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那判官暗中作梗,接下來的球局紅方一路高歌猛進,蔡彤彤更是一馬當先大殺四方,接連幾個乾脆利落的進球,竟將場上那原本拉開的比分又重新扳了回來。

這下可是樂壞了聞訊趕來的蔡氏夫婦,原本二人還在圍著吏部侍郎周氏夫妻阿諛諂媚。

卻聽一旁的熟人說起球場這邊的動靜,當下也顧不得再去巴結奉承了,與那周氏夫婦匆忙道了句“失陪恕罪”,便慌忙往這邊的馬球場趕來。

夫妻二人才在看臺站定,就見自家二女兒一甩韁繩,高高揚起馬球杆,便朝那馬球飛奔而去。

那動作輕盈矯健、迅捷有力,竟絲毫看不出有半分的生疏。

夫妻二人見此情景,一時也是驚詫無比:他家二女兒什麼時候竟在這馬球一道上如此嫻熟了?

是呀,這十幾年來,夫妻二人何曾對自已兩個女兒有過半分關心問候?

對自已這二女兒何時接觸的馬球,又是如何在此一道習得如此精湛的技藝,更是全然不知。

若是細細追究起來,那還要從蔡府馬廄看馬的老奴說起,若不是受其指點,蔡彤彤也不會於這馬球一道如此精通。

再說那對面的夏晚荷,眼看場上比分已然被追平,紅方几人氣勢恢宏,大有絕地反擊之勢,心下是又急又惱。

今日這球局她可是要拔得頭籌的,現如今竟被個半路突然殺出的黃毛丫頭攪了局,叫她如何能嚥下這口氣。

這樣想著,夏晚荷便越發壓抑不住心中的怒氣,今日她也不知是觸了什麼黴頭,怎得就頻頻遇到那兩個死丫頭。

先是因著二人在那方嬤嬤面前出了醜,接著又在這球場被人搶了風頭。

天知道,為了今日這場盛宴,她籌備了多久?

先是求了舅舅於蜀地江南多地定製了一身的行頭,又是花費了重金專門請了秀才賦了詩詞。

就等今日在這盛宴上大放異彩、佔盡風頭,以圖憑此一舉名動盛京城,現下,這一切全被那兩個丫頭片子毀了。

再朝那邊的看臺望去,那死丫頭竟還滿臉的笑意盈盈?!可真是小人得志,可惡至極!是她!

沒錯,就是她!若不是那死丫頭從中作梗,那蔡彤彤又怎會突然開竅?更不會搶走原本就屬於她夏晚荷的風頭!

這樣想著,夏晚荷眸底不禁顯出一抹陰鷙:

好啊,既然你不叫本小姐好過,那便休怪本小姐讓你在這眾人面前出醜!

夏晚荷腳下一蹬,便迅速朝那不遠處的馬球疾馳而去。

就在眾人戰作一團,情形混亂之際,她瞄準時機,一個用力,便將腳下的馬球擊飛出去,那動作乾脆果決,絲毫未有半分遲滯。

因著帶了怒氣,夏晚荷這一擊可是使上了十成十的力氣,就見那馬球閃電般自場內疾馳而出,朝著看臺上的雲冉就徑直衝去。

見狀,看臺上的眾人無不心下大驚:

這一球疾如閃電,蓄勢如宏,若是被擊中,輕則受傷,重則破相,不知那邊看臺上是哪家的姑娘,可真是突遭橫禍、無辜至極!

而這邊的雲冉,眼看那記飛球朝著自已的面門就直衝而來,心下登時一駭。

不過她是誰?自小便為江先生嚴苛訓練,心質反應皆是異於常人。

眨眼間,她便鎮定下來,心念電轉,美眸倏然一沉,瞬間凝上冰霜:

哼,想公報私仇?沒那麼容易!既然你不仁,也休怪我不義,今日就借這一球給你個教訓吧。

眼看那顆疾球就要將少女擊中,席間眾人皆是心下大駭,各個被驚得張口瞠目。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雲冉微一側身,便準備尋個合適的角度應下這一球。

卻不想一旁的陸璟暥比她反應更快,未待少女有所動作,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先一步,一把將人扯過,迅速將人護入懷中。

就見那顆疾球貼著雲冉衣襬堪堪飛過,在那看臺砸出一個大洞,又接連幾個彈跳才漸漸止住。

驟然闖入一個寬厚堅實的懷抱,被男子那強大渾厚的氣息瞬間籠罩,雲冉也是一時怔愣,良久都未反應過來。

就在雲冉呆愣之際,頭頂突然傳來男人略帶急切的語聲:

“無事吧?可有受傷?。”那聲音低沉有力,富有磁性,卻又帶著極致的溫柔。

被人這般小心地呵護,雲冉心中方才那抹因夏晚荷勾起的不悅驟然散了,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這才反應過來,此時自已正被一個男人擁在懷中。

現下這場合,二人動作如此親暱曖昧,今日怕是自已還未踏出這別苑行宮,這京中就要流言漫天了。

她自已倒也無所謂,可現下春闈在即,斷不能因此影響了哥哥的前程。

這樣一想,雲冉遂慌忙從男人懷中掙脫,感激而又略帶恭敬地道了句:

“多謝陸副使。”說著,便又微微後退了半步,與眼前的男人拉開了距離。

夏晨澤見狀,一個健步匆忙上前,面上盡是難掩的急色:

“檸兒,可有傷著?”方才,他被陸璟瞱拉著大談排兵佈陣、兵法棋局,見那飛球朝自家小妹而去,登時便起身向自家小妹這邊衝來。

卻不想,與一旁匆忙起身的陸璟瞱撞了個正著,待他扶正身子,自家小妹已然被自已那好友護在懷中了。

沒想到這一時的分神竟讓自家小妹險些蒙難,夏晨澤心中愧疚自責之情不禁越發濃重。

再說紫蘇和紅豆,見那飛球向自家姑娘面門直直衝來,整個人都被驚呆了,一時也是怔愣當場、動彈不得。

直到自家姑娘匆忙從男人懷中掙脫,兩人這才回過神來。顧不得穩定心神,二人忙上前去檢視自家姑娘的情況。

而場上的蔡彤彤,自那馬球飛出之時,就一路策馬疾馳,想要於半空攔截,卻又因那馬球速度實在過快,還是未能將那球及時攔下。

現下,見自家表姐無事,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夏晚荷見自已這一球竟沒能將人擊中,心中氣急敗壞:

真是該死!竟讓那死丫頭逃過一劫。哼,走著瞧,本小姐就不信,下次你還能有這般運氣!

然而,心中雖然多有不甘,現下諸多王公勳貴及其家眷在場,夏晚荷也不敢太過造次,還是收斂了眸中的怒火,扯了扯嘴角,換上一副愧疚之色,佯裝關切道:

“哎呀,真是不巧,瞧我這手上也沒個準頭,七妹妹無事吧?”

話是說的關切,可人卻是連馬場都未下,而是端坐於馬上,只扯著嗓子,朝這邊裝腔作勢地遙遙問了句。

然而,她這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立時便迎上兩個男人吃人的目光。

那目光透出徹骨的森森冷意,看得人是脊背陣陣發寒;可那凜然的寒意中卻又壓抑著灼熱的怒火,似是她若再稍有動作,便要將其吞噬。

對上這樣的眸光,夏晚荷嚇得呼吸都忘了,哪裡還敢在此多留,忙夾緊馬腹逃也似地去了。

而一旁的陸璟瞱覷著身側冷意駭人的兩個男人,俊眸一轉,似是明白了什麼,繼而嘴角又勾出個玩味的笑:

有意思……

經此一事,場上眾人也無心在比,一局賽事便這麼不了了之了。

儘管方才一局有驚無險,可球場這邊的動靜還是傳到了惠貴妃的耳中。

原本昭陽郡主一局結束,她便帶著幾位親近的貴眷聽曲兒去了,可現下聽聞在她的宮宴上竟有人險些受傷,她這個東道主自然要盡些地主之誼。

遂派了貼身的掌事女官方嬤嬤親自過來問候,又賞了雲冉一枝金鎏銀桃花攢珠步搖,便當做是對她這位將軍府七姑娘受驚的撫慰了。

榮國夫人倒是個會來事兒的,不想眾人為此事掃了興致,就提議再來一局,還特地叫上了他家那個“不爭氣”的么子項雲驍。

陸璟暥聽聞此訊,摸了摸英挺的鼻尖,嘴角卻是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很好,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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