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論文裡就是這些內容了,請您批評指正。”

雖然已經非常簡略地介紹了,但因為論文的複雜度過高,工作量太大,篇幅又長,許昊還是整整花了二十多分鐘才大概介紹了一遍。

等了三秒鐘,張老師沒有任何回應,只是盯著投影發呆。

“老師?”許昊試探著叫了一聲。

“哦......”張若芸這才從對論文內容的迷思中回過神來,她只感到極度的震驚,忍不住確認道,“這篇論文裡的內容......都是你自己寫的?”

剛才學生介紹的時候,她可是認真聽了看了,結果發現每一章的內容都是從未在文獻中見過的創新突破,都在顛覆她對自己研究領域的認知。

短短几個月的時間,這麼大的工作量一個人就搞出來了?

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我在網上查過重了,重複率%。”許昊點點頭。

張若芸忍不住深呼吸幾次,努力平息起伏的情緒。

這可是兩百多頁、全是乾貨的學術成果啊!

以和這位學生“合作”了半年的瞭解,他剛才說的基本,不,肯定都是真的。

甚至張若芸敢非常確定地說,這篇學位論文在全世界任何一所大學,都夠拿到博士學位,甚至是終身教職了!!

如果說之前她只是覺得許昊是個很有潛力、非常值得培養的科研天才後輩,那麼現在,這篇長長的論文擺在面前,讓她忽然意識到,這位學生的科研水平已經事實上超越了自己。

可是他現在才二十二歲,比自己小了七八歲,還未受過嚴格的科研訓練,只是憑藉自行摸索就達到了如此的程度!

“老師,其實吧,我發現自己可能是個科研天才。尤其是最近幾個月,開了竅似的,寫論文靈感如泉湧,根本停不下來。”

看著對方難以置信的表情,意料之中的許昊眨了眨眼睛。

不裝了,攤牌了,我就是這麼的牛逼。

你哪裡是什麼科研天才,分明是科研妖孽啊!

張若芸在心中腹誹了句。

所謂師者,傳道受業解惑者也。

但是現在作為導師的自己,卻在最擅長的領域被學生趕超,她不禁重新思考起和對方的關係來。

或許,從許昊獨立寫出第一篇一區SCI論文,自己就該看出來,這位學生的科研潛力,不,能力,遠在自己之上,根本不是她所能引導的。

猶豫了會兒,張若芸還是緩緩開口道:“許昊,你應該知道,這篇論文的份量,足夠在任何一所高校獲得博士學位了。”

“嗯嗯,我知道的老師。”許昊點頭如搗蒜。

“我現在才真正意識到,你跟著我,是在浪費自己的潛力。”張若芸望向正值最美好青春年華的學生,鼓起勇氣說道,“人的一生中,如果不能完全發揮出自己的潛力,是非常遺憾的。現在還來得及,我可以把你推薦給之前在阿美力克的導師......”

“老師,我明白,你是在為了我未來的學術生涯著想。”許昊嘴角微微上翹,“可是,我根本不在乎以後能發多少高水平論文,拿到多高的科研稱號啊。”

既然在科研方面裝了逼,那就裝到底好了。

“啊?”張若芸沒想到對方竟然會這樣說。

嘴角的弧度漸漸擴大,許昊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我覺得,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開心,我跟著老師就挺開心的啊!”

......

幾個小時後,夕陽西斜,為整個霧州市覆上了一層暖洋洋、金燦燦的光幕。

霧州學院,操場的塑膠跑道上,一名衣著清涼、身材苗條的漂亮女生正在對著支架上的手機,跳著性感撩人的舞蹈,引得不少男大學生偷瞄。

“她好看嗎?”

“好看......”

“那你滾過去看個夠,別回來了!”

有人被女朋友敲打。

“看啥呢,不準看別的女生!”

還有人被男朋友摁著頭拽走。

但對於方蕊來說,這些男人與螢幕前的粉絲們沒有區別,都只是一個個資料罷了,能轉換為小錢錢的資料。

自從被混蛋富二代省城土著男友甩了之後,她就開始奮發圖強,幾乎每天都在逗音平臺更新跳舞聊天美妝各類短影片,也會經常開直播和粉絲互動,掙點兒榜上大哥們的打賞錢。

經過一年多的運營,方蕊的逗音賬號已經積累了三十多萬的粉絲,每月的影片收入根據流量變化,在兩萬多大夏幣左右,遠超普通醫生規培期的收入。

而她現在只是大四的法學本科在校生而已。

最近方蕊還遇到件搞笑事——

曾經高三六班的班長,馬一航突然聯絡自己套近乎,說刷到了自己的逗音影片,好久不見想要請吃飯之類的。

高中時期馬一航的學習成績不錯,高考的時候在班裡排名第四,考上了霧州大學的××工程專業,當時還覺得對方挺厲害的,這專業一聽起來就高大上,以後畢業出來妥妥的高薪工程師啊。

結果方蕊問了問閨蜜對方的近況,才知道他們專業畢業就得進廠打工,待遇還一般,馬一航整天嚷嚷著轉行,結果二等大學的學生,當年意氣風發的少年,跨專業考研沒考上,考官府只能報幾百甚至上千人競爭的三不限崗位,國考省考連面試都沒進。

知道這些後,方蕊瞬間就對這人失去了興趣。

要知道,對於她這樣四等大學的法學生來說,雖然有無數的官府崗位可以報考,競爭的人也只有個位數,但考官府只是最次等的選擇,那點工資她根本看不上,還不如醫生呢。

男生去考這個,真能養得起家嗎?方蕊持懷疑+鄙視態度。

雖然高考比馬一航低了幾十分,現在自己卻遠遠站在了對方之上,兩人已經根本不是一個階層的人了。

這就是專業的差距,與學校無關。

更不用說現在她還擁有了蒸蒸日上的自媒體事業。

跳了幾分鐘後,方蕊收起支架和手機,離開了校園,坐地鐵回到在沿海CBD租的高檔公寓,點了份奶茶+輕食外賣,隨便剪輯了下剛才拍的影片就發到了賬號上,完成了今天的更新任務。

因為天生麗質,每天隨便拍拍就有很多粉絲看自己的影片,果然顏值就是小錢錢啊,嘻嘻。

等外賣的功夫,方蕊有些無聊,索性刷起逗音來。

“啊,這是,路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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