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樣的戰鬥賊

君莫笑後心飛出一蓬血花。

不是葉修反應慢，實在是對方的操作太快，而石室，也太小了。

攀附在屋頂上的陰影跳躍，蹬壁撲出、雙腿伸直尚未離開牆壁的那一刻，手裡由系統生成的悶棍，就已經差不多砸到了君莫笑的頭頂。

差之毫釐。

辨認出影分身，君莫笑立刻下蹲，側滾；而陰影跳躍也即刻跟著變招，悶棍取消，匕首直刺！

中！

雖然盜賊不像刺客那樣有暗殺藝術這個轉職技能，背擊傷害提高20%，可是，榮耀系統裡對背身攻擊的傷害，本來就有加成。而且，戰鬥賊的加點一向都偏力量，匕首的物理攻擊，是他們打出傷害的主要方式。

這一刀中的，君莫笑的血線猛的一跳，跟著就是接二連三的震動——盜賊的各種攻擊技能，狂風暴雨一般，滾滾而上。

這一刻，選手席上的方銳，觀眾席上的林楓，一齊屏息。

戰鬥的節奏，技能的選擇，匕首的落點……

站在這個世界頂端的戰鬥賊，在棋逢對手的時候，是這樣攻擊的——是這樣戰鬥的啊！

人手少時間緊，中國隊收集到的所有資料，凡是盜賊相關的，都由林楓先過一遍，挑出有參考價值的再讓國家隊隊員們細細研究。那時候，美國隊的盜賊，就是他重點關注的物件。

而到了決賽準備階段，反正美國隊也沒有氣功師，研究那個盜賊的人，在他之外，就添上了方銳。

林楓一直記得那天晚上，他和方銳肩並肩坐在電腦桌前，聚精會神地面對著同一段影片。鬼迷神疑的現主人和前主人，在這一刻忘記了所有的遺憾、不甘和不服，指著螢幕，爭搶著滑鼠，討論商量得渾然忘我。

可是，再怎麼開誠佈公地討論，研究過往戰鬥影片的收穫和觸動，總比不上看現場——特別是，看對方和他們熟悉的選手之間，最高水平的戰鬥。

“鬼迷神疑……”

細細的氣流擦過唇齒之間，林楓近乎無聲地嘆息著，嚥下了後面半句話。

如方銳之前所言，鬼迷神疑在自己手裡弄成那個樣子，實在是，太難看了。

——中國的職業舞臺上，從來沒有出現過足夠強的戰鬥賊。可是，只要有了方向，有了前路，他無論如何，都要讓鬼迷神疑更進一步，不負第一盜賊的名號！

與林楓不同，坐在下方選手席上的方銳，雙手交握，緊緊抿唇。變幻的各色彩光照在他臉上，曾經的第一盜賊仰起臉龐，定定地望著大螢幕，沒有讓任何人看見他眼中的悵惘。

……戰鬥賊啊！

在呼嘯的最後一年，林敬言轉會之後，和唐昊、和其他隊友無法配合的一年，最終讓自己下定決心轉職氣功師的一年……

如果當時就看到這條路，如果當時就想過走這條路，是不是，一切就會不一樣了呢？

片刻出神之後，方銳終於悠悠地吁了口氣，放鬆肩膀，勾起一抹由衷的輕笑。

“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