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我沒得選。”徐文攤手:“畢竟你們都說我是廢物?”

“你在鬧脾氣?”劉梧鳳挑眉,加重了語氣:“成年人。”

“哦,那只是年齡。年齡是太粗糙的評判尺度。”

“好吧,畢竟你們男人有臉講的出至死是少年。”劉梧鳳有點無奈:“可既然現在我們是一個團隊,希望大家都可以全力以赴。”

徐文聳了聳肩不置可否。自顧自走到點燃了蠟燭的紅木案几邊拿起一顆蘋果啃了起來。

“你……”劉梧鳳覺得有點不對勁。徐文整個人的狀態都怪怪的,沒有當初的緊繃與謹慎的小心翼翼。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滿不在乎的惡劣,像小孩子惡作劇一樣的反抗。

這種狀態並不好,甚至還不如小心翼翼但全力以赴的菜雞,不管不顧的勇莽往往敲響死亡的喪鐘。畢竟都是普通人,老是經歷怪事會崩潰的,劉梧鳳自已就崩潰過很長一段時間。

如果沒有李春風,如果沒有貓,沒有後來那個人,劉梧鳳也很難熬過去。

經歷苦難後的成長需要萬里挑一的幸運,大多人夭折在半路。

算了,這裡就算出事了也能回檔,實在不行只能三帶一了。劉梧鳳默默做好打算,一抬眼徐文已經像在自已家一樣走到點燃蠟燭的案几邊吃起祭品。

“你們不過來吃嗎?”徐文拋了個蘋果給墨魚,墨魚沒有猶豫地吃了一口。

徐文現在有一種清醒的瘋癲感,笑吟吟地看著人莫名驚悚。

“你是真不怕死。”劉梧鳳無可奈何上前一步,見徐文和墨魚都沒有當場斃命才拿起一個蘋果,但遲遲不下嘴。

“我沒有瘋,也沒有精神錯亂。”徐文的視線移動到漆黑的巖壁上:“你們難道看不到嗎?”

徐文眼前是一幅希臘風壁畫。畫著創世紀。請注意,和梵蒂岡西斯延教堂的創世紀不一樣,相反,有一種黑暗神話的扭曲可怖畫風。

僅僅看一眼就開始耳鳴,視野開始出現扭曲的彩色波紋,不得已又移開視線。

“他們一直在說是外神,外神,我一開始覺得是克蘇魯世界觀?那可就大條了。”

“可是鎮子是中式的,每一處都很有中式恐怖氛圍,難不成所謂外神還是華夏的,只不過是個外地引進的神?”

“我其實還有一個疑惑為什麼是七天?”

“在道教,完整圓滿和迴圈再生,周易只有六卦,七這個數字代表虛無,有逢七必變的說法。”

“在佛教,也意味著超脫六道輪迴,達到圓滿。”

“在伊斯蘭教,七是神的寬容,是恩典。”

“而基督教中的七最為經典。上帝在前六天創造了天地萬物,在第七天休息。”

“不知道神怎麼樣,反正我休息的時候要吃吃喝喝。而諂媚的人類難免在這個時候獻上祭品祭祀,湊好感。”

“我本來只是猜測,沒想到看到了這個壁畫。”

“伊甸園中蘋果與蛇的故事都聽過吧?鐘乳石上都是盤旋的蛇,而祭品全是蘋果。這應該不是巧合吧,他們之間應該有某種聯絡,與其等被蛇咬了才開始吃蘋果,我不如先發制人。”

劉梧鳳:“可蘋果是禁果,吃了會被逐出伊甸園,萬一明晚不能過來了?”

徐文:“那不正好?說不定就脫離苦海了?”

劉梧鳳:“你是不是傻,在前六天夜晚這裡才是最安全的,此時人間才是煉獄。”

“所以很貼啊。”徐文無所謂的咬著蘋果:“人間本就是懲罰。”

“可我們需要人間,人間也是有好的一面。”劉梧鳳目光堅定。

“好吧,理想主義和悲觀主義總會爭論不休。”徐文啃完蘋果,遠遠朝蛇砸去,沒砸中,半路就掉下來咕嚕咕嚕滾在地上沾染了塵土。

徐文:“我承認人間確實有值得待的理由,我也信你晚上這裡確實比那個房間安全,可是你不覺得你現在邏輯不通嗎?”

“你一方面強調人間是好的,一面又要留在這裡苟且偷安。誇一個東西好,卻遠離它。”

徐文:“我之前看過一句話,印象還挺深得。痛苦的不是亞當和夏娃被驅逐到樂園,而是他們在樂園時認為人間是樂園,而在人間時想念樂園。”

“你說,樂園真的存在嗎?是上帝的欺騙還是臆想?”徐文直直盯著劉梧鳳的眼睛問。雖然他覺得所謂樂園不過是上帝對所創造之物搭建的飼養園,是保護,也是佔有。是飼養,也是掠奪。

“還有,夜深更長,我們要不要聊點題外話。你說為什麼這個世界的幾大宗教在設計核心概念和框架的時候元素是相同的,代表意義也如此類似。”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地理和物質條件不足,思想上還沒溝通交流的民族做出了一致選擇,難道真的有什麼冥冥中的統一法則?”

劉梧鳳開了個玩笑岔開:“你大學思政課都上狗肚子裡去了?”

徐文覺得沒意思:“瞎想想還不行嗎?反正也就腦子自嗨了,而且——”

徐文意味深長道:“同是信仰,一套理論怎麼就雙標劃分呢?”

“科學和玄學明明都是黑箱中的鐳射路線。”

“人類以為自已看見黑箱的兩端,於是不斷觀察推測,整理出理論再計算出中間黑箱中的軌跡。”

“可是萬一這個黑箱是漏的呢?而且漏的和篩子一樣密,光線在其中進進出出。”

“只是人類太渺小了,看到最相近的兩個光點就是開頭和結尾了。然後盲目開始計算。”

“可明明他們在中間段,根本不知道開頭和結尾,起因和後果。只在片段中用隨機的機率無奈地預測,如同摸石頭過河。”

“不可知論不利於人類腳踏實地的活著。人的一生太短暫,不要接觸太多東西,不然會產生虹吸效應,你會被高維的東西吞噬。”劉梧鳳打斷道,拍了拍徐文的肩膀。

徐文忽然想試一試煙,不抽,就是想夾在指節,或者舉杯碰一碰:“所以我說我們是一類人。”喜歡深入深淵的怪胎。

“不,不能這麼說。”劉梧鳳不贊同,細微的稀碎的差異會演化的千差萬別。

“不過,確實,不是一類人不進一家門。是相似的經歷造就我們相似特性,同理,是相似的特性,導致我們最終相同的處境。”劉梧鳳暗道,好的,話題終於回到當下了。

現在問題來了,回過神墨魚和方錦已經不見了,好傢伙,有什麼隱性規則促進隨機分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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