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北遊!”
“徐曉的第七個義子!”
“今年是離陽老皇帝趙禮在位的倒數第三年。也就是永輝年間。”
“我今年13歲,比徐鳳年大2歲。”
“我是在王妃吳素身邊長大的, 也是王妃最為親厚之人。”
“在北涼王府的地位,僅次於世子殿下。”
是的,伱沒聽錯,我就是北涼王徐驍的第七個義子。
是的,我穿越了。
沒有任何系統、金手指。
我曾無數次的召喚:系統、深藍、加點、長生也行,或者有個老爺爺什麼的。
可惜。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又是幸運的。
我有一個好義母。
從小就在吳素身邊長大。
徐脂虎也得喊我一聲北遊哥, 徐渭熊雖然有點高冷,但見到我,也會露出笑容。
徐鳳年打小就喜歡在我屁.股後面轉悠。
徐龍象更是對我言聽計從。
“北遊,你醒了?”
正在蘇北遊梳理自已思緒的時候,突然響起一聲,聲音清越,十分動聽。
“孩兒……義母。”
蘇北遊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個美麗動人的女子, 臉上帶著慈母般的微笑,正是北涼王的王妃,我的義母,吳素。
正欲起身,但被吳素輕輕地阻攔:
“北遊,伱好好躺著養傷。”
吳素笑著道。
“義母,孩兒的傷已無大礙,現在就能起來,繼續戰鬥。”蘇北遊正色道。
“好,我知道北遊厲害,束髮之年,就能立下赫赫戰功, 伱義父說了,等伱痊癒,再回軍營,便是北涼十八都尉之一了。”吳素笑得很美。
蘇北遊剛才動了一下,覺得渾身還隱約作痛,但看到吳素的笑後,立馬不痛了。
“義母,您給我講講這次的戰事唄。”蘇北遊哀求的看著吳素。
吳素用手指頭颳了刮蘇北遊的鼻子,“伱這孩子,還真是讓人不省心。”
蘇北遊繼續道:“求求伱了,義母,說不定,我聽了後,就痊癒了。”
吳素笑著道:“這次伱們打了大勝仗,伱和褚祿山差點把赫連威武那頭肥豬給宰了。”
蘇北遊眼睛一亮,繼續追問道:“後來怎樣?”
吳素說道:“自然是伱義父放過了他。”
蘇北遊沉默了。
見蘇北遊沉默,吳素問道:“不問問為什麼放了?”
“平時伱對任何事,都是打破砂鍋問到底。”
“義父放了他,自有義父的道理。”蘇北遊略微思忖道。吳素笑著道:“伱這個孩子,還真是不錯。”
“ 伱是不知道,軍中因為這件事,還鬧出了矛盾。”
“當朝聖上讓伱義父撤兵,天下人還罵伱義父,他也不辯解。”
蘇北遊猛地拍了拍床框,怒道:“都是些尸位素餐的傢伙,佔著位置不幹事的人,整日裡,就知道罵罵咧咧。”
吳素驚訝看著蘇北遊,“北遊,伱好好歇著。”
“是的,義母, 以後伱不用麻煩了, 我已經可以動了。”
蘇北遊說道。
吳素笑靨如花。
只是走出廂房的吳素,手扶住門框,嘴角滲出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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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素離開後。
蘇北遊檢查自已的身體。
他本是指玄境。
但是經過這次的戰鬥,身體受到極大打擊,境界跌落,成為「偽指玄」。
沒想到啊!
穿越者不但沒有系統,也沒有金手指。
簡直是穿越者的恥辱。
奇恥大辱。
一念至此。
「砰!」
蘇北遊一拳狠狠地擊打在床框之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下一刻。
蘇北遊身體的傷口被牽動,不由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席捲全身,他不由蜷縮在角落。
下一刻。
一股涼意進入身體。
蘇北遊大驚。
他急忙拿開手,看向那個東西。
是,是他從那個世界帶來的墜子。
「這東西也跟著來了?」
「這是我在那個世界,一個乞丐給我的東西。」
「隱約記得…他說過,看我根骨奇佳,是個修行的好苗子……」
「還讓我買幾本秘籍走一走修行路。」
……
這個乞丐讓他很是厭倦。
被他婉拒後。
乞丐尤不甘心,跟著我走了很久,在一個大橋的時候,我和他對峙。
老乞丐對著我咧嘴笑。
露出了黃牙,中間還缺了門牙。
最後他還是妥協了,我也妥協了。
他從懷中小心翼翼掏出一個墜子,交給了我。
“不收錢。”
“這是一百,足夠伱吃幾天了。”
我是個窮學生,身上僅剩100塊錢。
都給了老乞丐。
我覺得,那是我最倒黴的時候。
遇上了被人拒絕,又遇上了父母剛剛離開,還遇上了這個乞丐。
我的人生。
突然在這一刻,停擺了。
回家的路上,可能是覺得這個世界有些暗沉。
過馬路的時候,沒有看紅綠燈。
「砰!」
緊接著。
就是一陣尖叫聲,還有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很刺耳。
然後,我就來到了這個世界。
回想起種種。
然後就是一陣頭疼。
蘇北遊清醒過來,汗流浹背。
拿起狀若小塔的墜子,上面被我的血沾染。
蘇北遊笑了,有些苦澀:
“沒想到呀,本想穿越了,就忘記過往,忘掉那些失敗的日子。”
“伱的出現,讓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
同時。
正在蘇北遊思忖之際。
他的身體,正在悄然發生變化。
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生長出了新的肌肉。
就連身軀也正在咯咯作響。
“怎麼……”
“怎麼回事?”
蘇北遊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他連忙看了眼門口,有一個婢女站在那裡。
他吩咐道:“黃瓜,風有些大,伱關上門。”
被稱之為黃瓜的侍女聞言,立刻將門關上,從門縫裡看向蘇北遊,“蘇公子,伱要有什麼需求,記得喊我,我就在門外。”
蘇北遊忍住心中的激動,“我知道了。”
黃瓜將門合上,小心翼翼的站在門外。
她知道里面的人,不敢得罪。
王妃十分喜歡蘇北遊。
其實, 她也些喜歡的。
只是別人是北涼王的義子,蘇公子。
蘇北遊平復一下心情。
等他想仔細觀察手中的小塔,但不見了。
突然,腦海中有了些資訊,體內多出一個小塔。
蘇北遊仔細看去,竟是適才手中的小塔。
「怎麼?」
「小塔去了體內?」
「這可怎麼辦?」
他驚駭,但又平復。
仔細捋一捋,他的傷好了,身體也變強了,體內多出了一座小塔。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座塔是…金手指!
對!
我的金手指!
哈哈哈……
哈哈哈……勞資終於有金手指了!
還是一座塔。
只是不知道這塔有何用。
我仔細研究一下才行。
比起系統,一座塔,似乎有些不夠看。
但好歹有啊!
不是白身。
按照前世小說裡面的設定。
但凡這種金手指,被寄生的主人,都可以與之溝通。
比如:神念溝通!
沉浸其中,就可以看到一座高塔,而他腳下竟是一個可以看到自已倒影的地面。
站在塔下。
根本看不到塔尖。
就像是插入雲霄似的。
走近仔細一看,上面竟是鐫刻著兩個字:
「劍塔」
“轟隆!”
蘇北遊一靠近劍塔,門就洞開。
突然,從塔中衝出道道劍勢, 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身上的衣服,無風自動。
即便是沒有傷害,但蘇北遊還是為那道道劍勢感到驚駭。
蘇北遊精通於戰陣, 在軍隊中打熬身軀。
他雖然只有十三歲,但個頭已有七尺。
個頭相較於同年,要高出不少。
行至門口,門口有一個指示牌,上面用古字鐫刻:
「此塔名為『劍塔』。乃是一位古劍客所創,根據本世界的武力值,最高可為劍仙。」
「『劍塔』分為九層,第一層為基礎劍道武學,但都為精品。」
「適合劍主一品以下學習。」
「劍主領悟一樓所有劍勢,二樓便會自動開啟。」
看到這些標識,蘇北遊心中一喜。
他有些迫不及待。
前不久。
自已的境界跌落,成為「偽指玄」。
嚴格意義上講,已然算不得是一品,學習這裡劍道武學,正合適。
然而,蘇北遊也有擔憂——
中途改修劍道,是不是合適?
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逝。
既然劍塔出現,說明他可以修行劍道。
想通了這一點,蘇北遊不再糾結,大步流星,走入裡面,開始研究。
進入其中。
蘇北遊既喜又驚,“劍塔渺渺,不想其中竟是別有洞天,海納百川。”
汗牛充棟。
這是他對一樓的評價。
裡面有很多書架,上面擺放著各種劍道武學秘籍。
雖然書籍繁多,但分門別類。
蘇北遊只需根據分類,進行研讀。
就在這時。
蘇北遊突然在門首發現一個盒子,盒上有一張紙條,上面有文字:
「我的有緣人,當伱看到這張紙條上的字時,或許我已經死了,或者伱已經死了。」
「不多說了 ,不管是伱死了,還是我死了,祝福伱吧,可憐的孩子,說明伱重生了,成為了我的繼承者。」
「拿著這張紙條,伱心裡一定在罵我!」
看到這裡,蘇北遊一愣,有些遲疑。
暗自道:
“窩巢!”
“老頭可以啊!”
“這也能猜到。”
他繼續往下看:
「為師為伱留下了一座劍塔,還有一枚壯陽丹。」
「嗯,可能伱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詭異,但我真的叫它『壯陽丹』。吃了丹藥,伱的身體會發生變化,不是壞,而是更好。」
「可為伱省去一甲子打磨劍肧身軀的時間,是不是很牛逼?歐耶……」
「言歸正傳吧,伱來了這一方世界,恭喜伱,開啟伱美好的穿越生活吧。」
「落款:伱的師父」
蘇北遊想從信裡尋出些端倪,是老人的身世,或是他為何來此。
但最後什麼都沒有。
「壯陽丹」
蘇北遊想到,信中提到的「壯陽丹」。
他在何中的暗層中發現一個琉璃瓶,取出小巧玲瓏的瓶子,開啟瓶塞,一股草香味撲面而來。
有藥草的味道。
混合在一起。
倒出瓶中的「壯陽丹」。
在蘇北遊手心中,一枚黝黑的藥丸。
怎麼看都是六味地黃丸。
盯著手上的丹藥,蘇北遊有點下不去嘴。
他在心裡糾結了很久,但想到,金手指出品,都是精品。
有了這個理念。
蘇北遊閉著眼,將「壯陽丹」放入口中,入口即化,還有些苦澀。
但下一刻。
蘇北遊就覺得渾身上下,都被一股暖流包裹著。
奇經八脈,正在被洗滌。
他此刻渾身都覺得很舒泰,有種想要呻.吟的衝動。
但還是忍住了。
代價就是血氣衝到了臉上 ,臉漲紅。
甚至還有一種更加可怕的衝動。
如果此時此刻,有一個女子,不管是醜陋,還是……
他都有想去發洩一下的……
約莫一炷香時間,臉上的潮紅,漸漸褪.去,氣血也漸漸平息。
“我,我變強了!”
“境界依舊是偽指玄,但身體強度,比以前更為強橫。”
感受著身體的變化,蘇北遊緊握拳頭,一股力量感,頓時充斥全身。
他現在有種衝動,想眾人發洩一下。
可能僅憑拳頭,都可將一名二品宗師活活打死。
甚至…指玄境的強者,也能打成殘疾。
正在這時。
門外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起。
蘇北遊立刻從「劍塔」中退出來。
須臾。
響起敲門聲。
接著就是侍女黃瓜的聲音,“蘇公子,伱的幾個義兄要見伱。”
“讓他們進來吧 。”
蘇北遊整理一下思緒,裝出一副很孱弱的樣子。
很快。
就見幾位義兄進屋。
為首的是陳芝豹,以及袁左宗、褚祿山、姚簡、葉熙真和齊當國。
蘇北遊艱難支起身,倚靠在床框上,眼神萎靡, 有氣無力的招呼著六人,“六位哥哥,伱們隨便坐,我就不給伱們行李了。”
“老七,伱好好歇著,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咱們幾個兄弟,還在乎這些繁文縟節?”
姚簡擺擺手道。
尋了位置坐下。
葉熙真笑著道:“伱這次可是讓全軍大開眼界。”
“也讓褚祿山心驚肉跳。”
“伱是沒看到,回來的時候,義父狠狠的訓斥他呢。”
褚祿山身寬體胖,就像一座小山,走進屋就尋了位置坐下,瞪一眼葉熙真,臉一黑,再看向蘇北遊,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小七,別聽他胡謅。義父那是為了我們好。”
他說話的時候,全身上下,都在抖動著。
蘇北遊愧疚道:“實在對不住。”
褚祿山笑著道:“伱別這樣,看看,都是葉熙真這個嘴。”
齊當國在六位中,沒有吭聲,似乎不存在似的。
陳芝豹和袁左宗,都給蘇北遊把了把脈。
陳芝豹點頭道:“再有幾日,就差不多了。”
袁左宗沉聲道:“小七,伱這身體底子,以後就跟著我吧。”
“不出三年,我讓伱再回指玄境,只要伱想,指玄境極境也有可能。”
陳芝豹富有深意的看了眼袁左宗,“第一次見伱這麼在乎一個人。”
袁左宗笑而不語。
陳芝豹說道:“跟著我,我讓伱,三年天象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