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曉嫣保持著面壁的姿勢睡了一夜,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胯骨軸和脖子都蠻疼的。在孃家睡的床比這都硬,也沒有這麼疼過,看來是面壁思過思太久,出效果了。

“你一晚上沒睡?”墨曉嫣伸個懶腰翻個身,發現文秀才依然在書案前看書,她猛然坐起身。

“當然睡了,只不過雞叫頭遍的時候就起來了。你也該起了,收拾停當,就該啟程了。”

墨曉嫣文秀才說話有些奇怪,但是又想不出是哪裡怪。

麻利的起床,燒水洗臉,正準備做飯,文秀才出現在了小廚房,墨曉嫣有點受寵若驚,這是來幫忙了嗎?

“來不及吃早飯了,我們先去張家拜別,路上隨便吃點吧。”文秀才慶幸自己出來的早,要不再喝一次昨晚的漿糊,他可能就吐了。

墨曉嫣樂呵呵的,根本沒有察覺是因為飯做的難吃而免去了做早飯的活兒,屁顛屁顛的拎起包袱就跟著文秀才出門了。

文秀才鎖好門,將鑰匙放到袖子裡,拿過曉煙身上的包袱和水袋,就帶著曉煙往張老爺家方向走。

文秀才的院子在一個小巷子裡,從小巷子出來往大道一拐,走一段路就是張老爺家。看大門和兩旁抱著戰鼓的石獅子,就知道張老爺家的軟實力比賀家還是要強的。可能沒有賀家有錢吧,兩隻獅子的保養狀態遠沒有賀家門口的貔貅好。

張家尚武,有些江湖習氣,沒有那麼多規矩,拜別也很簡單,沒花多少功夫就從張家出來了。臨別的時候文秀才把院子的鑰匙交還給張老爺,張老爺則給了曉煙一個紅色小布袋子,她掂了掂,應該是銀子,難道這是給她的新婚紅包麼?她正不知如何是好時,文秀才向張老爺鞠躬致謝,她趕緊跟著也致謝。

從張老爺家出來的時候,墨曉嫣突然發了愁,昨天徒步的興奮完全拋到腦後了,雙腳沾地,她才想起離開賀府走回家的經歷——很累!

“我們多久才能到京城?”

“月餘。”

“一個多月?”墨曉嫣不敢相信,她明明記得古代科考,有的人得提前大半年出發,莫非自己現在呆的地方離京城不遠?

文秀才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曉煙點了點頭,然後大步流星往前走去,墨曉嫣趕緊跟上。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城門附近,墨曉嫣快步追上文秀才,取下他身上的水袋子,拔開塞子正要猛灌,想起當初跟大哥步行回家的經歷。於是耐著性子,小口抿了一口,然後,又抿了一口,依依不捨的把塞住瓶口。

文秀才見她喝完了,拿過水袋拔開塞子,一手握瓶口,一手扶袋身,仰頭大口喝了兩口,水袋肉眼可見的癟了下去,還有水從嘴角溢位,順著臉頰下去。墨曉嫣見狀有些著急,上手就要搶了。

“路途遙遠,省著點喝水!”墨曉嫣忍住了激動的手,卻管不住嘴,沒搶水袋子也是怕動作太大把水灑了。

“何必擔心,進科考驛加滿即可。”文秀才邊說邊塞住瓶口,抹了抹嘴,就往城門東邊走去。

文秀才帶著曉煙走進了城門東邊的一個院子,讓她在門口等,自己則去找了管事,跟管事說了幾句話,並展示了一份文書,管事就差人牽出兩匹棗紅馬。

墨曉嫣一看這陣仗,看來文秀才是要“打車”了呀,哪來的錢?是用剛剛的紅包嗎?

“這得多少錢?”墨曉嫣不由得問,並且在心裡架好小黑板,準備算算紅包裡的銀子夠騎多久的馬。

“今科考生無需花費,只消照顧好馬匹,科考歸來還給城防營就可以了啊。”文秀才再次展現出了看傻子的表情,然後把其中一匹馬的韁繩遞給了曉煙。

墨曉嫣沒有伸手,咬了咬下唇,想了想上輩子在草原騎馬的屁股痛的經歷,抬頭看著文秀才說:“我不會騎馬。”

“你之前會,還替賀小姐與別家姑娘比賽呢,我扶你上馬,應該能想起來怎麼騎。”

文秀才說著就上前扶曉煙上馬,而墨曉嫣權衡了一下走路和騎馬的利弊,也直接選擇了上馬。一腳蹬馬鐙,兩手抓馬鞍,腰一使勁兒就跨了上去,接過文秀才手裡的韁繩,正鬆了口氣,馬可能腿站麻了活動活動,墨曉嫣一個不穩晃了一下,差點摔下馬來,她死死攥住韁繩和馬鞍,一動不敢動。

“娘子小心!”這一晃動也嚇了文秀才一跳,趕忙伸手穩住了她的腿。等她坐穩有一小會兒,見她再沒出什麼狀況,他才利落上馬,正準備驅動馬兒出發,又想了了什麼似的回頭看了看緊握馬鞍的曉煙,拽了拽她手裡的韁繩,示意她鬆手。

墨曉嫣覺得此刻的她一定臉色煞白,這個古代的馬鞍子,比草原上的要劣質的多,雖然草原上的騎行經歷因為顛的墨曉嫣屁股疼而不愉快,但是那個馬鞍也比此時屁股下面的馬鞍要穩。她很怕摔下馬去,其實也不是怕摔,而是怕摔下去被馬踩。她把韁繩鬆開,任由文秀才牽著往前走,自己的一雙手則緊緊的抓著馬鞍前邊沿,還在心裡抱怨著“這破馬鞍,怎麼連個扶手都沒有。”

兩匹馬慢悠悠的出了城,慢悠悠的走在去往京城的管道上。

“找到感覺了嗎?”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回頭看,還能看見城門。

“什麼感覺,沒有感覺!”墨曉嫣依舊緊張兮兮的。

“若是這樣的速度走下去,我們何時才能進京。曉煙姑娘,這失憶症真怎麼連騎馬都能忘了呢?這和燒水劈柴是一樣的啊,怎麼就想不起來呢。”文秀才略微有些著急了,如果不帶她一起上路,他就可以策馬奔騰,到京城也用不了太久的時間。可如今曉煙坐在馬背上一點多餘的動作都不敢有,該如何是好。

墨曉嫣又咬了咬嘴唇,終於下定了決心。

“我叫墨曉嫣!”

“我當然知道你叫曉煙!”文秀才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叫墨曉嫣,墨子的墨,拂曉的曉,奼紫嫣紅的嫣,嫣然的嫣,不是炊煙的煙!扶我下馬!”墨曉嫣決定和盤托出,但是在馬上她實在沒有辦法好好敘述整件事情。

文秀才聞言,翻身下馬,扶著曉煙顫顫巍巍地從馬上下來。

“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墨曉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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