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失去的記憶
系統爽快地答應了。
“我代表邪神授予您許可權，您結束任務以後也可以隨意使用當前身份進出遊戲。”
“不過……”
系統疑惑：“恕我多嘴一句，您已經完成了所有副本，神級道具也已全部收集，積分數接近無限，為什麼還要隨意進出遊戲的許可權呢？”
衛寂翹起二郎腿：“這個嘛……大概是現實世界太無聊了吧。”
“無聊？”
系統啞然。
其他玩家參加遊戲，或是為錢，或是為名，再或者只是單純的想活下去。
而衛寂的理由竟然是無聊。
在這場血腥恐怖的死亡遊戲裡，有人為了名利喪失生命，有人為了生存苦苦哀求。
唯有衛寂樂在其中。
或許邪神說得對，唯有瘋子才能在這場遊戲中脫穎而出。
過道里傳來腳步聲。
那腳步聲來勢洶洶，聽上去是來找人麻煩的。
要有好戲看了。
衛寂把耳朵貼近門旁，做好吃瓜的準備。
門外。
“何隊，我們等會要怎麼說？”
何羽垂眸沉思，隨後說道：“能把人騙出來就騙出來，實在不行就只能強行闖入了。”
說著，他敲了敲身邊的門。
“您好，我們是警察，小區內發生了盜竊事件，監控顯示小偷的行蹤最後消失在這層樓內，請配合調查。”
盜竊？
警察？
找我？
好傢伙，吃瓜吃到自已頭上。
衛寂沒有直接開門，而是透過貓眼觀察門外的人。
門口一共四人，全都穿著警服，為首那人手持證件，示意自已身份的真實性。
衛寂依舊沒有開門。
剛出遊戲就碰上這種事，真的只是巧合嗎？
雖然大家不能在藍星上討論那場遊戲，但是還是有不少人沒參加遊戲的人知道遊戲的存在。
畢竟，各種怪事越來越多，社會早就有了不少猜測。
上頭也在研究這些怪事，據說還專門建立了個機構來調查這些怪事。
衛寂依稀記得那個機構找到每個玩家的位置。
外面的人說不定就是那個機構的人。
話說，這些訊息是從哪裡得知的來著？
衛寂大腦短暫地短路了一下。
“何隊，他看樣子是不想放我們進去了。”
何羽嘆了口氣：“這下只能希望他還能有點殘留的記憶了。”
他只是貓眼，目光懇切：“衛寂，你還記得詭異調查局嗎？”
！
他們果然是機構的人！
衛寂沒有回答，甚至又上了一道鎖。
“看來他什麼也不記得了。”
何羽揮手擋住一邊躍躍欲試的人。
“別急，我再試試。”
何羽低頭思量了一會，說道：“你不覺得你的記憶缺失了一部分嗎？你不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你……不記得我了嗎？”
一瞬間，記憶像潮水一般朝衛寂湧來。
千萬種情緒在衛寂腦海中炸裂開來，衛寂想抓住這些記憶，但這些記憶和情緒只是在衛寂腦海裡輕輕劃過。
最後只剩下頭痛這一種感覺。
衛寂身形不穩，他一隻手捂著頭一隻手扶住牆，差點摔到地上。
不可言說的情緒在他心裡飄忽不定，衛寂感覺自已要喘不過氣了。
但幾秒鐘後，衛寂又恢復了正常。
就像無數次發呆一樣，腦海裡的想法迅速飛過又迅速消失。
什麼也沒留下。
這是怎麼回事？
衛寂微微皺眉。
“何隊，咱們破門進去吧，這樣也不是個事。”
正說著，衛寂開啟了門。
他抬眸對上何羽的眼睛。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衛寂卻感覺眼前的人莫名熟悉。
兩人無言，只是默契地下樓。
何羽拉開車門，示意他坐在副座。
剩餘三人看著何羽欲言又止，何羽一臉嚴肅地搖搖頭，示意他們離開。
衛寂乖巧地坐到副座上，不動聲色地觀察駕駛座上的何羽。
他的身材健壯高挑，但渾身又散發著一種綿裡藏針的溫潤。
矛盾的男人。
衛寂開門見山地問道：“在你的記憶裡你和我是什麼關係？”
何羽答道：“我叫何羽，算是你的哥哥。”
“哥哥？”
衛寂顯然並不信任他的說辭。
何羽雙手握在方向盤上，餘光觀察著衛寂的表情。
“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邪神篡改了我們的意識和記憶，有些事我無法說出口。”
衛寂心下了然。
就像在藍星里人們不能討論遊戲裡發生的事一樣，他無法告訴衛寂有關他的事。
衛寂言簡意賅地問道：“你找我的目的是什麼？”
何羽思考片刻，隨後說道：“邀請你加入詭異調查局。”
衛寂毫不猶豫地回答：“不行。”
何羽嘆了口氣，喃喃道：“你的回答和他預料的一模一樣。”
衛寂轉過頭，他語調平靜，語速卻微微急促：“他是誰？”
“這些得等到了那邊再解釋。”
談話到此停止。
衛寂看著窗外的風景陷入回憶。
他的記性很好，可以說是過目不忘，所以他在遊戲裡的探索度才能增長得那麼快。
正因如此，空白的記憶才讓他如此頭疼，就像有潔癖的人明知道那有塊汙點，卻怎麼也消除不掉。
失去的記憶像一把斧頭在他腦袋裡來回攪動。
衛寂在心裡暗罵一聲。
黑暗將車籠罩，長長的山洞像沒有盡頭的深淵拉著車下墜。
衛寂不再思考那空白的回憶，轉頭去想坐在他身邊的這個人是人販子的可能性有多大。
何羽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還有什麼問題？”
衛寂收回目光，隨手從車門邊的凹槽裡掏出一袋零食。
“沒什麼，只是看不出來你竟然喜歡吃這種零食。”
何羽輕笑一聲，昏黃的燈光將他照地暖融融的。
“那是我收養的小孩放的，等會你會見到他。”
衛寂又盯著他瞧了好一陣，見他沒有心虛的表情，他這才確定何羽大機率不是人販子。
山洞終於看到了盡頭，四周是連綿不絕的山，一眼望不到邊。
衛寂心想，要是這人是人販子他壓根不可能逃掉。
這裡可不是遊戲世界，他沒那麼多神奇的道具能保護自已。
衛寂暗道：“糟了，怎麼感覺進了狼窩？”
在一陣胡思亂想中，汽車停在了一幢高大的建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