌身上蹭,他的眼睛拼命閃躲,都不知該往哪兒看了。

看著眼前人青澀的反應,女子嗤笑一聲:“公子說笑了,來醉花樓的哪個不是來找人的?”

“可,可我真的是來找人的......”

許衍歌被調戲得脖頸都紅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她。

“哈,公子真是可愛,”女子終於不再貼著他了,“既然公子要找人,不妨問問奴家,興許奴家清楚。”

“啊,那就謝過姑娘了。”

許衍歌拱手作揖,一板一眼的動作又逗笑了女子:“奴家名喚蘭心,要真想謝奴家,就常來翻蘭心的牌子哦~”

沒想到蘭心真的清楚黑衣侍衛的動向,據她所說,來這裡的黑衣侍衛還不止一個。

看來是團伙作案啊。

許衍歌再次道謝,蘭心直接拋了個媚眼:“那公子記得找蘭心玩哦~”

許衍歌不禁打了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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