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時安的嗓子不見好,溫灼週末在家教他練習片語,他扭捏著嗓子說話,練著練著自已就笑了。

他為聲音苦惱:[我的嗓子好像鴨子,嘎嘎嘎的]

溫灼也笑,還挺像那回事的。

笑累趴了,黎時安起來開始擔憂:[這麼久嗓子沒好,會不會是嗓子壞掉了?]

他是講不了話,不代表以後不會講話的,嗓子壞了那真是斷了他的後路。

溫灼看著他說:“別老想那些壞結果,明天去醫院看看。”

兩人想的有兩個結果,輕一點的是冒菜辣著喉嚨了,重一點的是辣著喉嚨,然後嗓子辣壞了。

結果沒想到是黎時安變聲期到了,他念出聲時嚇溫灼和自已一跳。

黎時安嘴張著,還沒來得及收回去,說出的聲音沒聽過很陌生,要不是聲帶在振動他真的會以為旁邊有人說話。

溫灼經歷過一遍變聲期,習以為常說:“你變聲了”

[這麼難聽?]黎時安之前期待變聲的願望破滅,鬧小脾氣,[你的咋就比我的好聽]

他挺不服氣的,本來就不想講話,現在的尖嗓更不想開口講話。

“挺好聽的”他拿出老師佈置的作業來做,隨口說了句。

溫灼沒撒謊,他心裡是認為好聽的,每個人的審美觀不一樣,黎時安先入溫灼變聲後的聲音為主,就以他的聲音為標準。

黎時安的嗓音和他的不是同一型別,自然覺得難聽。

他扯人家的袖子,滿腦子想象:[那把你的嗓子給我,我也不白要,我的給你。]

上了初一,他學到兩個詞很符合溫灼的聲音,磁性和低沉,像磁鐵一樣吸引人。

黎時安黏過去,指尖去碰他的喉結,描摹它的形狀:[我也能長這麼大?]

“能”溫灼身子往後點,躲開他的手,“這裡不能隨便摸”

黎時安不懂,問:[為什麼?]

耳朵不好加上不愛交朋友,青春期男孩子們愛談論的生理現象,他一點都不懂。

黎國立忙得沒時間教他,唐玉不懂這方面的知識也不好教,小聾子能接收到的知識基本來源於溫灼。

“別問為什麼,沒有什麼為什麼”溫灼被摸得不舒服,喉結滾動幾圈,“小時候留下來的習慣該改改了,以後在外面不能隨便靠人身上”

黎時安問:[你也不能嗎?]

他說:“任何人都不行”

黎時安最聽溫灼話了,溫灼是他與外界聯絡的橋樑,知識的傳遞者,以後他會明白為什麼不能這樣做,但現在他知道乖乖聽話就好。

廣播體操要進行學校評比,黎時安沒參加,在坪地上等著他們班的人。

助聽器分辨不出來音律,沒有節奏感,他剛開始完全是看前面的人怎麼跳的。

比賽是看集體動作的和諧程度,黎時安眼睛亂瞟,動作落後好幾步,在一堆動作流暢的同學中很是顯眼。

班主任好意讓他歇著,黎時安聽得出裡面的話,手背抹抹額頭的汗,大口喘氣到陰涼處待著。

沒了黎時安在裡面“搗亂”,隊伍看起來整齊多了。

他百無聊賴地摘了助聽器,閉眼,頭埋胳膊那小憩會。

等他們班做完操,溫灼跑過去將他搖醒,額前的碎髮還在滴汗:“該回班了”

黎時安背上小學背到現在的書包,反手拿出書包側邊的礦泉水遞給他。

溫灼喝了幾口後塞回去書包側邊。

黎時安現在被老師安排坐在第二排外側,溫灼成了他的同桌。

黎時安回到座位上,開啟書包拉鍊,開始清洗自已的助聽器。

瓶瓶罐罐的,還有把不大的小刷子,耳模又太小了,黎國立前幾天把他的助聽器換了個新的。

順帶給他買了助聽器除溼乾燥器,這時候剛好派上用場。

清洗完做筆記都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了,筆記本換了好幾本,全在家裡堆著,以後去醫院用得著。

前後桌的同學倒是很喜歡看他倒騰這些新鮮的小玩意,拉鍊一開啟,幾個頭就探過來了,在他們眼裡黎時安有時能看到羨慕。

他都懷疑是自已看錯了

“該上課了”溫灼敲敲他的桌面,提醒老師來了,讓他收起這些工具。

這節課是數學課,黎時安最頭疼了,不止是他聽不懂,更多的是數學老師總喜歡走下講臺講課。

他看不到數學老師的臉就聽不懂說的是什麼

果然這節課數學老師上著上著,還是走到他後面去了,他向後看只能看到老師的背影。

黎時安徹底放棄了,轉回身體,重重地低頭嘆了口氣,在抽屜裡找到錄音筆開啟。

有溫灼這個學霸就是好,上課不知道翻到第幾頁,可以朝他那瞥一眼,筆記什麼的下課抄他的,放學還能死皮賴臉求溫灼補沒聽到的課。

溫灼問:“數學從哪沒聽到?”

黎時安把自已上課錄的錄音放出來,他又把自已抄的筆記開啟,在上面指指點點,哪不明白,哪沒聽到,記錄得一清二楚。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月

上了初中每個月要考一次試,第一個月溫灼考進全年級前十,很厲害的成績。

黎時安當然不吃驚啦,他哥在小學就這麼努力,還這麼聰明,老師都喜歡他。

他自豪地向黎國立公佈溫灼的成績,比自已還高興,沙發上放著他哥的獎狀,傻樂:[我哥是全年級第八名]

黎國立沒想到溫灼這麼爭氣,笑呵呵拿起來看上面的金字,豎個大拇指:“爭氣,溫灼是夠給我長臉的。”

以後和別人聊天說起來,都得提兩嘴溫灼的成績。

黎國立找了個顯眼的位置貼獎狀

他貼完,看黏在溫灼身上的黎時安,問他:“光公佈你哥的成績,你的呢?”

黎時安躲到溫灼後面不比劃,哼哼唧唧要拉他回房間。

黎國立挑挑眉樂了:“躲什麼呀,那肯定是考的不好咯!”話裡話外帶點幸災樂禍

黎時安聽這話不高興,看他這副表情更不高興。

“行了行了,真的是從小就不經逗”黎國立捏他的臉,“垮個臉,考不好就考不好唄,又沒人說你。”

他“哼”了句比劃:[你啊]

黎國立笑著拍他的兩瓣屁股,調侃他真夠記仇的。

有的時候黎國立不再抱怨老天爺對孫子的不公平,最起碼到現在還保留了他的那片天真。

其他青春期的孩子慢慢遠離家長,尋求他們想要的獨立。

隔壁田嬸家的孩子隔三差五和她吵架,說是管得太嚴了不高興。

他嘴上說著自家孩子太依賴人,其實心底裡也害怕有一天孩子真的獨立了。

獨立了,自已就老咯!黎國立看了他們關了門的臥室,搖搖頭到自已屋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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