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當神域降臨
塞在石壁的軍用級強光手電，將一百平左右的洞照亮。
一切都證實，當時方平進到洞裡，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東西。
環顧四周，洞內最顯眼的就是這口，被蠻力拆開的木質棺材。
陳平安頭好痛，他看著地上方平的屍體，“是，是誰殺了他？難道是我？不，不可能，我是來救他的，怎麼可能殺他？”
“水鬼！對，肯定是有水鬼！別躲了，我已經看到你了，快點給我滾出來。”陳平安揮舞著魚竿，大喊大叫。
聲音迴盪在洞內，緊接著陷入寂靜。
“對，卜教授，他肯定知道。他之前不就看到，我在酒店的行動，他，他肯定也知道剛剛是誰殺了方平。”
陳平安衝著空氣惡狠狠的喊道：
“水鬼，你別躲了！等會我找到你在哪，你就死定了！”
還好手機有訊號。
撥通卜信的電話。
“喂！卜教授嗎？我已經找到了方平！他剛剛好像被汙染源殺死了！你有看到那個罪魁禍首嗎？快點告訴我，我要給解決掉他！”陳平安趕忙說道。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突然響起一聲冷悽悽的笑。
那絕不是卜信的聲音，分明是個女人嘶啞的笑。
陳平安拿起手機盯著螢幕。
突然，在強光反射下，黑色的顯示屏上，竟反射出一個戴著鳳冠用紅紗遮面的女人，纖細的雙手扶著陳平安的肩膀，整個飄飄的身體趴在他身上。
“媽的，這是什麼鬼東西？水鬼？”陳平安下意識用力，新款蘋果手機螢幕直接爆碎。
他背過身，赫然看到一個穿著嫁衣的女屍就這麼趴在他背後，透過蓋頭紅紗，那雙空洞洞的眼就這麼盯著陳平安。
四目相對，陳平安不敢置通道：“七星觀躺在玉床上的那個女屍！她，她不是方平！”
“那個被我用水炮殺了的是方平！”
陳平安捂著額頭，痛，真的好痛，“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殺他的。我不是說了，說了不許大喊大叫嗎？我殺的是怪物，是汙染。”
“啊！誰讓他不聽話的！該死！”
陳平安惱怒的踢飛棺材板，“為什麼，我，我是想救人的啊！”
“都是你這東西！肯定是你影響了我！你這鬼東西就是汙染源吧？”陳平安背手拽背後趴著的女屍。
但他的手就這麼穿過了女屍身體。
她似乎只是一個虛影。
“嘿嘿，好玩，真好玩。趙順，你原來真是個瘋子啊！哈哈，原本以為趙老頭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你這麼瘋。就是你殺的人，還怪別人。真畜生。”趙五不知何時從縫隙裡爬出來，咒罵道。
“你他媽的閉嘴！你這鬼東西哪來的！你們是一夥的是吧？都是汙染是吧？你們完了，我身邊有高人，一定能解決掉你們！”
趙五見陳平安惱怒，忍不住捧腹大笑。
背後女屍彷彿也是笑，聲音低沉，嘶啞。
陳平安覺得自己要瘋了。
汙染，這就是汙染嗎？
難道其他神選者也都這樣嗎？
還是隻有自己這個，被河伯汙染的人是這樣？
“該死，一切都該死。你們都該死。”陳平安喘著粗氣，他感覺自己的憤怒達到了極點。
背後拓印的河伯紋身，彷彿感受到了陳平安的憤怒，竟散發出灼熱的氣浪，一點點撕裂開他的上衣。
砰，上衣炸成編織碎片，白皙的後背上，橙黃的河伯紋身，那端坐玄武背上的仙人竟睜開了雙眸，握住釣竿的手輕微一晃。
頃刻間，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昏黃退散掉軍用水電的強光，成了整個世界的主格調，潺潺的流水從遠方橫跨遼闊的原野，繼而擴大決堤。
山洞消失不見，憑空下起了朦朧的黃色雨滴。
“嘻嘻。”彷彿感覺到雨水的滋潤，趴在陳平安背上的女屍竟笑了，如同燦爛生長的花一樣，她的身體好些長出肉芽，雨水打溼蓋頭，露出她那張怪物面龐，想要親吻陳平安。
熟悉的領域融化了一切，只剩下絕對的神諭，這是屬於汙染神靈的帷幕領域，是凌駕於序列修行者覺醒領域之上的神域。
陳平安彷彿長了數千萬雙眼睛，他已經完全和這片神域融匯到了一起，他念頭一動，雨水波及的地方，都屬於他的領地，這一刻，他彷彿成了河伯。
“趙五，你該死了。”陳平安瞪著躲在縫隙裡的趙五。
接著，貫通整個神域的那條河掀起一道浪花，淹沒咒罵的趙五。
陳平安渾身顫抖，他感覺好難受，自己這是在爆種後要死了嗎？
任由背後怪物女屍親吻自己，陳平安無力的垂下雙臂，就在他即將倒下時。
一條條繁雜交織的線，構成一棵龐大的樹，幼小的樹苗迅速生長，開花，結果，混亂的樹枝上，那一顆顆成熟飽滿的果實，如剛出生的嬰兒，不，那並不是像，這棵樹上的的確確掛滿了死嬰。
“原本以為你小子，只能算是竊取了河伯的部分權柄，但沒想到，你竟然連祂的神域都能使用，超出預料，真的超出預料。”卜信從那棵樹上走出來，扶住陳平安。
這時陳平安已經徹底昏倒。
他低頭看了眼方平屍體，冷笑一聲，“人可以貪心，但也要量力而行。勾結東瀛豬狗，更是畜生不如，你這傢伙死的有點太簡單了。”
卜信帶著陳平安消失不見，同時，他背後那棵長著人形果實的樹木，伸出一條細小枝幹，卷著方平屍體拉到樹根處。
方平屍體以肉眼可見速度快速乾癟，很快就化作了皚皚白骨。
他成了詭異大樹的養料，滋養著樹上生長的那些人形果實。
一瞬間，詭異大樹上的那些人形果實在嗷嗷笑，釋放著開心愉悅的情緒。
這就是卜信。
大夏排名前三的著名序列能力教授。
同時他也是一名神選者。
傳聞許多年前他一家外出遊玩，遭遇到了一場神級汙染，在大夏耗費大量手段驅趕汙染後，波及的汙染神域裡，民眾全部死亡，大地一面瘡痍，只剩下卜信一個人，同時他也成了一名神選者。
地仙之祖，鎮元子的神選者，卜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