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淫威
“嗚嗚嗚~多謝恩公救我性命。”可能是出於害羞，清秀少女並未觸碰少年粗糙的手，而是自行站起來，抹了抹眼淚，然後深深作了一揖，“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只能下輩子為公子做牛做馬報答了！”
“靠，為啥不是以身相許啊，我記得當時有設定這個環節的來著......”許昊有些鬱悶，然後靈光一閃，反應了過來，“我尼瑪忘了給這個角色加顏值屬性了！”
英雄救美之後，美女對於長得帥的就是以身相許，長得醜的就是下輩子做牛做馬，這個設定很合理......吧。
深夜同一時間，儘管江北大學已經進入寒假，但材料學院實驗樓五層的兩個辦公室依然燈火通明。
某間掛著“白銀學者”課題組標誌牌的辦公室裡，坐著五六名研究生，正紛紛吐槽導師管理學生變態的制度。
“黃扒皮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把咱們的手機收起來就罷了，現在還規定早上八點到晚上十一點必須都呆在實驗室，寒假也只讓最多請一週的假，996也沒這麼狠的吧！好不容易考研考上一等大學，怎麼攤上這麼個扒皮導師。”
一名長著正氣的國字臉、身材健壯的青年學生咬牙切齒道。
“噓！師弟，你小點聲，老師好像剛回來，就在隔壁。”旁邊一名戴著厚厚鏡片、面色蠟黃的男青年神情緊張，比了個噓的手勢，“再說老師嚴厲些，也是為了咱們多發些論文嘛......”
“呵呵，王師兄，你就別騙自己了。”國字臉學生嗤笑道，“黃扒皮還不是為了衝擊黃金學者，需要論文成果，所以才拼命壓榨咱們，他發的那些純粹是灌水的文章，對工業界根本一點用都沒有！給咱們的課題也都是為了發論文而發論文，到了就業的時候一點都用不上。再說，看看你這兩年都被他整成什麼樣了，生著病還用不給你的論文簽字逼你來做實驗，我看著都替你不值。”
“唉，別說了、別說了。”戴著厚厚鏡片的男青年表情一陣扭曲，看得出來內心十分痛苦，“我就是實力不行，達不到老師的要求，所以才被延畢了，我只是希望你們努力，不要走我的老路。”
“王師兄！什麼能力不足，你SCI都發了三篇，博士畢業都夠了，何況碩士，要我說，你就是被老師PUA了！”靠門的座位上，一名面板白皙、戴著圓框眼鏡的女生憤然道。
“唉，悅彤，你怎麼也這麼說......”厚眼鏡男青年嘆息一聲，頭耷拉地越發低，“其實我也知道，咱們課題組確實畢業要求在學院裡最高。可是，黃老師不點頭，咱們的學位論文就不能送審，就拿不到畢業證，這幾年書就白唸了！我不知道你們家庭條件怎麼樣，我父母都是農村的，家裡就我一個獨生子，還等著我畢業工作賺錢給他們養老呢。而且我本科還是三等大學，如果沒有江大這種一等大學的畢業證託底，現在根本就找不到好點兒的工作......”
男青年說完後，大家都垂頭喪氣，辦公室裡的氣氛愈發壓抑。
“砰！”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走進來一名穿著筆挺西裝襯衣、身材中等、戴著金絲眼鏡、大概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表情陰翳、滿身散發著刺鼻的酒氣。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目光輕蔑地掃視著辦公室裡的學生們。
一見導師進來了，研究生們紛紛噤若寒蟬，趕緊低頭盯著電腦螢幕看文獻，連抬頭都不敢。
“王凱！”中年男人走到厚眼鏡男青年桌前，冷漠道。
“老師。”男青年站起身來，微弓著腰，小心翼翼地道。
“侯飛去哪裡了？”中年男人一指角落裡沒有人的空位。
“老師，他今晚肚子很不舒服，去醫院檢查了。”厚眼鏡青年低頭答道。
“什麼？這還不到十一點，他就走了？”中年男人忽然毫無徵兆、歇斯底里地衝著男青年吼道，“為什麼不和我請假！”
“老師，他晚上給您發了資訊，沒回復，電話也沒打通，又疼的受不了，就先去醫院了......”男青年絞著手指，看得出來心情很緊張難受。
“哦，打不通不會忍著等我回來啊？”中年男人砰地用力敲了下桌子，嘶吼道，“誰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的有病！你和他說，他也給我延畢！不再發兩篇SCI不準畢業！”
辦公室裡的學生們被突如其來的巨響驚得渾身一震，完全靜不下心來看論文了。
向學生們發洩了一通後，又挨著個質問今天的學術進展，敲打了一圈，中年男人才搖搖晃晃地離開了辦公室，砰地摔上了門。
“媽的，估計黃扒皮今晚又是舔著校領匯出去應酬，受了氣，回來就找咱們撒氣，真特麼不是東西。”
幾分鐘的寂靜後，確認對方已經關門離開，國字臉男生率先出聲啐了一口。
又有一個同門被延畢，能否畢業的命運完全掌握在導師手中，辦公室裡的其他學生哭喪著臉面面相覷，頗有兔死狐悲之感。
深夜十一點，李悅彤終於熬到了“下班”，拖著疲憊地身軀從牆上掛著的布袋裡拿回手機，邊往外面走，邊檢視手機的訊息。
“咦？”她驚訝地發現，時隔大半年，兩次偶然遇到的那名江大本科生男聲，居然主動給自己發來了資訊。
看了內容，李悅彤心中微動，邊走邊編輯回覆。
在遊戲中英雄救美被髮好人卡，又完成了尋妖任務，獲得任務獎勵以及人族修真者的某個秘密後，許昊關上膝上型電腦，到衛生間刷牙洗臉，回來準備上床追更修仙遊戲的同人小說。
嘀嘀嘀~
這時，書桌上的手機傳來企鵝資訊提示音。
“大智，播報剛才收到的企鵝資訊內容。”他心有所感，在腦海中想到。
“李悅彤發來訊息：不好意思，剛從實驗室出來看見訊息。我已經在江大材料學院讀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