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姑娘好像花兒一樣
選手們到底還是漸漸散開了。
可供約戰的電腦到底太少。可惡，為什麼只有二十八臺啊！二十支隊伍，280名選手，平均十個人才能分到一臺！僧多粥少讓人怎麼打啊！
早知道只有這幾臺電腦，大家就不過來現場了……宅在酒店打遊戲，它不香嗎？
隊長誤我！
隊長誤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黃少天在電腦區來回轉悠。想搶電腦，搶不著；想約戰，不認識人外加語言不通。中國隊，日本隊，韓國隊，加起來四十幾個黑髮黑眼黃種人相貌的，白種人看黃種人總有點臉盲，誰認得他是藍雨劍聖？
他又不能把夜雨聲煩的海報披在身上……
對了，俄羅斯隊那個話癆劍客呢？之前很想約一架的……壞了，忘了人家長什麼樣了……
“醒醒，我們有三百來號人，主辦方不會把這裡佈置成網咖的……”
張佳樂悠然飄過。黃少天大怒：“老張你不去找人pk跟我開嘲諷圖啥？！美國隊那個彈藥專家呢？瑞典隊那個呢？再不去約人家都跳舞去了！”
事實證明，跳舞是不可能跳舞的，這輩子也不可能跳舞的。瑞典隊的美女彈藥專家，對周澤楷很有興趣，對張佳樂也就是soso。別說張佳樂身邊還伴著個帥哥，就算沒有，人家小姐姐的注意力也不會在他身上……
這會兒，唐柔接替了葉修的位置，和美國隊長交了一次手，跟著就讓出電腦，放周澤楷與美國神槍手來回單挑。瑞典美女眼巴巴看了半天，發現拖不動心儀的帥哥，已經回去舞池邊上玩兒了。
總之，到張佳樂穿過叢叢人群，遠遠望見自己的約戰物件時，這位有“戰場指揮家”美稱的彈藥專家，已經甩開周圍一群男選手，站在樂池邊上的鋼琴前面，指著那架黑底金飾、一看就非常昂貴的三角鋼琴，辭色激烈，聲音鏗鏘：
“@#$%^a;……”
張佳樂：“？？？”她怎麼了？被哪個男選手惹翻了嗎？這說的話又是啥意思？鬥琴嗎？誰彈琴彈贏了就跟誰跳舞？救命啊來個翻譯！我聽不懂啊！
張佳樂左右張望，很快眼睛一亮：唐柔從另一邊越眾而出，筆直走向瑞典小姐姐。
哇！
翻譯來了！
張佳樂完全無視了唐柔是否會瑞典語這個問題。不會也沒關係，大家已經知道，唐大小姐會英語，也會法語；有這兩門語言打底，要和瑞典人達成溝通，那就是很簡單的事啦。
張佳樂飛快地往上擠，想要求個翻譯。距離鋼琴還有五六米，就見唐柔微笑著說了幾句，緊接著，那位瑞典彈藥專家也笑了起來。兩位美女相對而立，笑得像春風解凍、鮮花綻開一樣。張佳樂周圍，此起彼伏地響起了嘆息聲……
瑞典彈藥專家對男選手的嘆息充耳不聞。她轉向遠處，高聲說了幾句，很快有工作人員拖來一張琴凳。兩位美女肩並肩坐下，相視一笑。
兩雙素手，同時放上琴鍵。
瑞典彈藥專家火紅色波浪捲髮披在肩頭，黑色拖地長裙，看上去神秘又霸氣；
而唐柔，一頭幹練的黑色短髮，淺金色晚禮服，無論是美貌還是氣場，坐在她身邊都絲毫不落下風；
兩位美女並肩這麼一坐，不用任何其他動作，已經賞心悅目得像一幅名畫。
兩雙職業選手的手，兩雙適合彈鋼琴的手，同時在琴鍵上展開。起初極慢，極輕柔，一下一下在琴鍵上按著，每一個動作都歷歷分明——那手速，張佳樂估摸著，大概能有40吧？
當然，兩位美女之前互相不認識，從來沒配合過，放慢速度試探一下也是可能的。問題這也太慢了……如果用比賽程序來描述的話，差不多等於第十賽季的季後賽上，葉修和喻文州打的那場單人賽……
磨磨唧唧，拖拖拉拉的，打比賽的人不急，看的人都急了！——當然，眼前這場四手聯彈例外，哪怕音樂的節奏還比較慢，視覺效果已經足夠彌補一切……
或許是確認了彼此的實力和默契，或許是曲子已經走過了前奏部分，兩雙飛舞著的素手，動作驀然快速起來。飛揚在舞廳上空的鋼琴聲，也變得歡快跳躍，如同潺潺流水一般。
兩位美女，身體輕輕地晃動著，時分時合。肩膀貼著肩膀，手臂挨著手臂。手指展開到極限的時候，瑞典姑娘右手小指的指尖，和唐柔左手小指的指尖，若即若離，幾次差點觸碰到了一起。
“感覺像被餵了一嘴狗糧……”
張佳樂聽到背後有人嘀咕。他心有慼慼焉，想要點頭，又在最後一刻忍住——用看美色、甚至yy的眼神看她們，好像對職業選手、對自己的戰友不太尊重？放平心境，欣賞就好……
然後，他就和周圍的男選手一起，集體發出了長長的嘆息。
唐柔向左傾身。瑞典彈藥專家微微後仰，為她讓出位置。與此同時，唐柔的左臂向外伸展，落到瑞典小姐姐的前方，流水般撫過琴鍵；而彈藥專家的右臂，則從唐柔左肋下穿過，形成身體靠著身體，手臂挽著手臂的親密姿態。
兩隻纖細修長的右手，行雲流水一般，在琴鍵上並排跳動。同一時間，按落的手指一模一樣，而手掌無論如何在鋼琴上移動，兩隻右手之間的距離，都一直沒有變過。
完美的默契……
張佳樂哪怕不懂鋼琴也看得出這一點。彈鋼琴能有這樣的默契，如果聯手戰鬥，又不知道會是怎樣精彩？
真想，和她們打一場啊！
他微微出神。這支曲子並不長，約莫一場單人賽的時間就已經完結；兩位美女放落雙臂，轉向彼此，相視一笑。樂池周圍，暴風一樣的鼓掌聲響起。
男選手們蜂擁而上。
——原來還有這種約女孩子的方式？
學到了學到了！
實踐起來！
外國選手們當中，看上去還是很有幾個會彈的……哪怕不能四手聯彈，單獨演奏，似乎也能博美人一笑？
衝啊！
至於中國隊……
張佳樂扭頭。身後三五步遠，葉修正在對蘇沐橙道：“我給你彈一首？”
“走啦！”蘇沐橙用力拖他。中國隊神格最高的大神，毫無反抗地，被蘇沐橙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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