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

古代的塔羅國,是個階級森嚴的不平等奴隸制國家。

社會地位從高至低,總共分為『皇族–神官&諸侯–軍閥–貴族–自由民(平民)–奴隸』六大階級。

忒提絲出身于軍閥家庭,位於第三階。

其中,富裕的自由民如果經商成功,達到一定身價就可以拿到貴族手環。

塔羅國奴隸大多來自戰俘和罪犯,他們大多終身服勞役,是底層最廉價的勞動力;除了不得隨意剝奪生命,法律地位與牲口並無異。

奴隸身份想轉換為自由民,難度十分大——必須能夠為國家或社會立功。

而弗裡恩曾經差點取得塔羅國自由民身份——關於這段往事,後邊還會說到。

【皮魯鎮醫院–住院部】

每天都有記者把鎮醫院圍堵得水洩不通,導致張凱森不能離開病房。

那些咔嚓喀嚓的相機快門聲,還有記者直播的嘈雜聲,讓他心煩意亂。

他越來越寡言,雖然傷勢已大好,但心病難醫——他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見到尹安娜和蘇靜。

蘇長遠再也沒來探望過他。

他知道,這是一種無聲的責備和嫌隙;畢竟,蘇靜是因為他的囑託而失了蹤跡。

他自獲救以來,也一直茶飯不思,身形已然消瘦了很多……

【將軍府–忒提絲下榻間】

令人失望的是,隨後的兩三天裡,即使他們每天晚上堅持打卡塔羅河東岸,卻沒有任何發現和收穫。

蘇靜原本隨時離開的心情開始發生變化,先是有些抑鬱沮喪;

隨後她馬上鎮靜下來,總覺得應該先把這些重要的醫療物資和槍支先找個地方保管起來。

府邸專門騰出了一個小閣樓,是之前忒提絲專門用來放收藏品的地方。

裡邊有許多古代異國的珍稀藝術品和服飾;若是在現代,讓蘇靜找到這麼一大櫃子文物寶貝,她可得笑的幾天幾夜睡不著。

照著舊慣例,弗裡恩把蘇靜帶回來的物資箱子,全都搬到了這個閣樓裡保管起來。

弗裡恩對蘇靜帶回來的東西非常好奇。

“今天我們還要‘開車’去,尋找那個——奇妙的漩渦嗎?”

他很想知道忒提絲(蘇靜)究竟經歷了什麼,見過了什麼不一般的東西。

但忒提絲(蘇靜)不願提,他也十分乖巧,不再過問。只在她抑鬱的時候,陪在身邊輕輕地唱歌。

在這個連MP3都還沒發明出來的時代,聽歌全靠活人現場演出,是一種極度奢侈的享受。

蘇靜發現,弗裡恩對她幾乎如影隨形。彷彿他人生的意義就是“忒提絲”。

“你每天的生活,除了練歌舞,就是像幽靈一樣守著我嗎?”

“我是您的寵奴,我的時間和生命,都是您的。”

蘇靜搖搖頭:“你應該有自已的信仰和世界;弗裡恩,無論多愛,你都應該有你自已的世界。”

即使一生為奴,弗裡恩的微笑,總是雲淡風輕而優雅。

“本來我自出生開始就認為,我是為服侍主人而來到世上。

“那時候,因為一些事情,我曾經幾乎獲得自由。但那時候我也矛盾了很久,如果不再當奴隸,我該何去何從——直到後來我遇見了你,忒提絲,我才覺得,我願意為愛情做一輩子奴隸;即使沒有結果,我也心甘情願為你交出我的一生——

“忒提絲,你永遠都是我的主人。”

——這擊穿靈魂的剖白,時刻被人悉心守護在身邊的感覺,蘇靜自搖籃畢業之後,幾乎再也沒有過。

她父親蘇長遠是個慣性出差的考古學家,母親露米娜是個慣性加班的外科醫生。

缺愛,其實是蘇靜的致命弱點。

蘇靜發誓,她一定要找到異象的漩渦,她一定要改寫弗裡恩英年早逝的命運!

【塔羅河東岸的搜尋】

可惜,在張凱森穿越的地點,迄今一無所獲。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他們決定,不再侷限於河東岸,將搜尋半徑又擴大了十多公里;時間也從“僅限於晚上”到“白天黑夜不分”。

但窮盡了她們倆的聯想能力,搜遍了相對現代交通工具而言本身沒多寬的主城和郊區——再也沒有發現任何異象。

隨著越野車電量開始不足,蘇靜和尹安娜的心情也畫了個拋物型趨勢線。

七天過去了,尹安娜早已沒了最初的希冀。

“蘇靜,還有什麼其他線索嗎?”

蘇靜的心情同樣既無奈又擺爛:

“沒有了,我連想象力都已經窮盡了。”

尹安娜問:

“弗裡恩沒有水晶皓石胸針嗎?你跟弗裡恩相處那麼久,有感覺到他的什麼特別之處嗎?”

蘇靜看著弗裡恩,窮盡了最後一絲觀察力:

“除了特別美;好像沒其他特別的了——特別乖,特別順從,特別體貼?”

“廢話。”

尹安娜沒好氣地踩了一腳剎車,隨意靠邊一泊,順手抄起那包所剩無幾的香菸,便獨自下車,走到河邊發悶去了。

車上只剩下蘇靜和弗裡恩。

弗裡恩知道她們又鬧不開心了,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陪著忒提絲(蘇靜)。

“對不起,弗裡恩;”蘇靜慚愧得有點不知所措,“讓你經常看我們兩個互相不愉快的樣子;我們很希望你去到我們的時代,做個真正平等自由的人。”

弗裡恩迷人地笑了笑:

“你們所說的時代,確實很令我向往;但我反正也沒去過——就算我這輩子都是奴隸,遇到你,我已經知足了。

“忒提絲,而你……就算在這個生而不平等的時代,你也是尊貴的將軍府大小姐。我認為這樣過下去,也挺好的。”

蘇靜搖搖頭:

“尹安娜絕不會甘願做我的女僕,你也沒有真正理解我的難處。”

弗裡恩愣了愣,說:

“我很抱歉……”

“你沒有錯,”蘇靜打斷了他的抱歉,“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宿命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蘇靜望著一個人蹲在河邊抽悶煙的尹安娜;她心裡知道,留在這個時代,尹安娜的身份讓她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壓力。

蘇靜也下了車,默默走到尹安娜身邊,一起蹲下,呆望河對岸。

尹安娜:“蘇靜,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蘇靜:“沒想過……我接受不了。手機沒電,沒有短影片,沒有爽文,發一條資訊還要寫封手信,等信使跑上七天七夜……”

尹安娜掐滅了菸頭,無奈而凝重地說:

“真正強大的人,能夠接受一切發生。首先要能接受的,就是最壞的結果。”

蘇靜若有所思之後,最終還是說破了二人的尷尬:

“如果我們回不去現代,你又不願意來將軍府做我的僕從——那你打算後半生都住在車裡,每天讓我送飯出來嗎?”

這話令尹安娜非常不悅,她看上去似乎有些憤怒,卻沒有打算同蘇靜爭執,只把手錶取下遞給蘇靜,岔開話題說:

“我去河裡洗個澡,你幫我把風吧。”

蘇靜也知道,繼續說下去除了兩人吵起來,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於是也無話再說。

夜深了,月彎在雲的背後時隱時現。

河裡沐浴的人,岸邊發呆的人,車裡守候的人,各有各的無奈。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天仙傳說

煉氣白小純

快穿之風華錄

愛吃寺前混沌

最牛逼學校的最牛逼秘書

地蛋渣渣

歷陽

林玖雲

季總的金絲雀

岸邊月

我一個書生,劍法通神很正常吧

一劍三十三