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後花園荷塘】

算起來,這一會兒穿越到古代已經十多天了。

不知在現代的父母現在是什麼心情,有多煎熬;不知道考古隊的工作進展如何,有沒有對弗裡恩的現代遺體繼續研究。

蘇靜在內心迷茫時,最喜歡看弗裡恩在池水裡梳洗長髮,她覺得很減壓。

塔羅古國的盛夏雨季要來了,池塘裡的睡蓮,一天比一天開得多。

這時候管家維爾走了過來,他對蘇靜說:

“忒提絲小姐,您的妹妹茱理,偷偷跑進你的房間,把前幾天阿瑪裡國王賜給您的小禮服給剪壞了。我這就去找裁縫替您修復,希望您珍惜家庭和睦,不要責怪她。”

蘇靜哭笑不得——要我珍惜家庭和睦,那你還來告什麼御狀——不也還是因為害怕自已被茱理甩鍋嗎……

但蘇靜滿心裡只想著怎麼回到現代,根本無心與這些小肚雞腸子的事較量。

短短數十來天,母親羅格夫人跟阿梅和茱理之間大吵三六九,小吵幾乎天天有。

對於小規模家庭雌競,蘇靜也已經開始能做到充耳不聞。

沒想到的是,管家維爾還順便對池中洗頭的弗裡恩說了一句:

“弗裡恩,好哥們兒,欠你的錢還得緩幾天!詹森打牌輸給我的錢,還沒結清呢!”

弗裡恩瞟了維爾一眼,並不回話,繼續自顧梳洗頭髮。

蘇靜聽著,感覺維爾管家這句話有點資訊量——

維爾是自由民,他透過公開應聘成為將軍府管家,負責安排管理所有家僕和奴隸的工作日程。

平日裡蘇靜常見到他責備僕人奴隸,有時甚至還會動手——當然,這其中不包括弗裡恩。

弗裡恩似乎是整個將軍府裡最情緒穩定的存在;

儘管他看到僕人和奴隸被主人打罵時,表現得視而不見。他並不悲天憫人,但也不恃寵而驕。

蘇靜發現,家僕和奴隸們一到休息時間就會聚集在一起打牌;但弗裡恩從不參與他們的聚會和牌桌遊戲——甚至連迎面相遇都不會互相打招呼。

家僕們與做粗活的奴隸們最大的不同,既有奴隸出身,也有打工的自由民。他們大多有一技傍身,比如廚師詹森,園丁哈多。

為了激勵他們的工作效果,羅格夫人也會同意給一些奴隸出身的家僕發工資,比如,廚師詹森。

而普遍奴隸工作是隻有生存權,除了一日三餐,幾乎沒有任何額外的經濟報酬;他們連人身自由都沒有,相當於在奴隸主的家中坐牢。

所以這些底層奴隸的額外經濟收入,只能來自於牌桌遊戲,從其他有工資的家僕手裡贏得。

而弗裡恩,有忒提絲小姐的千金寵愛庇佑,別說維爾管家,連斯伯裡夫婦都對弗裡恩額外寬容——他的經濟狀況自然比其他奴僕們要好得多。

維爾作為一個自由民,去跟奴隸弗裡恩借錢——自由民居然跟奴隸借錢——可見受寵的奴隸,即使社會地位低下,財力也未必勢弱。

蘇靜想來,過去的忒提絲千金,一定沒少給弗裡恩的絕世美顏打賞。她就在她的房間裡找到了許多珍稀的金銀銅首飾——要是能在現代發現,那可全是,價值連城的文物。

但蘇靜現在牽掛的不是首飾和文物,而是她放在床底下的行囊——不知道有沒有被茱理那死丫頭翻出來。

於是她匆匆跑了回去——所幸,茱理只是倒騰了她的衣櫃和首飾。

蘇靜清點了一下行囊裡的物資,特別注意找了找那把左輪手槍,沒有少任何東西。

車後備箱其他的貴重物品,她也已經放到忒提絲的專用儲物間裡鎖好了。

就是衣服被弄壞了兩件,管家已經拿去給裁縫了;另外放在桌面的首飾也被茱理偷走了。

她在一念之間覺得,眼下的日子可能要維持現狀一段時間;她手機裡的電子赫茲幣餘額,在古代塔羅國自然是沒有什麼作用的——生活總不能缺錢,她開始考慮將一部分忒提絲的首飾拿去集貨市場變現。

蘇靜現在最關心的重點是——越野車電量耗盡之後,在這遙遠的古代就只是一堆沒用的破銅爛鐵。

而且,尹安娜不肯入將軍府為僕;這十來天,她一直住在車上,也令蘇靜感到些許擔憂。

往後的日子,只能靠徒步和馬車繼續探索穿越的異象。可持續生活在任何時代,都不能缺了錢。

想到這裡,蘇靜便跑去敲響了茱理的房門——“死丫頭,你把偷我的首飾都還來!”

【尹安娜:塔羅河東畔】

天黑之後,尹安娜把車開到了塔羅河東畔的近郊區,電量已經快到警報器也不能繼續響的程度。

她下了車,戴上將軍府家僕的手環,點燃了最後一根香菸,站在河畔吹河風。

煙霧嫋嫋,順著風向去往河西對岸。

這個位置是塔羅河的淺灘處;海拔相對偏高,河床偏窄,旱季即將結束,但現在的水流經過還很緩慢。

尹安娜踩著河灘上的沙石來回踱步,心情有些低落。

她就算流浪街頭,也堅決不做將軍府卑微的女僕——讓她對蘇靜卑躬屈膝,她絕對做不到。

所以她已經在車廂裡頑強居住了十來天;蘇靜不勉強她,但擔心野外溫差大,毒蟲子也多,於是在車裡留下了一些退燒藥和解毒藥。

每逢夜深人靜,尹安娜就會把車開到僻靜的河灘邊上去洗個澡,偶爾也躲進隱蔽的灌木叢裡打瞌睡。

如今電量不足,舉手投足之間,她幾乎也沒了主意。

百無聊賴的迷茫之間,她從裙兜裡摸出一疊78張的現代塔羅牌,憑直覺隨意抽了一張——

【大阿卡納10號–命運之輪–正位】

“通常命運之輪象徵你生命境遇的改變。或許你並不瞭解這些改變的原因,不過在這裡,你如何應對改變是比較重要的。你要迎接生命所提供給你的機會,還是要抗拒改變呢?此牌正立時就是在告訴你,要去適應這些改變。”

連塔羅牌的占卜結果都在暗示她——想重新找到那個穿越回現代的異象,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了。

她今天有跟蘇靜討論過,如果一時半會離不開古代,要適當考慮接下來的生存問題——古代身份,行動計劃,還有——經濟問題。

尹安娜一邊心事重重,一邊看到河西對岸,一輛華麗的貴族敞篷馬車正在徐徐向主城方向前行。馬車上坐著一名打扮豔麗的貴族少女,身邊有一位老婦,猜測是她的保姆。

突然,有兩個奇怪的黑斗篷人從對岸某個灌木叢裡跳出來,攔住了那輛馬車——

“啊啊啊——”

車上的少女失聲尖叫,但馬上又安靜下來——

河灘對岸的尹安娜看在眼裡,她預感那輛馬車被劫持了;

報警?這是古代;叫人?這裡又是郊外……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兩個黑斗篷人就已經跳上馬車。

馬車載著四個人漸行漸遠,慢慢消失於尹安娜的視線。

此前,尹安娜和蘇靜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逃脫,異象,穿越,迴歸——幾乎沒有去留意這些古代人的事情。

尹安娜估算了一下當前的歷史時期,阿瑪裡二世,年近六十,身患多種重疾,將不久於人世了。

新王之爭即將開始;根據考古線索推斷,這個時期的王位繼承人,必須是已婚配的王子。

所以當天他們在占星神殿看到成群的貴族少女前去祈福占卜;現在時不時也會看到,各個階層的貴族千金的馬車,頻繁往返於城鎮和王宮的方向。

自古以來,王侯貴族聯姻,都是門當戶對為主,首先考慮家族使命和財富的傳承。穿越之後直接實現階級躍遷,那只是單純爽文的夢囈情節。

尹安娜心想,不管是歹徒趁機搶劫豪門千金,還是太子妃海選;眼前的事兒都是歷史上已經發生過的事兒,跟自已也沒什麼關係。現在無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最最重要的還是自已怎麼回到現代去。

於是她熄滅了最後一根香菸,剛想去找個隱蔽的河段洗澡,身邊的灌木叢裡,突然跳出來一個陌生男子——

“救我……救救我……!”

尹安娜先是被嚇了一大跳,然後定睛一看,發現這名男子受了傷——他的右腿腳踝處似乎被毒蛇咬傷了,有明顯的齒痕,鮮血仍在從傷口滴湧而出,沿著腳踝落到沙地上。

——“救我!你會得到很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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