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閆憶希二話不說一把抓住小藥人的左手,然後掀開了他的衣袖,小藥人一驚,再想反抗卻已經來不及了。

很快小藥人左手手腕上的一道道刺眼的刀疤顯現在了閆憶希的眼前,她微微皺起了眉頭。

小藥人將左手從閆憶希的手中抽出,隨之將左手默默的藏於身後,低下頭默不作聲。

閆憶希緩緩抬起雙眸緊盯著小藥人,她道:

“骨頭湯裡的人血是你的?”

小藥人瞪大了瞳孔,他一臉不敢相信的看向閆憶希。

“你……你怎知……”

小藥人話都還沒有說完就只聽閆憶希怒吼一聲:

“你無需管我怎麼知道骨頭湯裡會有人血,你就告訴我骨頭湯裡的人血是不是你的?!”

小藥人垂下了眼眸,不再說話。

閆憶希伸手又一次一把揪住小藥人的衣領,將他整個人往自已的方向用力扯,她怒:

“你是不是豬腦子?這種禁忌治療的方法你都敢相信?還用在我身上!說,是誰告訴你這個方法的?是那那那個什麼大祭司嗎?”

小藥人聲音怯怯地說了一句:

“可是小公主您的腿確實已經痊癒了呀。”

閆憶希一下子愣住了,她有些結巴地說:

“你……你別管它到底有沒有好,你只需要告訴我,是不是那個大祭司告訴你這些禁忌治療方法的?”

小藥人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作為回答。

看起來,他似乎很害怕閆憶希會因為這件事情去找大祭司的麻煩。於是,他又匆匆忙忙補充道:

“不過,這些方法都是我請求大祭司告訴我的,你可千萬不要責怪他啊。”

閆憶希鬆開了抓著小藥人衣領的手,環抱雙臂,把臉轉到一邊去,語氣仍然帶著些許不滿:

“不怪罪他倒也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以後絕對不能再使用這些禁忌治療方法了。”

小藥人趕緊點頭,露出一個笑容:

“好的,我答應你。”

閆憶希緩緩轉過身來,輕輕地坐在了小藥人剛才坐過的那把木椅上。

她伸出手,拍了拍身旁空出來的位置,目光溫柔地看向小藥人,似乎在示意他過來坐下。

小藥人順從地走了過去,安靜地坐在閆憶希身邊。

閆憶希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請你詳細地告訴我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吧。”

小藥人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後開始講述:

“自從你受傷之後,我每天都眼睜睜地看著你一天比一天消沉,心裡非常難受。實在不忍心看到你這樣痛苦下去,於是我決定獨自一人去拜見大祭司,希望能從他那裡找到救治你的方法。然而,大祭司卻告訴我的是,無救。但我並不甘心就此放棄,於是我威脅了他,如果他不告訴我救治你的方法,我就會一刀砍下他的頭顱。最後,大祭司無奈之下給了我一本書,裡面記載了一些被視為禁忌的治療方法。其中有一則方法便能救你。”

小藥人稍稍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這種治療方法需要用到五頭鹿、三匹狼和一頭老虎的骨頭作為藥引,然後再注入適量的人血,經過精心熬製,才能得到真正有效的骨頭湯。”

閆憶希歪著頭,靜靜地凝視著小藥人,輕聲問道:

“那麼,你注入的人血……是你自已的嗎?”

小藥人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預設。

閆憶希輕笑一聲,她道:

“怪不得當初我問你這骨頭湯裡是否加了其他東西,你就是不承認。”

小藥人低下頭,吸了下鼻子,道:

“我怕我說了,小公主會嫌棄湯裡有我的血……”

小藥人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像是犯了什麼大錯一樣。

閆憶希聽了這句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慢慢地伸出手,輕輕地捧起小藥人的臉蛋,迫使他抬起頭來看著自已。

閆憶希的臉上洋溢著溫柔的笑容:

“我怎麼會嫌棄你呢?你可是我心目中最好的人啊!我非常感激你救了我,但我真的不希望你以後再用這種笨方法了。”

小藥人那原本就有些紅撲撲的臉頰,此刻因為閆憶希的舉動變得更加通紅了。

他羞澀地抿了抿嘴唇,小聲說道:

“我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閆憶希滿意地點點頭,對著小藥人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形。

她緩緩地鬆開手,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對小藥人道:

“這樣才對嘛!時間也不早了,我該回去啦。你明天記得去巫醫那裡拿祛疤膏哦。”

說罷,她轉身朝營帳門口走去。

然而,當閆憶希快要走出營帳的時候,她卻突然停了下來。

她回過頭,目光落在小藥人身上,嘴角揚起一抹調皮的笑意:

“下次一定要讓你好好品嚐一下我的廚藝!”

說完,她便輕快地離開了營帳,留下小藥人一個人在原地。

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已左手手腕上的一道道刀疤,輕輕的勾起了唇,隨後冷哼一聲將衣袖扯了扯蓋住了那些刀疤。

閆憶希將這一切都告訴了阿久,阿久也漸漸開始對小藥人多了一些信任。

閆質承諾的會派人繼續調查這件事情也並沒有實行,而慕巖的人皮也被閆質派人草草的埋在了離部落很遠的地方。

很快部落裡又一次恢復了往常一樣,就好似死的只是一微不足道的奴僕僕罷了,又好似這就事情從未發生過一般。

令人沒想到的是就連睦月、閆憶晟和阿木他們也都在勸導閆憶希不要再想調查這件事情了,他們都告訴閆憶希的是,最終的結果只會是無果。

閆憶希覺得他們可能知道真相,但是目前的形勢來看,他們是怎麼也不會告訴閆憶希的。

閆憶希同阿久和小藥人商量接下來該從哪兒查,他們現在根本沒有任何頭緒,身上唯一的慕巖珍重的那枚玉佩也不知道它的由來。

小藥人猶豫再三之後,終於鼓起勇氣舉起了手,他聲音顫抖地說道:

“小公主,我有個不成熟的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閆憶希微微頷首,表示同意讓他繼續說下去。

小藥人顯得有些侷促不安,他深吸一口氣,然後輕聲說道:

“統領大人是最早制止你調查此事的,如果我們想要查明真相,或許可以先從統領大人身上入手。”

他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瞥了一眼閆憶希的臉色,似乎很害怕惹惱了她。

站在一旁的阿久聽到這個提議,心中也和小藥人一樣忐忑。她同樣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閆憶希的反應,生怕小藥人的話會惹怒到閆憶希。

只見閆憶希聽完小藥人的提議後,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如果她接受了這個提議,那就意味著她開始懷疑那個她從小就一直信任的父汗;但如果她拒絕了,那麼他們可能會錯過一個揭開真相的重要線索。

閆憶希覺得頭大。

阿久見閆憶希沉默不語,便也跟著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小公主,其實小藥人所言也不無道理。或許我們真的應該從統領大人那裡尋找突破口......”

許久之後閆憶希才點頭:

“好,就從父汗先查起吧。”

三人各有各的想法。

阿久首先提出來的就是查營帳內是否有線索,但是現在支不支得開閆質還是個問題,小藥人的話還好騙,但是閆質就不一樣了。

而小藥人卻覺得營帳裡多半沒有重要的線索,他說重要線索不可能藏至於所有人都猜得到的地方,或許閆質將線索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了。

最後就是閆憶希,她聽了阿久和小藥人的觀點後,她提議他們三個人兵分三路,先想一個方法支開閆質,閆憶希就負責去支走閆質,而小藥人和阿久則去閆質的營帳內查詢線索,阿久最瞭解機關暗道方面,若是小藥人在營帳內未查詢到線索,那麼接下來就由阿久出場了。

幾人確定好了計劃,規定時間為兩個時辰。

首先,閆憶希輕盈地走到自已的位置上,仔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然後展露出了一抹如春花綻放般絢爛的笑容。

她輕輕掀起閆質的帳簾,毫不猶豫地邁步走了進去。

“父汗!”

閆憶希剛剛踏進帳篷,便目睹了閆質手忙腳亂收拾東西的情景。

然而,她巧妙地裝作沒有看到這一幕,依舊帶著甜美的微笑朝著閆質走去。

“父汗,您這會兒忙嗎?”

閆憶希輕聲問道。

閆質的表情顯得有些尷尬和猶豫,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開不了口。

最終,他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嗯......確實有點忙呢......”

聽到這句話,閆憶希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滿臉寫滿了不悅。

她賭氣似的用力跺了跺腳,嬌嗔地抱怨起來:

“父汗,我好不容易等到腿痊癒,您難道就不能多花點時間陪一陪我嗎?難不成您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疼愛我了......”

說著說著,晶瑩的淚珠開始不受控制地從閆憶希的眼眶中滾落而下。

閆質見到女兒如此傷心,心中一陣慌亂。

他急忙走上前去,伸出溫暖的手輕柔地擦拭著閆憶希臉上的淚水,語氣溫柔得如同在安撫一個受委屈的孩子:

“小憶希,莫哭......”

閆憶希抽泣了一聲,吸了吸鼻子,接著避開了閆質試圖為她擦淚的手,並將臉龐轉向一邊,故意不去看閆質一眼。

“要不您先忙吧……”

閆憶希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

閆質卻反過來拉住閆憶希的手,微笑著說道:

“確實很忙呢,但任何事情都比不上我的小憶希重要呀!小憶希想讓父汗陪著你做些什麼呢?儘管說出來吧。”

閆憶希聽到這句話,立刻破涕為笑。她轉過頭,目光凝視著閆質,問道:

“父汗,您說的都是真的嗎?”

閆質伸出手,輕輕地點了一下閆憶希的額頭,臉上滿是寵溺的笑容:

“當然是真的啦,咱們快走吧。”

閆憶希緊緊地拉住閆質的手,迫不及待地朝著營帳外走去。她一邊走著,一邊興奮地說道:

“我要父汗陪我一起騎馬射箭!”

“好啊,都聽小憶希的安排。”

閆質溫柔地回應道。

閆憶希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同時不忘向角落裡的那兩個身影輕輕點了點頭。彷彿是在告訴他們,自已已經成功,該輪到他們了。

而那兩道身影,則靜靜地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視著閆憶希和閆質離去的背影,直至兩人真的走遠了,兩人才開始行動,悄悄的潛入了閆質的營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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