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大，你現在可以劇個透嗎？”徐文的聲音在山洞裡迴響、扭曲。
“劇透不了，我只能知道一些基本設定，除此以外這個故事它是活的，也根本不認我。”
“哇哦，真精彩，可李春風死了，你還活著，它還是認你的。”
劉梧鳳抿了抿唇，笑罵了一句：“你真沒情商，臭直男。”
“我們不可能全都活著回去，總有人要死。”劉梧鳳把碎髮別到耳後，眼底瀲灩著水光。
徐文圍著山洞四處打量，一邊接茬：“我知道這個套路，當主角團經歷千難萬險，以為可以逃出生天了，結果來一道選擇題，犧牲一個永遠留守，剩下的抱憾終身。”嘖嘖，真難辦，進來的路已經封閉了。
劉梧鳳默了默：“差不多吧，我記不清了。”
“記不清就看現在。”徐文僵在原地，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人也不困了，您瞧瞧眼前這大好風光。
牆壁上出現一個血盆大口，層層疊疊的獠牙上掛著肉塊和衣服碎片，咕咚咕咚溢位血水。很恐怖，很嚇人，當然也很燻人。但這不是最主要的。
徐文嚥了咽口水，乾巴巴地問劉梧鳳：“你感覺到了嗎？”
劉梧鳳也僵在原地：“廢話。”
一股沉重的凝視感壓迫在每個感知神經，彷彿五臟六腑都被看穿了。可是他們並沒有發現那個“眼”在哪裡，彷彿無處不在。
面前的巨口發出密集的沙沙聲，正不明所以，一群噁心的蛾子呼啦啦如潮水般湧入洞穴，每一隻蛾子都有層層利齒的口氣，不敢想被咬了會怎麼樣。
“跑!”劉梧鳳不知什麼時候又喚出那柄銅錢長劍。劍花挽起，嘯出一串火焰，攔住一部分蛾子。
“我當然知道要跑，你說跑哪去？指哪我跑哪!”徐文兜著蛾子群在山洞裡團團轉，好傢伙，正驚險躲過它們的獠牙小嘴，迎面又來了一群把他包圓了。
“我現在可以自殺歸檔嗎？”徐文吞了吞口水。
“閉嘴蠢貨，你有膽自殺嗎？”劉梧鳳提著劍來救場，紮起來的長髮已經散了，有一種社畜頻繁幹活的殺伐氣。
“沒有。”徐文敏捷蹲下，一道火焰調皮地燎燃了頭髮絲。徐文已經十分淡定並接受良好地把它拍滅了，真好，離禿頭又不遠了。
真是愁雲慘淡萬里凝啊。徐文含淚看著頭頂越來越密集的大撲稜蛾子，戰術性團成一團護住臉護住腦。
膽戰心驚地等待被撕碎，卻只是聽見密密麻麻的嗡嗡聲盤旋後又散去。
怎麼回事？徐文悄咪咪地把眼睛露出指縫，真走了？而劉梧鳳也和他一個姿勢抱著劍縮在角落。
徐文想出聲，卻被劉梧鳳一記眼刀阻止。
終於蛾子都順著巨嘴走了。劉梧鳳才起身走向那個黑漆漆的巨口。。
“怎麼回事？”徐文拍了拍身上的灰也湊上去。
“他們沒有眼睛。”劉梧鳳把劍伸進巨口探了探：“你一蹲下抱頭它們就彷彿沒頭蒼蠅一樣在你周圍盤旋然後散了。我就猜測它們追人的決定性因素是聲音。”
“可是它們的翅膀上又有眼睛。”劍沒探到底，劉梧鳳對徐文指使道：“你去拿個蘋果。”
“OK，你繼續說。”徐文轉身去小桌那邊拿蘋果。
“我聽過一些故事，關於神的使者，神不親臨，卻派使者降臨。使者是神的眼，是神的口，是神的耳，是神感知的媒介。”
“我們剛才不是感知到凝視嗎？在那些蛾子出現的時候，所以我就大膽推測它們沒有視力，它們作神的眼，獻祭自已的視力。而神不會在意這些渺小的東西失去視力是否能生存。”
“原來如此。”徐文把蘋果遞給劉梧鳳。劉梧鳳接過想也不想丟進巨口。
蘋果沒有彈回來，也沒有咀嚼聲，而是過了聽到了落地的聲音還咕嚕咕嚕往前滾了滾似的。
“我們進去看看。”劉梧鳳交代道，身先士卒走了進去。
不是你怎麼敢的啊？徐文腦子還來不及質疑，身體就跟了上去。
巨口怪黑的。徐文又折返回去，把蘋果直接順走一盤當補給，又端走燭臺。蠟燭好，既能照明，也能判斷氧氣含量。我真智慧。
徐文高興地小跑著跟了上去。
劉梧鳳欲言又止，打了個響指一簇小火苗燃起漂浮在前方：“抱歉，忘記你還是個普通人。”
徐文剛剛放晴的心情又熄滅了。什麼叫忘記了他是個普通人。普通人才常見好不好？我還忘記了你會放火咧。
“你為什麼會有這些技能？”憑什麼催書人的技能都是短期的，他們作者都一個個開的全是牛逼的外掛。徐文發出來靈魂質問。
“我？我這個不是書局給的。是真機遇外掛。”劉梧鳳有點得意地逗了逗漂浮火苗，笑得眉眼彎彎，鮮活燦爛。
“還有這等好事？”徐文覺得又有奮鬥的動力了。他以後任務還長，萬一也遇到了個天降外掛豈不美哉，再不濟等程晨誠完結了，把他的無盡夢魘借一借也美得很。
“那你呢？你的特殊技能是什麼？”
“啊？”徐文差一點要脫口而出了，忽然想起李春風說過的話：“不是知道了其他催書人的外掛就要參與他的任務嗎？你就這麼一本，我手下還有好幾個作者呢，不害你了。”
“那是催書人之間。我們之間又沒什麼關係，都不是一個部門的。再說墨魚都試探出來有距離因素和意願因素了，安啦安啦，說吧，看看你有什麼用。”
“墨魚？敢情他不只是來幫你的，還有可能是被我連累的？”徐文心裡不太好受，當初看墨魚沒地方住才讓他住自已家，結果好了，還把人家拉進無盡夢魘了。
“也不能算是連累吧，他本來挺熱心，還喜歡作死調查人間書局。也算滿足了他的求知慾。”
劉梧鳳有點不耐煩：“你別磨磨唧唧了，你的技能到底是什麼？該不會太雞肋不好意思說？”
“隨機設定集。”徐文簡單解釋了一下。
“還不錯嘛。那你為什麼到現在都不用？”
“這不是沒手機嗎？而且我上一個任務剛結束就被拖過來了，我上次把次數全用完了，不知道現在有沒有結算好。”
劉梧鳳驚訝：“你真是個無知的新手可憐蛋，你不知道沒有手機也可以用人間書局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