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天上掉下個小妹妹
“哎呀，門被關上了，似乎道具沒辦法對這個門使用。”
連月露出為難的神色。
“啊？你說什麼？”
李默目瞪口呆地看著衛寂爬到寢室旁邊的樹上。
連月的眉毛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趕緊上來，要是被張老師發現就完蛋了。”
他這麼一說，李默不敢猶豫，他吃力地爬上樹，中途還差點掉下去，好在衛寂拉了他一把。
李默從樹上跳下來，他回頭看緊閉的宿舍樓大門，曾經無數次阻攔他探索宿舍的大門這一刻如同擺設，他神情恍惚。
就這麼進來了？
這就是被大佬帶飛的感覺嗎？
真是太爽了！
衛寂隔著門朝外面喊：“你不進來嗎？”
“你們進去吧，我在外面替你們守著，防止奇怪的東西阻撓你們探索。”
“好吧。”
李默和衛寂走在狹小的樓梯間裡。
樓外的雨越下越大，樓梯間內暗光閃爍，李默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靠近他。
突然，一雙手搭在他肩膀上。
“啊！”
李默被嚇地跳起來，他瘋狂地往上跑，衛寂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身後有人？
他朝身後看去，後面除了扇窗戶以外什麼也沒有。
窗外狂風大作，樹影被燈光照映到地上，像張牙舞爪的黑色怪物。
不對，地上怎麼有兩個影子？
“鞦韆啊晃呀晃，雲朵啊飄呀飄，風箏啊飛呀飛，小恩呀慢慢跑。”
斷斷續續的童謠在空曠的樓梯間裡迴盪。
衛寂感覺有什麼輕飄飄的東西拂過他的頭頂。
緊接著，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靠近他的脖子。
影子裡，長條形的東西在空中晃動，一隻長長的手朝他伸來，
蘿莉音從頭頂響起：“嘻嘻，不聽話的學生要接受懲罰哦～”
“哦哦哦，是長髮鬼！”
“要來了要來了，那一幕要來了！”
“趕緊錄屏，上一個走這劇情的人已經被長髮鬼嚇出心理陰影了。”
悉悉索索的聲音越來越近，地面像盤繞在一起的蛇一樣蠕動。
衛寂這才明白那長條形的影子是披散的的頭髮。
頭髮的主人正倒掛在天花板上。
“系統，能不能給我個打火機？”
“不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把她的頭髮燒了，我說過不許欺負副本里的怪物！”
衛寂無奈嘆一口氣：“唉，好吧。”
蒼白的手緩緩朝衛寂脖子伸去，就在那隻手快撫上他脖子時，衛寂一把抓住她的手。
“小恩？”
倒掛在天花板上的女孩神情恍惚：“你……認識我？”
“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衛寂的語嗓音柔和溫潤，咬位元組奏舒緩又不顯溫吞，加上他充滿書卷氣的長相，小恩很快就放下警惕。
一張張面孔從她腦海裡閃過，小恩心裡疑惑。
她好像，大概，也許，是有這麼個親戚？
衛寂用手指勾住她的頭髮：“你的頭髮怎麼那麼長？我來幫你剪掉吧。”
說著，他向系統要了把剪刀，他溫柔地撫摸小恩的頭髮，哪怕頭髮裡混雜著粘稠的血水。
“不要，媽媽喜歡我的長頭髮！”
小恩掙扎著推開他的手。
衛寂不顧她的反抗，他一邊剪，一邊輕輕哼唱。
“花兒啊鬢上簪，胭脂啊嘴上抹，蝴蝶啊翩翩飛……”
長髮被剪斷，小恩從天花板上落回地上，淚水讓一小撮頭髮粘連到她臉上，她接下最後一句，語氣有些哽咽。
“小恩啊慢慢跑……”
“這個歌！”
“是泡芙阿姨唱的歌！”
“原來泡芙阿姨所說的小恩就是長髮鬼！”
“原來泡芙阿姨唱的歌只有一半，另一半在長髮鬼這！”
“所以這兩個npc是什麼關係？”
“看樣子應該是母女。”
“主播是怎麼發現她們的關係的？”
“是規則！小恩和泡芙阿姨都提到了規則兩個字。”
小恩抬起手胡亂擦拭臉上的淚水，她嗚咽道：“我好想媽媽。”
“我不該一個人在操場玩，不該偷聽他們講話，不該去罵那些大哥哥……”
“我只是……我只是我不想讓他們詛咒我媽媽。”
衛寂蹲下和她對視：“小恩，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自責。”
地面恢復平靜，纏繞在衛寂腳邊的頭髮褪去，小恩眼神呆滯，許久，她仰起頭緩緩開口。
“哥哥，你可以帶我去找媽媽嗎？”
衛寂摸摸她的頭：“當然可以。”
小恩低下頭：“可我出不去。”
“沒事，我來幫你。”
溫如羽帶小恩朝602走去。
他撬開602的地板，地板下是一大一小兩具腐屍。
衛寂皺起眉，另一具屍體應該是蘇格的，兩具屍體的頭都被生生砍斷，他們身上是大大小小的傷痕，很難想象殺他們的人是個初中生。
“我的天啊，手段這麼殘忍，這還是初中生嗎？”
“什麼初中生，這簡直就是畜牲！”
“蘇格和小恩都好可憐，明明他們什麼都沒做錯。”
“希望主播能打通這個副本的完美結局。”
“加一，主播要是打出完美結局，我就給主播打賞保時捷！”
衛寂朝鏡頭微微一笑：“放心吧各位，我一定不負眾望。”
“啊啊啊啊主播回我了！”
“就喜歡這種自信的主播，關注了。”
衛寂看向地板下的兩具屍體。
這該怎麼運出去？
他環顧四周，終於在臥鋪下發現一個行李箱，衛寂把屍體塞進行李箱裡。
做完這些，他帶著小恩離開寢室樓。
“大哥哥，能不能把我的身體拼全再去見我媽媽。”
小女孩仰起臉，她神色懇求，水汽遮住衛寂的神情。
她怕這副樣子會嚇到媽媽，所以一直躲著她。
哪怕，她真的很想念她媽媽。
頭頂飄來溫柔的話語：“當然可以。”
連月遠遠的就看見這一大一小的身影。
他雙手背在身後，疑惑地問道：“這位是？”
小恩的臉被頭髮擋住，她小心翼翼地躲在溫如羽身後，用怯生生的聲音說道：“你……你好，我叫小恩”。
衛寂道：“她是張老師的女兒。”
“張老師的女兒怎麼會在這？”
李默從衛寂背後走出來。
他想起剛才拍自已肩膀的人，又想起論壇裡經常出現在宿舍的長髮鬼，再想到日記裡的那具腐屍，
這個小女孩十有八九就是長髮鬼！
李默的眼神停留在小女孩和衛寂之間。
跑了那麼久才甩掉的怪物竟然被衛寂帶到過來了。
他的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