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臉上的表情有點高深,餘厭看不透也猜不透,剛才還好好的人,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她臉上的表情,是不開心嗎?

餘厭抿了抿唇,有點失落的說道:“是我打擾你了,還是我說的話讓你不高興了,如果我做錯了什麼,見諒。以前的事情,我只有一個大概的記憶,大多數都忘了,我們以前是怎麼相處的,我也忘了,如果讓你不舒服了,我很抱歉。”

白悠看著自責透頂的餘厭,沒忍住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手,溫聲道:“我們以前是朋友,那麼以後也會是朋友,和你記不記得沒關係,忘記了以前的記憶,那我們就再創造新的記憶,大不了,重新做一回朋友好了。”

白悠的話幽默有趣,餘厭沒忍住笑了笑,看著她,眼裡是滿滿的愉悅,聲音都帶著歡快,“有你這樣的朋友,我很開心。”

白悠笑了笑,只是眼裡,充滿了複雜,如果她能這樣開心,這樣無憂無慮一輩子,倒也罷了,可是如果她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情,不知道還會怎麼怪她呢,而那個時候,那些傷害,又是否會變成利劍,成千上萬的扎到她的身上去。

難怪那個小肚雞腸的男人,會捨得把她帶過來見她。原來他早就猜透了她的心思,知道她為了餘厭的身體,不會冒然的把真相告訴她,不僅如此,她甚至還會幫忙隱瞞。

那個男生,揣測人的心思,可真的是高深透頂啊。

餘厭對白悠,很喜歡,和她相處起來,前所未有的放鬆,這份放鬆,愜意,是她醒來之後。其他人沒有給她給過的,包括司宥禮,和她的主治醫生。

和她說話聊天,她有一種徹底放飛自我的感覺,在她面前,她不需要隱藏自己,想到什麼說什麼。

所以在白悠問道她和司宥禮的相處時,她在短暫的猶豫之後,還是緩緩開口說道:“按理來說,我們也認識十幾年了,談了也好多年了,都談婚論嫁了,可是我對他,沒有愛人的感覺,反而有點怕他,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心思,有時候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病入膏肓了。不然,怎麼會有這種感覺,而且,還有一些陌生至極的片段,有時候會閃現,那些畫面,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可是我又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餘厭說著說著,眉頭就皺在了一起,看的出來,這件事情,讓她很糾結,而且糾結了很久,今天遇到白悠,或許是氣氛太過融洽,又或許是眼前的人,讓她很安心,就這麼把困擾自己的心事,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不過說出來的感覺,真的好好,就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白悠聽著餘厭不緊不慢的聲音,只覺得可笑,那個男人,可真敢做啊。

她看著餘厭,問道:“你們相戀多年,是他在你失憶之後告訴你的嗎?”

餘厭搖了搖頭,“不是啊,我只是忘記了一些人一些事,但是他我沒忘記,我們的關係,我也沒有忘記,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失憶之後的我,似乎對他沒那麼……好了。”

其實她想說愛的。但是想想,這個字,更生疏了,索性換成好了,不過意思都差不多。

白悠以為司宥禮是趁著餘厭失憶,所以替自己正名了,耍了心機和手段,欺騙她,他們之間是愛人。

可是她沒想到,那男人,要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厚顏無恥,直接在給她催眠的過程中,把這段自己改造的記憶植入進去,這臉皮,要是沒有城牆那麼厚,是做不出來這種事的。

白悠看著還陷入糾結中的餘厭,很想不顧後果的把所有的事實都告訴她,想讓以前的餘厭回來,不想以前的那個餘厭,就這麼被司宥禮扼殺了。

可是說了之後呢,她可能受到刺激,想起那些讓她恐懼噁心的事情,想起她那水深火熱的婚姻,想起現在躺在她身邊的男人,就是她一切苦難的源頭。

她父母的去世,也會被挖出來,她會想起那個讓她失控發瘋的畫面,誰又能保證那個時候的她。能夠接受這些殘忍的記憶呢。誰都不能保證這些未知事情會不會發生,所以她不能這麼自私,不能這麼冒險,把這件事情公佈了,後果她承擔不起。

司宥禮啊司宥禮,你一個人做了劊子手。還不要滿意,非要拉著我一起陪你欺騙這個已經一無所有的人是嗎,你可真夠狠的。

白悠瞌了瞌眸,把內心的波濤洶湧,全部都壓了下去,然後睜開眼,又換上了柔和的笑意。

看著餘厭,一副隨意至極的狀態,安撫著她,“我和你認識的時候,你們就已經在一起了。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沒有問過,具體的,我也不想知道。不過凡是遵從自己的內心,如果對他沒感覺。那就踹了他,給你找一個大學生,高中生也可以。”

前面的話,半真半假,但是後面的話,就純屬是她的玩笑話了,似乎是沒想到看起來穩重的白悠,會開這麼有意思的玩意,餘厭沒忍住,笑了出來。

記憶改變了,性子也改變了,可是她的臉依舊沒變。臉上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不再是以前的譏諷笑或者苦笑,這樣的餘厭,白悠從來沒見過。

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這一刻,白悠忽然理解了司宥禮的做法,與其讓她渾渾噩噩的生活在過去,每天都被以前的痛苦記憶包裹。餘生都活在恍恍惚惚,痛苦不安中,不如真的讓她徹底的忘記過去,起碼忘記的這段時間,她是真的快樂。

如果她能這樣無憂無慮的快樂一輩子。忘記,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

這一刻,白悠希望餘厭餘生都不要想起以前的事情,就這麼開心的生活著。以前的記憶,太過沉重太過傷痛,忘記也就忘記了吧。

白悠看著嘴角還掛著淺淡笑意的餘厭,抿了抿唇,問道:“厭厭,你現在開心嗎?”

餘厭不解的看著白悠,不明白好端端的,她為什麼說這個。不過她還是老實的回答,“沒什麼開心的事,但是也沒什麼煩心的事,除了有點孤獨,我不知道我應該做什麼。每天唯一能做的事,好像就是待在屋子裡,等他下班,然後陪他聊天。有點孤獨。”

其實是枯燥乏味,如果這些事情,是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做,那是溫情是愛意,可是餘厭對司宥禮,早已沒了什麼愛戀,陪他做這些事情,就好比一個不願意做和尚的人。卻天天要念佛誦經。

那不是享受,是難熬。

白悠勉強的勾了勾唇,打趣道:“你不是他的愛人嗎,孤獨了,就和他說唄。”

餘厭低下了頭,悶悶不樂的說道:“他不會同意的。”

於是白悠勉強出來的那點笑意,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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