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合好
賈廣淵嘔血昏迷後，被醫師診斷為氣急攻心，青源猜也猜得到是皇太后跟她說了些什麼。
“你跟她說了什麼？”
青源無視規矩，直接質問賀妍道。
旁邊一眾醫師僕人看這緊張的氣氛，一溜煙都出去了，只留她們三人在殿內。
“說話！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青源怕驚擾到賈廣淵，便走近賀妍咬著牙又問他一遍。
賀妍看她發紅的眼盯著自已，懷疑如果自已不是賈廣淵的父親，可能早被她擰斷脖子了。
“我……我……我說了皇帝交給你詔書的事……”
賀妍剛結結巴巴地說完一句話，青源就怒不可遏地俯身要抓他手腕，手伸到半空硬是停住了。
他是廣淵的父親，不能傷他，廣淵會傷心的。
“蠢貨。”
憋了半天的青源終於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
賀妍被罵了，他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隨後也生氣了。
“放肆！你敢罵我？虧哀家把你當親兒子一樣對待！你這個逆子！大逆不道唔……”
青源皺著眉頭一把捂住他的嘴。
“原以為太后是個聰明人，沒想到竟蠢笨如豬，倒跟賈齊胤那個軟蛋十分般配。要不是廣淵在乎你，早把你丟給賈齊胤了！你這廢物太后留著有什麼用？淨幹些讓廣淵難過的醜事來！你不如識相點自殺以表忠貞，這樣在廣淵心裡才能立住好父親的模樣。”
青源的話是輕飄飄傳進賀妍耳朵裡的，但卻讓他如遭五雷轟頂。
青源鬆開手，在賀妍的臉頰上留下了幾道通紅的指痕。
賀妍愣愣的，一句話也不說，過了好一會兒才起身走出去。
青源只轉頭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便專心照料床上的人。
賀妍渾渾噩噩地走了一段路，一抬頭才發覺自已在皇帝的寢宮門外。
他藉著探望的由頭去看了正在熟睡的皇帝和孩子，剛出生的嬰兒有些皺巴巴的，但也看得出底子極好，長大以後一定也是個俊朗少年。
襁褓中的嬰兒此刻朝賀妍睜開了眼睛，哼哼唧唧的。
是墨綠色的瞳眸，和自已一樣。
賀妍很開心，覺得自已不能輕聽青源的話去自殺，這世上還有他的兩個孩子，他還不能死。
慈祥殿這邊賈廣淵在青源的悉心照料下悠悠轉醒了，一睜眼看到青源便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力道之大使青源偏過頭去。
“喝完藥再打。”
青源強制把她拉起來靠在軟枕上，頂著通紅的左臉把順氣的湯藥從桌子上端過來。
“不喝。”
賈廣淵撇過頭去，不想看她一眼。
“廣淵，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等你打我打到消氣了，我慢慢跟你說，先把藥喝了。”
見賈廣淵還是不動，青源直接含下一大口藥，扳過她的下巴喂下去。
賈廣淵用力咬了她幾口，把湯藥連著青源的血一同喝到肚子裡。
青源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笑著把剩下的湯藥遞過來。
“我不能再這麼餵你了，你咬得我好疼。”
賈廣淵翻了個白眼，從她手中奪過藥碗仰頭悶下。
等賈廣淵喝完湯藥，青源老老實實地跪下，任憑她發洩怒火。
許是看她如此順從，賈廣淵倒也沒那麼生氣了，但該有的懲罰還是要有。
“欺君罔上可是殺頭之罪，你藏起詔書一事夠殺你一萬遍。”
“下臣知錯，下臣仗著王姥喜愛擅作決定、欺瞞王姥，千刀萬剮死不足惜。”
“嘖，花言巧語。”
“王姥想怎麼罰，下臣受著便是，只是莫要疑心下臣對您的忠誠。”
“你還有臉提？”
賈廣淵又扇了她一巴掌。
青源抬頭看賈廣淵，鄭重道：“下臣對王姥的忠心蒼天可鑑！您要我死，我絕不多活一刻！”
什麼下臣下臣的，賈廣淵聽著十分別扭。
“自已拿鞭子來。”
賈廣淵站起身，轉了轉手腕，心想今天必須讓她明白以後不論何事都不準隱瞞自已！
青源出門片刻，帶了一根皮鞭回來，這鞭子原本是宮內用於懲罰僕人的，現在用來懲罰她自已。
青源關上門轉身跪好，雙手託著鞭子一步一步膝行至賈廣淵跟前。
“上衣脫了，趴好。”
青源照做。
賈廣淵拿起鞭子，只用五分力氣去抽打青源，這樣雖不至於打得她皮開肉綻，但也能讓她牢記住這疼痛。
啪！啪！啪！啪！
一鞭接一鞭，在青源結實的後背上帶出十幾道血痕。
青源跪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一直到賈廣淵打累了收手，才慢慢直起上身。
“消氣了嗎？”
賈廣淵把鞭子丟她懷裡，坐下喝了幾口茶。
“可以聽我解釋了吧？”
“說。”
青源繼續跪著，把額頭枕在賈廣淵的膝上，跟她詳細說了賈齊胤單戀皇太后，想帶走他，所以用帝位與她作交換，自已擔心告訴她後引得她生氣難過，所以打算直接弒君救出皇太后，掩蓋這件醜事。
至於她們私通的事，青源決定把它爛在肚子裡。
“哼……雖然你的初心很好，但以後任何事都不準瞞我！”
“好。”
隨後青源抓過賈廣淵的手撫摸自已還紅腫的臉頰，朝她喊疼。
“廣淵，你真捨得打我啊……”
“自家的狗不聽話，起了違逆主子的心思，不捨力打一頓怎麼能老實？”
“呵呵……”
青源被賈廣淵傲嬌的樣子逗笑，就攀著她的身子站起來，俯身去親她的臉，又輕輕咬她的耳垂，在她耳邊低語道：“王姥放心，青源只做你一個人的狗。”
賈廣淵打了個激靈，連忙推開她。
“黏黏糊糊的，快把你衣服穿好！”
青源利索地穿好上衣，傷口已經結痂了，腫成一片，碰到布料還有些疼。
賈廣淵又喝了幾口茶，開口告訴她自已的計劃。
“我想好了，既然是她主動禪讓帝位，那就不用殺她，晾她以後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就讓她帶著小寶去新賜王府，好好教養她長大成人。”
“可她對太后存著這樣大逆不道的心思，就這麼算了？”
“她除了因忌忮除掉父後喜愛的親僕之外，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
“好，我知道了。”
計劃已定，接下來就是拉攏百官，給她們提前選擇生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